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模范老公的幸福生活(119)
奚拾已经想过了:“光靠我们两个,估计很难阻止老爷子的决定。”
“但如果奶奶和爸妈都一起强烈反对,老爷子多少还是要顾虑下的。”
沈叙宗想了想,神情严肃道:“消息可靠吗?”
奚拾也想过这点了:“今天这顿饭是莫太太约的,估计就是莫董碍于老爷子那边,不方便亲自开口说,才让莫太太转达的。”
“消息应该是可靠的。”
沈叙宗冷着脸:“那我现在就去找老太太。”
奚拾:“我也去。”
老太太这个点原本已经准备睡下了,知道沈叙宗和奚拾来找,老太太便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去了自己在别墅的茶室。
巧的是,沈叙宗和奚拾过来的时候恰好碰到刚回来的沈洲河和卫澜。
夫妻俩一听说老爷子准备也让沈曦进董事会,惊愕的同时,也一起来找老太太。
老太太则在听说后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意外吗?
不算多意外。
对沈昼和沈昼一家,老爷子就是偏爱的,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生气吗?
比起生气,老太太心底更多的其实是麻木和心灰意冷。
见奚拾沈叙宗、卫澜沈洲河都看着她,老太太心里也明白,到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因为她是母亲是奶奶,是老太太。
是这个家里掌权人的正正经经的妻子。
她不能再不出面了。
她必须拿出自己的态度。
于是默了默,老太太点头道:“我不会让沈曦进董事会的。”
她坚持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集团和财产。
把这些拱手让人或者与人刮分,她自己都咽不下这口气。
老太太坚定的:“我会做好我该做的。”
沈洲河这时候也忍不住道:“我明天去见爸,沈曦凭什么进董事会?他有什么资格?”
说着说着真生了气:“爸再这样,我这个总经理索性也别当了,让沈昼当去吧!”
当晚,没带两个宝宝,单独睡在床上,奚拾枕着沈叙宗的肩膀,温声聊道:“我其实有时候不太能理解奶奶这么多年在这个家的坚持。”
“是我的话,可能早就离婚了。”
顿了顿,“如果奶奶早在老爷子把沈昼接回来的时候就离婚的话,现在的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一样了?”
“嗯。”
沈叙宗没说什么,偏头,亲了亲奚拾的发顶。
奚拾挨着沈叙宗,又道:“这样的话,你就不用离开研究所了。”
沈叙宗一听,就知道奚拾一直以来都有些放不下这点。
“不要这么想。”
沈叙宗宽慰道:“对我来说,人生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需要更在意的东西和人。”
“科研和研究所的工作,对从前的我来说很重要。”
“现在,你和孩子最重要。”
奚拾的脸蹭了蹭,贴进沈叙宗的颈下:“我也是。”
对现在的他来说,爱人和孩子也才是最重要的。
相拥着搂了片刻,奚拾聊回来:“也不知道奶奶这次会怎么做。”
又说:“老爷子很固执,他想让沈曦也进董事会,恐怕不会轻易改变想法。”
说着,想到什么,奚拾突然抬起脖子:“我们也做点什么吧,怎么都不能让沈曦顺利进董事会。”
次日,老太太坐家里的车回了山庄。
车进山庄,往里开的时候,老太太落下车窗,朝外望去——这里的景致,这块地,最开始,其实是她看中的。
她喜欢的,她的爱人伴侣,当年的沈海建,都替她办到了。
她曾经,也觉得沈海建是独一无二,是她爱的,并且爱她的。
可惜……
老太太升上车窗,不再看外面。
她想不是可惜,是可恨。
曾经,她真的恨透了沈海建。
是沈海建,毁了她好好的人生和婚姻。
车在楼前停下,老太太下车,抬头,仰视主宅。
这是她居住了大半生的地方。
但她对这里没有半丝感情。
今天,她回来,也不是来和谁聊感情的。
客厅沙发,正用电视机看新闻的老爷子见老太太回来,有些意外。
老太太走近、坐下,两人隔着大茶几,距离格外的遥远,就像这些年,她的茶室和他的书房的距离。
心知老太太这是有话要说,老爷子拿起手边的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
电视机关掉后,厅里非常的安静,这相顾无言的沉默,亦像这些年夫妻二人之间难以填平的沟壑。
片刻后,老太太沉稳开口:“听说你要让沈曦也进董事会。”
老爷子一顿。
他没太意外,他找了几个董事,消息早晚会传出去,老太太也有自己获取消息的渠道。
然而老太太的下一句,着实令老爷子惊愕——
老太太说:“我早就该跟你离婚的。”
“……”
老爷子沉默。
老太太神色平静,与老爷子遥遥对视:“是我自己,太执着财富金钱这些东西了。”
老太太像在自省:“我过去总想,我凭什么离婚,把偌大的家产拱手让人?凭什么?”
“周素那贱人和她的儿子后代,凭什么得到这些?”
老太太:“直到沈阔走了,我才问自己,这些东西,集团家产,真的这么重要吗?”
老爷子起身:“你……”
“不要打断我。”
老太太的神情染上了冷漠和过于明显的憎恶。
她说:“你知道当我听说你准备也让沈曦进董事会的时候,我有多恶心吗?”
老太太直视老爷子:“那种恶心的程度,一点儿不亚于当年我亲眼目睹周素那贱人衣衫不整地从你的床上爬起来的那一幕。”
第76章
太多年了,说起这些前,连老太太自己也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淡忘了。
原来没有。
原来人的大脑可以鲜活地保留一些记忆。
老太太说起这些的时候,脑海里的那些画面不但清晰,还是有色彩的。
就像一切发生在昨天。
“不要说了!”
老爷子沉下了神情:“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那就说点在你看来有意义的。”
老太太也起身,神色间毫不相让,话语直白:“只要沈曦准备进董事会,投票会议的公告挂起来,我就立刻找律师,打离婚官司,分割财产。”
老爷子面露不可思议。
老太太坚定的:“不要觉得我不会我不敢。”
“我已经一把年纪了,活不了多少年了。”
“分走一半的家产和半个公司,就当是为了儿女后代。”
老爷子神色阴沉,口中却说:“你不会。”
他心里分明:“离婚,你不会,你只是想借此要挟我,不让沈曦进董事会。”
老太太依旧毫不相让,与素日的平和沉稳判若两人:“那就不要让沈曦进董事会,别再来恶心我!”
“你心里清楚,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
当天,夫妻二人不欢而散。
老太太走出主宅,头也不回地走向等在门口的车。
客厅里,老爷子情绪起伏,差点心梗,抬手捂胸。
而当天,晚些时候,沈洲河也回了山庄,见到老爷子,直言他无法接受沈曦也进董事会。
“爸!”
沈洲河是真的痛心:“您就这么偏心沈昼吗?”
“我知道我不如他,也不如他讨您喜欢,可说到底,我和映心才是您的正经儿女!您要多考虑,也该为我和映心才对吧!?”
换平时,沈洲河是不敢这个态度和老爷子大呼小叫的,老爷子也不会容许。
可关于老爷子准备让沈曦进董事会这件事,沈洲河是真的越想越气,也越想越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