成为眼盲校草的护工后(28)
柯航:“我特么......学长,你评评理,这人到底要不要脸?”
......
一路上,柯航和骆衍拌嘴声不断。
秋意里裹挟着凉,这些话吹进沈时雨的耳朵里,却让他的心暖融融的。
不知过了多久,柯航终于认输。
“艹,刚刚和骆衍吵架没看见水坑,我这一条腿都湿了。我得先去洗个澡。”
说起这个,骆衍下意识转向沈时雨:“学长,你没淋湿吧?”
柯航:“......”
沈时雨摇摇头,看向骆衍淋湿的胳膊,他把伞悄悄向骆衍的方向偏了偏:“没有。”
骆衍放下心来。
虽然这样,但他也要带学长去洗个澡。
“学长,本来学校最近,但是今天水压不行,我们回清河云溪。”
沈时雨也这么想。骆衍总是侧着身体给他挡风,他说又不听,得快点回去给他熬点姜汤。
沈时雨向柯航他们告别,和骆衍一起往校外走。
倾盆大雨里,校园里绿植随风摇晃、又被雨打得七零八落,来往同学们步履匆匆,恨不得直接避开糟心的户外。
沈时雨却分外平静。
他穿着骆衍的外套,骆衍身上干燥温暖的气味超越了空气中夹杂的潮湿,将他包裹起来,而骆衍本人,更像是一座山一样,挡在他的侧面。
时间像被雨线纠缠,变得漫长而悠远。沈时雨清澈的嗓音如同春雪消融,给骆衍数着面前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水坑。
不知怎么,沈时雨忽然想到小时候,一家人一起看电影。
沈时雨喜欢古龙的小说,翻拍电影里最喜欢《陆小凤传奇》。只是他不知道,陆小凤与花满楼当年堪称某站顶流,养活了无数剪辑手,在众多视频里,有一个视频深入人心,标题叫做:
世间最浪漫的事情,不过是浪子给瞎子数花灯。(注1)
·
回到清河云溪,沈时雨打开房门收好伞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骆衍的衣服。
其实检不检查无所谓,就骆衍一个劲往风口挡的动作,他也知道骆衍的衣服干不了,更何况,骆衍把外套给了他,只穿着单薄的卫衣呢。
沈时雨拧着眉:“我去给你放热水,你泡一会儿澡。”
骆衍本来打着哈哈,一听沈时雨这么说,顺手拽住沈时雨的胳膊:“你先去泡。”
“你胡说什么,你后背都湿透了。”
骆衍没说话,但他直愣愣站在原地就很好表明了决定。
沈时雨身体素质和他没得比,去年冬天穿着蓝色羽绒服、围着围巾坐在新闻部办公室,小声小声咳嗽着,听得他都跟着难受。
骆衍没有存心找事的想法,他担心沈时雨的身体,也不打算把自己玩感冒了。毕竟他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安宁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
“这样,我去主卧。学长,就这么说定,你快去冲澡。”
听着沈时雨无奈叹气,骆衍才放下心来,回了主卧。他把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随手扔到床边不知道哪个地方,走进了浴室。
骆衍舒展着身体,摸索着调节水,等温度合适后正要往身上招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朝两边置物台上够了够手。
果然空荡荡的。
骆衍扶额。
前不久他迷上了泡澡,几乎每天晚上都用客卧的浴室,所以沈时雨就把他的东西全部拿到了客卧。
骆衍:“。”
很好。
他关了水,把唯一留存的一条浴巾围到腰间,朝客卧旁的浴室走去。
淅淅沥沥的冲水声从里面传来,骆衍忽的有些不自在。他敲了两下门,摁下门把手,浴室门朝里打开,暖黄炽热的灯光陡然落在他身上,骆衍的眼睛骤然一痛,就如同之前数十次上药一样。
他下意识敛下眼帘撇过头,约么一秒时间,地面上深灰色的防滑垫竟然渐渐出现了形状。
骆衍震惊地抬起眼眸,沈时雨漂亮腰窝旁一点深红色的小痣,就那样自然地、明明晃晃地镌刻在了他的眼底。
第24章
——怦怦、怦怦。
骆衍按着胸口想, 心脏原来可以跳动地如此急促又剧烈。
他觉得这一瞬间,喉口被巨大的气压挤压,无法言语;就连氧气, 也变得稀薄起来。
真是奇怪, 明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明明浴室里满是朦胧的水雾, 偏偏沈时雨腰窝旁的那一点小痣无比清晰。
就像, 他第一次在会场见到沈时雨那样。
骆衍不知道联想到什么, 一瞬间脸颊脖颈都燥热起来。
他想移开视线,却见沈时雨扭头转过身来,他抬手把湿漉漉的头发捋到脑后, 纤薄流畅的腰身绷成一条漂亮的弧线。他眯着眼睛,嘴唇被水珠沾湿成莹润的粉红:“骆衍, 你怎么来了?”
骆衍张了张嘴:“我——”
他话音戛然而止, 视线随着小水珠在沈时雨的腰腹上画出线条,紧跟着肆无忌惮朝下。
大脑轰然宕机。
沈时雨擦干净脸上的水, 才发觉骆衍像是被定住了。
他仔细看了一眼骆衍, 渐渐察觉出点不对劲, 他心里生出诡异的羞赧,不自觉遮了遮身体,犹疑地问:“骆衍,你的眼睛——”
下一秒,骆衍撞到了洗漱台上。
沈时雨的紧张倏然落地。
他叹了口气, 无奈又好笑地扶住骆衍的胳膊:“走路小心点。”
骆衍不知道从哪个爪哇国找回了自己离家出走的声带, 清了清嗓子,又咳了咳半天:“学、学,学长, 那个,我那边浴室的洗漱用品全都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
得幸于沈时雨不止一次见过骆衍的身体,已经有了基本意义上的免疫,此刻,他大大方方瞥了眼骆衍撞红的地方,怕他心不在焉地走来走去再受伤,于是道:“要不你就在这里洗吧。”
骆衍点点头。
“嗯——嗯?!”
和学长一起洗澡?
骆衍回神过来后乱哄哄地想,他之所以装看不见纯粹是怕学长害羞尴尬,谁知道学长会直接让他留下来?哪怕他和学长一个泡澡、一个淋浴,这也是个艰难的决定啊!
虽然他身材不错,虽然学长已经看过他的身体,但是毕竟当时他的朋友很安静、很温和、很君子。
要怪就怪他太久没有打球没有发泄精力了,以至于现在一旦脱了浴巾,学长就能知道他在“裸‖泳”。
这太难以解释了。
骆衍拽着浴巾,数十亿个神经元在思考如何礼貌文雅拒绝沈时雨的提议。
沈时雨道:“快点吧,别感冒了。”
骆衍:“......”
他的智商掉线了。
骆衍期期艾艾:“学长,我可能会冒犯你。”
沈时雨很难相信,骆衍竟然还有腼腆的时候,他好奇地问:“你不是还劝我去感受一下北方大澡堂子吗?”
骆衍:“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
说着,视线朝下意味深长。
沈时雨瞥了眼,坦诚说,那一刻他倒吸一口凉气。
厚厚的浴巾完全遮掩不住,跟个凶‖器似的突兀地直挺在那里。
沈时雨从小到大二十多年,很少有这样骑虎难下的时候,说让骆衍离开吧,是他先提出的邀请,可是让他就在这里......
沈时雨闭了闭眼睛,从崩溃中强行拖出从容和镇定:“这很正常,年轻人火气旺。”
骆衍松了口气。
对嘛,学长也是男人,当然知道二十多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骆衍最后一点忧虑消失殆尽,他大大方方地把浴巾解下来,放在刚刚撞了自己的洗漱台上,然后摸探着、小心翼翼地把身体沉入浴缸。
他感受着温和的流水浮动在身旁,刚刚因为纠结压制的生理本能卷土重来、疯狂叫嚣。
他很难受。
特别是沈时雨就在他两步之外的地方,他就更难受了。
水流声像是热水煮沸开始翻滚,沈时雨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想把淋浴开大点,迅速冲完澡离开,不过比起他的动作,更让人羞燥的是骆衍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