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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福宁殿(上)(56)

作者:初可 时间:2018-04-08 18:46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相爱相杀

  况且宝宁公主是常在崇政殿,与陛下、相公们同商政事的。
  她更是披着一件大毛披风,边角均是金线钩的花纹,耀眼极了,也漂亮极了。通身皆是大金大红,偏偏这样的颜色,只有赵宗宁才撑得起来,旁人穿便是艳是俗,她上身便是高贵、华美。
  她与赵叔安说得痛快,赵叔安向来文雅,拿帕子掩嘴笑。赵宗宁的耳珰贴到赵叔安面上,赵叔安温柔地撩去,她回以一笑,接着两人便携手走下了楼。
  钱月默依然看着,她对宝宁公主真是又怕,又忍不住欣羡着。
  “娘子。”飘书小声叫她。
  她回过神来。
  “娘子,您不能同去看灯。这儿这么多夫人,得您陪着。”
  钱月默点头,她自知道,后宫是她在管,她也是陛下的“宠妃”,更是目前品级最高的妃子,自然得老实待着。
  飘书见她落寞,便挑其他话说:“娘子,公主的衣裳总是那么漂亮。”她见她们娘子看着公主看了许久,当她喜爱公主的装扮。
  钱月默轻声道:“公主的东西,自是跟咱们不同的。”
  飘书深以为然:“可不是。”
  又有几个公主能上朝且议政事的?建国百年来,也就这么一位。
  飘书再道:“娘子,公主不在,您还能松快些呢。”她都知道,她们娘子一向有些怕公主。
  钱月默默默松一口气,可不是松快了,只要赵宗宁在,她总有些坐立皆不是的感受。
  “陛下今儿也去赏灯,怕是兴致也很好,娘子明日可趁陛下兴致好,亲手炖些汤水送到福宁殿呢。”飘书还在为她出谋划策,话却又不能说得太直白。人人都当她们娘子得宠,偏偏娘子生不出孩子来,太后如今虽不管事,今儿这样的场合也不过来,却倒是喜欢叫上她们娘子去问话的。
  太后不敢拿陛下如何,就知道刺她们娘子,总拿孩子的事刺她。
  飘书心酸,外人看着花团锦簇,她们哪里知道,娘子如今还是处子身呢!倒是也在福宁殿留宿过,但娘子皆是睡在榻上的。
  陛下向来身子不大好,修身养性,少年时候,太后也未指个人来引导他人事,这事上头不上心也是应当的,毕竟命才是最要紧的,可她们娘子竟也是一点儿也不急!
  在这宫中,没个孩子傍身,可如何是好?
  说到此处,她又不由想起这几年宫中的传闻,据说陛下因身子不好,早年是想过继魏郡王府的小十一郎君进宫来的,只可惜小郎君命不好,死得早。他死便也罢,连带着陛下性情都有些变了,以往陛下多么随和的性子啊。
  她不由又轻声道:“娘子,今儿是那位小郎君的生辰呢。”
  钱月默皱眉,叱道:“闭嘴!”
  “是婢子错了!”飘书即刻便意识到她说错了话,却又不能跪,那么多人皆在。
  “哪些话当讲,哪些不当讲,你也已随我进宫近六年,应知道。”
  “是。”飘书十分自责。她真是松快过头了,连这人都敢提。
  钱月默的眉头却再也没法松开,外头又飘起了雪,她手中抱着手炉,望着灯下的雪花出神。
  虽说与陛下无肌肤之亲,两人却已是挚友。
  她也愿陛下能早些从那事中走出来。
  小郎君当初走得太过突然,不仅是她,就连陛下,都当晚间他便能回来。
  结果他没能回来,回来的只是一条天青色染血的腰带,与船已翻的消息。
  陛下当时刚亲政,连着一个多月没能好好休息,听到这消息,没站稳,立刻便往后栽去,脑袋直接磕到榻上,人即刻便晕了过去。
  宫中侍卫在汴河上搜找了整整三个月,才捞着一具尸体,却只是魏郡王府一个下人的尸体。其余下人,以及小郎君、单娘子和丫鬟的尸身,如何也没找到。
  陛下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五年已过,人早没了,尸身依然从未找到过。
  陛下始终坚信小郎君没死。
  只要谁敢说小郎君死了,被陛下听到,不是贬便是死。
  陛下那是自欺欺人。
  他们都知道,人早就没了,否则何至于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汴河那样宽,那样长,又那样深,往年也有人丧身其中,又有几人是被打捞上来的?
  全都找不到了。
  那之后,差不多有一年多的时间,陛下都无法入睡,是以她才留宿福宁殿,每晚皆要为陛下按摩穴位,他才能少睡几个时辰。
  直到有一回公主骑马受伤,且又闹起旱灾与蝗灾,陛下才又再度恢复过来,也下令再不去汴河上搜寻。将那支专事搜寻的侍卫队给叫了回来。
  可恢复过来后,他便似变了个人,不像从前的陛下,更像一位真正的帝王。往年,她还常与陛下说说笑笑,如今,她也怕陛下呢。
  便是这样的一位帝王,亲政以来,既威严,却又事事想着百姓。至今,唯一做过的一件出格事儿便是执意调动宫中禁卫去汴河上搜寻那兴许一辈子也搜不到的人,并搜了一年多。
  钱月默望着雪花,悠悠叹气,今儿陛下愿意去看灯,是好事儿。
  只愿今日之后,前尘往事便能真归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啊朋友们,小没良心的当年是死遁的,他已经不想皇位了。走得彻底,什么后续啊都顾不上了,因为他没想过要回来。赵琮也因为他的“死”更盲目。所以因为一些事情必须要回来的时候,就会发生很多喜闻乐见了。


第83章 他作为赵世碂,不应再回开封府。
  福宁殿中, 赵琮换了身衣裳, 便带着妹妹一同出宫看灯。
  宫外便是御街,要去西大街必要经过御街, 可御街禁止行车马, 赵琮也无意暴露身份。他们的马车便停在御街尽头等着, 他们几人走到尽头,纷纷上了马车, 只是两匹马拉着, 并不惹人注目。
  赵琮方坐好,马车又是一摇, 他抬头, 赵宗宁笑眯眯地坐到他身边:“哥哥, 我陪你一起!”
  赵琮对妹妹笑了笑,问道:“凉不凉?”
  “一点儿也不凉!”
  “是,你也跟个小火炉似的。”赵琮在妹妹面前,到底还是愿意笑的。
  “还有谁是小火炉呀?”
  说者都是无意的, 连赵琮都是无意的, 听到赵宗宁的反问, 赵琮的脸一白。
  还有谁……
  赵宗宁立刻明白过来,车内瞬间便又冷了起来。
  良久之后,车内一直都是寂静的,车外却热闹极了,这样的反差下,车内更显寂凉。
  赵宗宁叹了口气, 挽住他的手臂,轻声说道:“我当哥哥今年愿意出来,是看开了。”
  赵琮未说话。
  这些话也就赵宗宁敢说,她再道:“哥哥,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的。从来都不能怪你。小十一是个好孩子,他不在了,我也十分难受。只是,哥哥,逝者已逝,生者总要好好活着。便是小十一,定然也是希望哥哥能每日皆展欢颜的。小十一有哥哥这般惦念着他,投胎时也定能投个好人家,您该为他高兴才是。”
  赵宗宁百般劝他,赵琮低着头却是渐渐又出了神。
  他要如何忘记这件事,又要如何才能高兴起来。
  其实他知道,小十一的确是死了,虽说他常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众人都怕他不高兴,从不敢在他面前说实话,更是担忧他,这些他都知道。但他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接受赵十一的确已死的事实。
  他的父母死在海里,带走了他的半条命。
  小十一却也是死在水里,他明知已是第二辈子,也明知再不能轻易被带走,可心神早已跟着小十一走了大半。
  两辈子,真正被他放在心上的只有这四人,如今却只剩妹妹一人。
  他从不敢去想象小十一死前是有多痛苦,有多绝望,又有多害怕。
  他自己上辈子也是死在海里的,他清晰地记得水慢慢浸入身体时每一秒的感受,且小十一的遗物,那条腰带,上面全是血。
  只要想到那条腰带上的血,他的头便会钻心的疼。当初也是看了一眼那血,他即刻便晕了过去。
  他其实从来就不是面上表现出的那个他。
  但是他必须要做一个好皇帝,做一个好哥哥。
  上辈子,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这辈子,身担万民与江山,连死,都死不起。
  他的手掌冰凉,赵宗宁说了许久,见他一动不动,察觉到反常,立即伸手握住他的手。
  赵宗宁跟赵十一一样,都是小火炉。
  赵琮的手掌迅速暖了起来,十指明明连着心,心却未能跟着暖起来。赵琮将自己从那股情绪中再度拖拽了回来,抬头冲她笑了笑。
  他还有妹妹,他还能继续演,演一个好皇帝,演一个好哥哥。
  他温声道:“放心,哥哥知道。”
  赵宗宁头回听他说这样的话,当他是真的愿意走出来,毕竟五年已过。甚至今年上元节,他已愿出来看灯。她喜不自禁,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更是与他说起其他趣事来。
  赵琮被她说得不时轻笑,心中却格外清醒。
  人生再难又有何妨,演戏简单就行。
  他们的马车,穿过人群,停到了朱雀门边上,几人纷纷下车。
  赵琮松开赵宗宁的手,笑道:“去跟安娘她们一处玩吧。”
  “我要和哥哥在一起!”赵宗宁撒娇。
  赵琮笑着揪她的鼻子:“去吧,你瞧街边,个个小娘子都那般漂亮,你们今儿穿得这样华美,很该让人瞧瞧才是。街上俊俏郎君也有许多,瞧见喜爱的,哥哥给你赐婚。”
  赵宗宁一点儿不害羞,又黏着他说了片刻的话,到底是跟赵叔安她们一同往深处走去。
  “陛下,咱们去何处?”染陶小声问。
  赵琮面露微笑:“随意走走便是,在外不必这么叫我。”
  “是,郎君。”
  赵琮抬脚往前走去,穿过朱雀门,过了西桥,往西大街走去,不知那家婆婆开的汤圆铺子还在不在?
  西大街上向来热闹,铺子众多,各式茶楼、酒楼,包子铺、香铺,等等。今日是上元节,西大街上的人更多,街边除了有门脸的铺子,更是摆了许多小摊,卖花灯、猜灯谜,卖些小吃食,煎夹子、盘兔,还有热腾腾的元宵,另有卖香粉与胭脂、绢花的。
  年轻的小娘子与郎君穿梭在花灯间,孩童牵着父母的手流连在摊贩跟前。
  天中还往下飘着雪花,却丝毫不减人们的喜意,反倒更添喜乐。
  而在西大街上,最出名的茶楼要属元家茶楼。
  元家茶楼的一楼是敞间,摆了十来张桌子,人人都能坐,且因今儿人多,还有拼桌的。楼上则是雅间,均是独设的小厢房。元家茶楼的位置极好,二楼窗前,往东望去,恰好能看到宣德门处的角楼,因而这家茶楼一直兴旺。
  二楼的雅间更是早被一些大户人家订去,既无福与官家同登宣德楼,坐在此处喝茶,能看到宣德楼,也是好的。
  元家茶楼此时也格外热闹,且不时有外头的小贩进来兜售花灯,掌柜的也未制止,一时间,楼内也尽是欢声笑语。
  正是这片欢声笑语中,元家茶楼后头,安静得过分且突兀的后院门前忽而停下一辆马车。
  赶车的是位中年男子,面白无须,极高,他跳下车,走去敲门。
  不一会儿,便有位壮汉来开门,他满脸的凶神恶煞,却在借着灯光看清来人的脸庞时,立刻笑了起来:“穆掌柜!您怎的回来了!”他长得实在凶悍,猛地露出讨好的笑容,怪异得很。
  穆扶并未在意,仅微笑。
  大汉又道:“可有好几年没见着穆掌柜了!穆掌柜快进来!”他说着便要往后让,身子一侧,他才瞧见外头还停着辆马车。不怪他眼拙,是这马车也太他娘的晦气了!
  他还没见过谁的马车外头裹着一层黑布呢,又是大过年的。
  但穆扶已道:“你卸了门槛去。”
  “是是是!”大汉也不傻,他已见穆扶上前去拉马。穆掌柜可是个厉害人,别瞧他总是笑眯眯,杀起人来可是从不眨眼,且杀人的方法多得很,他也怕呢。穆掌柜都亲自去当马夫,也不知这马车里头坐着谁。
  他也不敢再多看,低头卸了门槛,便老老实实地立在一边,等他们进去后,他又将门槛安上,将门关上。待他再直起腰,便见马车也已在院中停稳,穆扶上前掀开马车的帘子,他心中不禁激动,在一旁直盯着,好看里头到底是谁。
  今儿是元宵,后院虽说冷清,倒也点了几盏灯。
  灯下,先伸出了一只纤纤玉手,壮汉咽了口唾沫,他都好些日子没见过小娘子了。自被派了差事,便一直在这后院里看着人。他暗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眼中愈发冒出光来。
  那只玉手撩开帘子,扶住马车,接着便从马车中走下来位小娘子。
  小娘子长得十分白,眼珠子更是黑,披着一件秋香绿的披风,也看不见里头穿着什么。她脸上带着笑容,长得甜津津的,壮汉不由又咽了口唾沫。
  还不待他咽尽,这小娘子却又往马车转去,伸手进去,并道:“郎君,扶着婢子的手下来吧。”
  壮汉立刻便醒了,嗨!原来里头还有个郎君!这原来是个女使,那铁定没什么戏了,这么漂亮的女使,哪个郎君不收用了去?
  他也不再做痴梦,兴趣顿时也全去,管马车里头是谁呢!他的站姿顿时便松了下来。
  正在他无所谓之时,那位女使口中的“郎君”总算是下来。
  他当真是扶着女使的手下来的,大汉心中不屑,便挑起眼角等着看那位郎君。
  大汉的眼角原本还挑着,一条腿弯着,靠墙而站。
  待那郎君站直,收回手,并回头往他瞥来时。
  他不由便立即也跟着站直,双手并与双腿旁,更是早就低下脑袋,再也不敢抬头。
  只一息,大汉便出了一身汗,寒风一吹,后背冰凉。
  那郎君却只瞥他一眼,便已收回视线,沉默地往屋内走去。
  女使也早跟他进去,穆扶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大汉一眼,大汉差点瘫下来。方才那位郎君的眼神也太过骇人,明明有眼白,看在眼中却跟没眼白似的!大夜里的,看着实在是吓人得紧!难怪连马车都是黑的,穿着一身黑,就连眼睛都是黑的!看起来还是个尚未弱冠的年纪,长得却比穆掌柜还高,气势就更别提了。
  他能不被吓着吗?!
  穆扶道:“那是三郎君。”
  “是是是!!”大汉赶紧点头。
  “你去将那人带来,三郎君要瞧他。”
  “是是是!!”大汉除了应是,旁的什么再也不会,转身就去另一个屋子里头拿人。
  穆扶这才抬脚进去。
  洇墨正提壶泡茶,抱怨道:“好歹是个茶楼,茶罐子倒有好些个,一点儿好的茶都没寻着!”她早解了披风,正往茶盏中捻茶叶,抬头见穆扶进来了,又道,“穆叔,您瞧,这都是些什么茶!”
  穆扶笑:“这儿的茶哪有江南好,好的都先紧着宫里头了。”他笑罢,朝首位上的人道,“郎君,且忍忍,处理完这事儿,咱们便回。”
  本在沉思的赵世碂回神,不在意道:“我在开封府长大,哪里就吃不惯这些。”他接过洇墨递来的茶盏,吃了一口,“将人带来。”这才是正经事,若不是为此事,他也不会回来。
  “李大已去提人!”
  赵世碂点头。
  洇墨再道:“当真不歇过一晚再回?哪有这般赶的,今儿好歹是郎君的生辰,婢子该给郎君下碗面吃了才是……”
  她正说着,李大将人提了进来,他手上拎着的也是一个汉子,长得也是高高大大的。进来后,他便将人扔到地上,规规矩矩地跪下道:“三郎君,小的把人带来了!”
  赵世碂点头,穆扶道:“你先下去吧。”说罢,他扔给李大一包银子,“三郎君赏你的。”
  李大赶紧接在手里,跪着连连道谢,随后爬起来转身就跑。
  穆扶上前去,扯了地上大汉嘴中塞着的布团,他却还晕着,也不知是真晕,还是装晕。
  赵世碂手拿茶盏,走上前,抬脚便踩住他,手一翻,整杯茶均倒在了那人的面上。茶水到底是烫的,那人被烫了个激灵,立即睁开眼,痛叫出声,赵世碂却又踩住他的半张嘴。
  他惊慌地盯着头上的赵世碂。
  赵世碂不再沉默,而是摆出一副笑脸:“周大当家的,可还认得我?”
  周大当家的却倒宁愿他别笑!吓得立刻道:“三郎君!小的什么也不知啊!您就放过小的吧!”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便说你不知,那你到底是知还是不知?”
  周大当家的立即痛哭:“小的真的什么也不知啊!”
  “你不知,我倒是知道些事。我说给你听,可好啊?”说罢,赵世碂又是一笑,笑得愈发灿烂。
  赵世碂生于寒冷,十六岁的他却长得仿若夏日里开满枝头的紫金花,仅看那张脸,比夏花还美,偏他总是冷着一张脸,更是将自己给埋在黑色当中。冷不防这么一笑,竟如传闻中的彼岸花一般。既美,又令人忌惮,更不敢靠近。
  周大当家已被折磨半个月,此时见赵世碂笑成这般,想到人人都说三郎君一笑便是要杀人了,笑得越美,杀得便越狠毒。他哭得眼泪都已落下,恐惧间只会不停道:“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三郎君您要明察!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周大当家何必如此,咱们话话家常罢了。我又不是吃人的鬼怪,你又何必躲我躲到开封府来,我为了见你一面,还得坐上好几日的船,好生辛苦。如今我只是有些疑惑,想问问你,今儿既然重逢,你也为我解解惑才是。据闻杨渊杨大人家的舅爷在苏州买了个五进的大宅子,这事儿,你可知?前些日子,盐城监又有十几户盐户逃出了盐场,这事儿,大当家可否知道?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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