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模范老公的幸福生活(135)
第85章
有钱总是舒服的,包括葬礼和火化——老爷子用的豪华炉,不但单人单烧,外面还有单独家属用的等候区。
沈家人和亲友们流着泪,目送老爷子在自动化的设备上被推入火化炉,炉门闭紧,便彻底宣告老爷子与这个世界的诀别。
沈洲河沈茜他们都哭了,亲友们带他们去等候区落座,安慰他们几位老爷子的直系儿女亲人。
奚拾这时候又忙碌起来,指挥谢乾带着人,一箱箱地搬水进来,分发给一起在厅里等候的所有亲友,又跟着殡葬的人去这边殡仪馆的办公室,去结算火化和追思厅的费用,又在结完费用之后,边走回火化厅,边接过丧葬的人递过来的平板,翻看了下平板里各种骨灰盒的式样。
恰在这时老爷子的律师领着自己的徒弟过来了。
奚拾见律师有话要说,便把平板递回给了丧葬的人,让他先去厅里,跟着看向律师,问:“怎么了简律师?”
律师转头,也让自己的徒弟拎着他的公文包先回厅里。
凑近,他低声对奚拾道:“沈董生前还有一个遗愿……”
遗愿?
奚拾也凑过去:“好,你说。”
律师说了:“沈董想死后和周素女士葬在一起。”
奚拾一愣,着实没有想到,也理解为什么律师找他说,而不是沈洲河了——这种遗愿,律师也清楚沈洲河沈映心他们根本不会答应。
但律师是老爷子生前的人,当然要替老爷子“尽人事”,所以才找了奚拾。
奚拾反应很快,应了声“我知道了”,就示意律师,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起往火化厅走去,
律师这时边走边叹了声气,说:“我真的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这是说沈昼家一个人都没来。
他很为难:“我也只能跟你说了,也不好沈董有这样的遗愿,我却在他走了之后不声不响,我毕竟拿这份薪水的,事情我还是得办的。”
“我明白。”
奚拾沉稳道:“简律您做得没错,既然是老爷子的遗愿,是该和家里人说下的。”
律师打心底庆幸还好有奚拾,否则他根本不知道这时候该给谁说。
谁能想到呢,沈昼家没有一个人,诶!
而问题即便被抛给了奚拾,奚拾也没有任何为难的地方,因为他明白,沈家这边,根本不会有人同意把老爷子的骨灰葬去沈昼的母亲那里。
如果沈昼今天在,沈家恰好又没人想管丧葬,或许老爷子的遗愿可以达成,但如今沈昼一家没人在,只有沈洲河沈映心,他们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的父亲去和小三葬到一起?
律师自己都知道眼下不好同沈家人说这个遗愿,奚拾又怎么可能拿这种话去恶心沈洲河沈映心他们。
更不可能拿这个,去问连葬礼都没有参加的老太太。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律师告知了,奚拾这个沈家人知道了,就够了。
老爷子反正也不在了。
因此回到厅里,奚拾请律师坐,自己该干嘛干嘛,也没有把这件事告知除沈叙宗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律师心里也有数,他都把“球”抛给奚拾了,自然不会怪奚拾不告诉沈家其他人。
默契的,都当没有这件事。
简律坐在椅子上,看看被亲友围的沈洲河沈映心那里,又看看忙碌的奚拾那儿,心里轻轻一叹:沈董啊,到最后,沈昼这个儿子也没有来尽最后的孝心。
您要是事先能知道今天,当初还会那么疼爱他,处处为这个儿子着想吗。
律师都从中得到“教训”,觉得生孩子养孩子,还得是和自己原配的妻子,外面的女人和孩子,真的一点儿都不值得,也靠不住。
所以人,尤其是男人,没事儿出什么轨爱什么小三,老老实实抱着自己原配的老婆过日子不好么,唉。
奚拾这时候则拿了平板去找沈茜卫澜,让她们挑选骨灰盒,卫澜突然想起来老爷子生前其实自己订做了一个,还是非常好的木头,奚拾便叫来司机,让司机领着包阿姨,赶紧回山庄主宅去找。
后来骨灰盒拿过来,老爷子火化完,骨灰庄盒。
从厅里出来,沈茜和奚拾一人一边替沈洲河和沈映心打着黑伞,沈映心怀里是老爷子的遗像,沈洲河怀里是老爷子的骨灰,身后一群亲友跟着,上车,一起赶去墓地。
等到了墓地,便是送骨灰入地、封墓等一系列流程。
当老爷子的名字在墓碑上刻好、描黑,又嵌入照片,所有人站在墓前看着,沈海建、老爷子,他的一生,终于完整地画上了句号。
而结束所有流程,离开,沈叙宗第一时间就去卫澜和包阿姨怀里抱走了隆隆和馨馨,这一举动几乎令卫澜应激,卫澜惊恐地喊:“叙宗!叙宗!你又要把孩子带去哪儿?”
近亲友们都还在,看过来的人里,甚至还有从海外赶回来参加葬礼的老爷子的兄弟的孩子、沈洲河的几位堂兄弟。
怎么了?
众人都不解。
沈叙宗却抱着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候是奚拾快步来到卫澜身边,温声安抚她:“没事的妈,叙宗带两个宝宝回去补觉。”
“出来太久了,他们都困了。”
“今天的奶粉也一直没有喝。”
卫澜几乎是恳切地看着奚拾:“小溪,那你们还回来住吗?”
这两天,因为葬礼,他们倒是带着孩子一直住在山庄主宅。
奚拾摇摇头,卫澜抓着奚拾的胳膊,眼神恳切又痛心:“叙宗还是不肯原谅我们,是吗?”
“妈。”
奚拾的掌心盖住女人有些偏凉的手背:“别担心,有我呢。”
在奚拾温和的宽慰和目光下,又有沈茜过来劝,卫澜这才不那么惊慌和失落了。
这时候又有卫澜的闺蜜过来,安抚卫澜,奚拾让出位子,让闺蜜搀着卫澜。
恰好这时沈叙宗不在,沈茜立刻拉奚拾去一旁,低声道:“小溪,叙宗到底怎么想的?”
“今天凌晨你睡了,我问他为什么要牵连爸妈奶奶,他也不好好跟我说。”
“他就这么恨家里人吗?”
沈茜是真的不理解:“想要伤害你的,也不是我们呀。”
“等这边葬礼结束,你们是不是又要走了?”
奚拾没有和沈茜多言,依旧还是那句:“没事,有我。”
说:“你们也给我们点时间吧。”
沈茜也舍不得两个宝宝:“你们还要带孩子继续住酒店吗?”
“二姐。”
奚拾温声:“叙宗和你是不一样的。”
“你得到的爱和包容,从小他都没有得到过。”
“你没有从这个家里得到过的限制和父母的过分期许、掌控,他和大哥都经历过。”
沈茜这才不多说了,抿着唇。
奚拾温声:“今天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沈茜默了默,看着奚拾,有些难过和自责:“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没有。”
奚拾弯了弯唇,沉着的、平静的:“作为家人、兄妹姐弟,我想无论是大哥,还是叙宗,他们心里都很高兴,你能和他们不同吧。”
沈茜为这句温柔的话语心颤不已。
她想只有奚拾这样骨子里温柔的人,才能说出这样温柔的话。
奚拾后来又去和众亲友打招呼,和沈洲河沈映心聊了几句,才走回停车场,上车。
连沈洲河几位常年在国外的堂兄弟都夸奚拾,说:“你这儿媳太周到了。”
“我自从见到他,几乎都是他在葬礼上忙里忙外。”
沈洲河点头:“小溪是很不错的,老爷子生前也特别喜欢他。”
几位堂兄弟很直接:“老爷子的遗嘱里,给他分了不少吧?”
沈洲河示意几位堂兄弟上车:“应该的,他为这个家付出很多,都是他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