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眼盲校草的护工后(72)
骆衍更烦躁了,他咬着牙沉默地听秦睿宇的语音。
“喂?衍子,你怎么不说话,这么安静的么?”秦睿宇喋喋不休半天,恍然大悟,“嗐,差点忘了,你看不见!骚凹瑞。”
“等着,兄弟我给你录段视频,你听听音。”
听听音......
秦睿宇是敌人吧,往他心上扎刀、贴脸开大到如此地步。
骆衍嘴里骂着,身体却很诚实的点开视频,还没看上五秒,心已经拔凉拔凉。
他在家舍生忘死、乖乖学习,沈时雨却和别人组了组合,甚至允许他们靠他那么近、还搂肩膀!!
骆衍视线一错不错盯着敲架子鼓的粉衬衫,一张粉面奶油小生脸,全程一眨不眨盯着学长看,时不时还笑得很甜,不用问都知道是个炮灰gay。
秦睿宇拍摄视频的地方离舞台很近,背景音嘈杂,借真瞎过一个月的经历,骆衍耳力竟然好到从错乱的各种声音里分辨出舞台上的人声。
粉衬衫:“沈沈,你唱歌好好听,每天崇拜你一点点~~”
骆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跟着,他听见沈时雨微笑着回应:“谢谢你。”
骆衍:“......”
学长回复了粉衬衫炮灰gay的波浪音。
甚至没回应过他的。
破大防了。
骆衍只觉得自己需要一瓶速效救心丸。他冷冷瞥了一眼书桌上躺平的《马原》课本,露出眉庄姐姐哀怨脸:
不学了,心都死了,还学这些东西做什么。
“衍子,怎么不回话?”
秦睿宇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显得格外突兀,骆衍冷笑,他带着这些破消息烦他还想着让他说话?
骆衍本想把手机静音了,片刻,又想起得问问这乐队是临时的还是长久的。
秦睿宇:“算中期的?反正明天肯定还要来。”
“明天蓝林夜色要玩花样,有个蒙面交友会,请了好几支乐队,我感觉很不错,”秦睿宇笑道,“看不见脸,才能找到soul mate,你觉得呢,衍子?”
我觉得个屁。
骆衍在手机这边翻了个白眼,谁家好人找soul mate是在酒吧。
骆衍放下手机,戴上耳机,视线落在书本上,面对“世界是物质的还是意识的”这个哲学史上最重要的问题,他想起蓝林夜色自己撕了自己的衣服往他怀里钻的小白脸。
世界其实是魔幻的。
他眼皮跳了跳,沈时雨生得那样好看,蓝林夜色那些牛鬼蛇神不得都往他怀里钻?!
这不行。
明天他得去。
他要做他的爱情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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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点,骆衍开着他的小悍马准时到加林夜色地下车库。
贵宾有贵宾的进入通道,骆衍摆摆手让等待他的服务生走开,坐电梯从二楼观景台绕回到人群里。
蓝林夜色已经热闹起来,舞台上的音浪伴着迷幻光波如同气流充斥整个空间,穿着或是火辣或是奇异的人,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在舞池里跟随着台上的乐队的挥手、蹦迪,摇曳喧嚣恨不得掀翻天花板。
这是非常壮观的场面,现在一些迪厅、livehouse里人群跟罚站似的动都不动,全津江市,蓝林夜色算是少数能把场子氛围加热到这种地步的。
以前骆衍还觉得好玩,发觉这种环境寻找他想要的人简直难上加难后,他就有点嫌弃了。
骆衍抬头,瞥了眼舞台上的乐队,全员赛博朋克风,戴着铆钉项链“give me hands up”在那里炸场子,音乐很动感,球形射灯变幻的灯光里,骆衍忽而注视到隐匿在舞台边、几乎被遮挡的一道清绝身影。
骆衍眼睛一亮。
笑容还没来得及在脸上完全形成,看见两个女生手牵着手把另外一个女生往沈时雨身边推。
骆衍倒吸一口凉气,正要拨开人群往那边挤,舞台上乐队换了首更炸的说唱,人群瞬间激荡,一蹦一跳下来,沈时雨不见踪迹了。
骆衍:“......”
他站在人群中,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好的。
骆衍着急找沈时雨,肩膀忽然被人戳了戳,他回过头,一位戴着月白色面具的黑直长发的......人向他友好挥挥手。
得益于当年,骆衍在蓝林夜色不相信裙子正如北上广不相信眼泪,他谨慎地看着对面,直到人家出声,纯正温柔如水女孩音。
骆衍放下心,拒绝:“我喜欢男的。”
骆衍想拒绝眼前的人的心思太急切,以至于他忘记他的话简直是一条引线,很快,他身边聚集的人如同流水,更换了新的一批。
骆衍身高近一米九,身材精悍,气质一看就是大猛一,在遍地飘零的酒吧,他简直是块香甜的超大号蛋糕。
拒绝完第二个,骆衍放弃挤过人群去找沈时雨的念头,他找了个双人卡座,点了两杯酒,把外套放在对面座位占座,假装自己有约了。
世界清净了一半。
骆衍拿出手机,翻出蓝林夜色散财童子秦睿宇的微信。
【专业代打】:“问个问题,今天这些乐队一场多少钱?”
秦睿宇回复很快:“我怎么知道?看名气吧。”
“像是那几个摇滚的,肯定多些,效果好加上提成十来万应该有吧?但是像你学长他们那个,估计就便宜一些。”
骆衍给秦睿宇划过去了十万。
“艹,一个问题给十万,阿衍你这太客气了啊!”
【专业代打】:梦里啥都有。
【专业代打】:你转给经理,就说这是学长他们乐队效果好给的提成。
“秀儿。”秦睿宇挠挠头,“衍子你感觉怪怪的。”
他在电话那头重重发出一声靠:“衍子,你别给沈时雨砸钱了,你给我砸吧。哥哥求你包我。”
骆衍差点没yue出来。
这群男人是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他正要开喷,舞台光线突然变得柔和,光影变幻里,他看见了沈时雨。
骆衍的目光被瞬间攫取,他仿佛定在原地,愣愣看着台上。
周围是大片的暗色迷雾,追光灯一束,落在他银灰色的面具和白色衬衫上,与平日简单素净不同,白色衬衫如同被水洇开盛放大片大片酒红色的玫瑰图案,红白晕染停在他的腰间,绸质丝带束紧他削薄的腰,又被风吹得飘起。
他缓缓走来,恰似走进无数人的心底。
骆衍抿了一口酒,滚烫着脸颊开始拍照。
透过超清晰的放大镜头,他能看见沈时雨的表情,他沉浸在流动的音乐里,身体轻微摆动,胸膛起伏、闭着眼睛,红润的唇一张一合——
如果能亲吻,他想把学长亲到这样沉迷。
还想,伸.|舌.|头......
骆衍录了一分钟,后知后觉回神过来:
等等,学长在演出,他在想什么?
他是变态吗?!
骆衍窘迫地捂脸坐下,垂着头,心里默念八荣八耻社会主意核心价值观人之初性本善......约么五六分钟,他一脸克制地抬起头。
隔着人群,他看到舞台前挤着数不清的男男女女伸出手想要和乐队互动,沈时雨弯腰挨个触碰着他们的手。得到互动后,人群尖叫声如同穿云箭,嬉笑喧哗里,各种调戏话如同流水。
“啊啊啊啊,你可以给我喂酒吗!喂糖也行!咬扑克牌也行!”
“衣领再低点!”
“帅哥!姐姐爱你!”
沈时雨显然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但他还是礼貌地向那些人道谢。
学长从来没有这样回应过他的表白。骆衍眼神暗了暗。
啧,喜欢学长的人真多啊。
让他根本“性本善”不了一点。
骆衍脸上聚起浓重的独占欲,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阳光开朗、大方慷慨,没有丝毫邪恶因子。
他盯着聚光灯下的人,想凑过去,在人群里握住沈时雨的手,然后蛮不讲理地把他带回家。
骆衍一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站起身利落干脆地从对面椅子上捞起衣服准备往台前挤。
隔壁卡座笑声传来,他们在点评舞台,骆衍擦肩而过时他们的感叹声顺着空气钻进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