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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黄昏(29)

作者:折周 时间:2025-05-18 10:13 标签:HE 久别重逢

  陈寄想笑。
  撩人的话张口就来,微信搞不清对象都可以调情,这时候又来装什么贞洁烈男?
  地上的人还在反抗,头磕到洗手池也没察觉,腿不知什么时候伸到自己身下,陈寄冷着声音道:“林思弦,别他妈乱动。”
  林思弦动作停了。
  陈寄很清楚这是个色厉内荏的玩意儿。虽然以往惯性使唤自己,但在医院第一次对他动手时,他瞳孔里下意识放大,像恐慌,像不知所措,然后又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调整过来,继续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今天被吓得更严重一点,懵到现在没恢复。
  陈寄松开手,起身命令道:“自己脱。”
  林思弦好像怔了片刻,再缓慢地把刚才自己守护过那颗扣子解开,然后又一点一点把衣服脱下。
  扫了一眼,裤脚也湿了,陈寄继续说:“裤子一起。”
  这次林思弦愣得更久,于是陈寄催促了一次:“快点。”
  林思弦又把外裤脱掉。卫生间没有空调,大片肌肤的暴\露让林思弦不由自主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的腿,抬头说:“好冷。”
  陈寄把衣服丢给他。林思弦把那件T恤扯来扯去,陈寄看着他头从袖口里出来,也没有纠正,于是衣服便成了奇形怪状的围脖,让陈寄很难不再次联想到当年醉酒时他把自己卡进桌子,而现在的林思弦跟那时一样蠢:“怎么少一只胳膊,这衣服太前卫了吧。”
  陈寄没心思跟他讨论服装风尚,去房门口的柜子里找吹风机。
  他头发短,一般不吹头,所以多耽搁了些时间。回去的时候发现林思弦稀里糊涂把衣服又穿对了,但坏消息是他打开了未拆封的洗衣凝珠,正往嘴里放了一颗——多半是嘴里苦当成水果糖吃了。
  陈寄过去把那张嘴撑开,把洗衣凝珠拿出来,还好,还没吞。陈寄一只手把洗衣凝珠扔掉,另一只手在那张不省心的嘴里翻搅着,动作略微粗暴,林思弦发出难以抑制的“啊”声。
  确认没有漏掉的隐患,陈寄撤回那只手,全是又滑又腻的口水,跟林思弦嘴角下淌的一样。
  陈寄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水擦在林思弦脸上,掌心擦左脸,手背擦右脸。刚换好的T恤领口又湿了。
  “你好脏,”陈寄说,“起来,回床上。”
  林思弦下意识撑了一下地面,没有能够起来。又仰着头,也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命令还是乞求:“我起不来,抱我。”
  -
  林思弦被扔到床上时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失重感。
  也许是床垫很软,也许是头脑不清醒,也可能是扔他的人急于把他扔掉。应该是后者,因为刚才还有人嫌他脏。
  “喝了多少?”陈寄问他。
  “记不得了。”或许根本没记。
  “为什么今晚要喝酒?”
  好像有很多事情,但一时半刻总结不了。
  “因为彭骁......因为苏红桃......”
  他说到后面不说了,问话者也沉默了很久。
  诘问再开启时是另外的话题:“当初为什么退学?”
  林思弦皱起眉,不太希望去触碰那些海马体。
  “你犯了什么事?”
  犯了什么事?林思弦说:“我不知道啊。”
  陈寄不问了。他好像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转身要走。
  陈寄一直讨厌自己,一直讨厌撒谎的人,两者叠加的话,最讨厌撒谎的自己。
  可是刚才他真的没说谎,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不仅仅是退学,这几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错了哪一步才来到了荒唐的今天,就算在心里建个法庭,也不清楚该怎么给自己判刑。
  胸腔里有股酸意,林思弦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摆。
  你不能走。
  我没说谎,你不能走。
  林思弦想讲这样的话,但这些属于他的屏蔽词了,他声带继续罢工,只有几根无力的手指徒劳拉着那一块布料。
  “你干嘛?”
  林思弦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陈寄伸手了。林思弦力气实在太小,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指被很轻易地一根根拨开。
  不能说话也不能哭,林思弦很急。临危之际,他积起一点残存的力气,起身一口咬在了对方的手上。咬得很死,就像要把那块肉留在原地。
  陈寄没有被震慑到,只是很冷静地问:“疯了吗?”
  林思弦松开口,手上有一个明显的牙印,林思弦见状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那只有牙印的手把林思弦下巴抬起来,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我才没醉。
  林思弦觉得这个问题是在嘲讽他,所以回答得很快:“你自己名字都忘了吗?你是陈寄啊。”
  不知道这个名字触动了哪个机关,林思弦歪着头,沉思了片刻后继续说:“陈寄,我好讨厌你。”
  “是吗?”
  陈寄好像也不意外。那只手放过了林思弦的下巴,把T恤领口折进去的部分翻了出来。
  没办法,林思弦腹诽,有强迫症的洁癖。
  没等他评价完,陈寄又把那衣领提起来,俯身用嘴唇贴着他耳畔。
  陈寄以一种很亲密的姿势说:“好巧,林思弦,我也恨死你了。”


第21章 记录
  林思弦觉得这一觉睡了很久,但是醒来之后还是觉得疲惫。
  不仅如此,昨晚就开始的头痛还没停止,胃又灼热难耐,简短来说就是浑身不适,非常符合宿醉的特征。
  似醒非醒间,林思弦开始回忆昨晚到底是怎样的盛况。
  彭骁像要把那家店库存喝光一样喊服务员抬酒过来,并且只跟林思弦碰杯,自从林思弦说完那句拉踩的话,彭骁就将他视为全天下最后一个Soulmate,其他人都不配得他青睐。到后来无声打配合,在林思弦说些漂亮话转移彭骁注意力时苏红桃偷偷把酒倒掉一半,可惜他基础条件太差,最后还是醉得一塌糊涂。
  他已经好几年没醉成这样过。高中时期的酒局多一些,等真正觉得危机时可以随便借口走掉,退学后酒肉朋友再没联系过,其他的局又不能任由他说走就走。
  昨晚最后怎么回来的?隐约记得自己撞了一次玻璃窗,要倒下之际靠一个扫帚站直,身残志坚地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被胡小路还是谁扶了一路,最后打不开房门不知怎么进了陈寄房间......
  林思弦彻底清醒。
  他不顾浑身酸痛从床上怵然坐起,环顾周围,这优秀劳改营一样规整的房间,正是某位变态洁癖的下榻处。雪上加霜的是,当林思弦试图下床时,发现自己没穿裤子。
  有的人喝完酒彻底断片,有的人喝完酒记忆分毫不差,林思弦属于两者中间。他竭尽全力回溯昨晚,没办法复原所有情节,但又能隐约记起一些说过的话。
  “陈寄,给我倒杯水。”
  “陈寄,帮我脱下鞋。”
  再后来的事情回忆起来有些困难,但光凭这几句林思弦已经想为自己鼓掌。酒疯能发到这份上,自己也算是独一份。
  没来得及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斜前方便传来门锁的声音,林思弦下意识攥紧了被角,脚尖都绷起来。
  然而进来的不是陈寄,是昨晚搀了自己一路的胡小路。他端了一个保温盒:“林哥?醒了?来喝个醒酒汤。”
  林思弦放松下来,心里又多出一丝奇怪的情绪:“陈寄呢?”
  这两个字就把胡小路吓得不轻:“哥,可别再当着他面直呼大名了。”
  林思弦顿了一下,问:“陈编呢?”
  “走了,昨天云简那边说审片的有点事要开会,陈编回去一趟,今早八点的飞机,”胡小路说,“走了好,不然我怕受牵连……林哥,你知道你昨晚干了啥吧?也就陈编人好,没跟你计较,还收留你一晚。”
  这一层都是双床房。林思弦看了一眼旁边的床,被子叠成方块,跟没睡过人一样,但他知道也是陈寄的诸多习惯之一。
  林思弦回答胡小路:“记不太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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