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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福宁殿(上)(59)

作者:初可 时间:2018-04-08 18:46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相爱相杀

  惠郡王府的人发现后门处的马车,见到那位刘管家身上写着的“孙”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孙家如今没落,竟还有此胆量。惠郡王就这么一个闺女,如何能忍?赵叔安的哥哥弟弟们更是恨不得即刻拿上刀,去忠孝伯府上,即刻便砍了那孙竹清。
  赵克律话不多说,衣裳也不换,直接进宫求见赵琮。
  赵琮听闻此事竟然又是孙竹清所为,自然也只有更气的。
  他听赵克律说了一番,问道:“那人果真是出于孙家?”
  “他身上不知是被谁用血写下一个‘孙’字,咱们府上总与忠孝伯府有些往来,据闻他的确是个眼熟的面孔。”赵克律说罢,眼睛一暗,“总不能这个时候就去孙家拿人,更何况,又是这样的事情!”赵克律说到最后,声音已是气极。
  赵琮太明白了。
  但凡今日是其他事,他能立即光明正大地替惠郡王府做主,偏偏是这样的事。要如何与人交代?道那忠孝伯府的大郎君迷晕了乐安县主,所以才来忠孝伯府拿人?乐安县主的名声还要不要?
  忠孝伯府,如今从上到下,无人有任何官位与差事,还真没什么好再罚的。
  赵琮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回身朝赵克律道:“二哥,此事到底不宜声张,否则于安娘的名声不利,但朕定是站在二哥这处的。”
  这话的意思便是,你赵克律尽管找人私底下去治孙竹清,他赵琮绝无二话。
  赵克律要的也是这句话,他是惠郡王,私底下整治孙竹清的法子多的是,只要陛下允许,他便能放手去做。
  不过他还是说了句:“太后那处?”
  孙太后近几年很是沉寂,偏偏因她沉寂,反倒没办法拿她如何。但凡场面上的事,她回回均要出席,她到底是孙家人,连带着忠孝伯府也一个不拉。这回整治孙竹清,明面上又不能说出来,万一孙太后出手阻止该如何?
  赵琮笑:“二哥放心,娘娘这几年悠闲得很,况且娘娘一向最公正不过。”他自会令人好好看着孙太后,有何好担忧?
  赵克律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就想走。
  赵琮赶紧又问道:“二哥,马车之事?”
  赵克律回过神来,立即道:“瞧臣这急的,陛下,马车一事,尚在调查。当时臣与叔华他们皆在外头,还是后院婆子发现后门外的马车。发现时,马车已停在那处许久。臣仔细询问过一番,竟无一人听到声响,咱们王府后头,又无他人居住,是以暂时还不能查出来到底是谁这般心善。”
  他以为赵琮是担心他们,才问得这般详细,不由心中又生出几分感激。
  赵琮的确也担心赵叔安,但是他其实是更想知道那把刀由何而来。但是听闻这个答案,他又不敢再问下去,万一不过春秋一梦,又该如何?
  他犹豫着,赵克律再道:“王妃见到里头是咱家安娘便哭了,也没查探,立即将安娘送回院子。是王妃身边的丫鬟查探时,瞧见马车内的那把刀,马车内铺着地毯,与刀颜色相似,若不是上头宝石亮,还真瞧不见。恰好此时臣从外头回去,福大官也到咱们府里,他便要走那把刀。陛下,可是那把刀,其中有蹊跷?”
  赵琮给赵十一做了把刀,又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儿,赵克律自然不知道。
  赵琮顿了顿,摇头,说道:“无碍。”
  赵克律听罢,知道这刀定有缘由,否则福禄瞧见时便不会那般。但陛下明显不愿说,他也不再问,这便回家去。
  赵琮继续在室内来回地走,走了无数个来回,又去看桌上摆着的刀。
  上头镶有的红蓝宝石,竟比五年前的还要耀眼,“小十一”三个字无比清晰,时光在这把刀上似乎从未流逝过。
  他睡不着,因是上元节,朝中再度沐休三天,翌日他也无需上朝。
  赵克律走后,染陶进来,想劝他睡觉,可瞧他这兴奋模样,到底也不好开口。赵琮不用人在室内待着,挥手让她出去。
  染陶一到外头便叹气,福禄从阶下上来,问道:“姐姐你叹什么气呢?”
  “陛下不愿睡下歇息。”染陶看他,“你也真是糊涂,那把刀就不该拿给陛下瞧,若小郎君当真还在,怎能五年间毫无音信?这回乐安县主的事儿,又是孙竹清此人所为,孙家向来狼子野心,且小郎君曾令他们面上无光。说不得当年小郎君被赶出开封府,他们气不过,又被陛下夺了爵位,拿小郎君撒气呢!要我说,当年害小郎君的人,说不定也有孙家的份!船上飘荡,做了坏事儿,又有谁能瞧见?那刀精致,光那宝石便是上等中的上等,谁看了不眼红?怕不是……”染陶到底没说出口,怕不是当年那些歹人害死小郎君,还把刀给抢走。
  “唉,姐姐,我瞧见那把刀,旁的也未多想,一时就——”
  “陛下今日出去看灯,好容易愿意忘却从前的事,这可如何是好?你瞧着吧,侍卫们还是寻不到人的。”
  福禄顿时十分自责,与染陶两人望着院子皱眉皆不说话。
  而正如染陶所说,侍卫们找了一宿也没找着人。
  回来给赵琮汇报时,赵琮虽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这样的回禀仍觉失望,但他勉强打起精神,只道:“继续找。”
  殿前司心中也觉无奈,并叹气,但只能应下,出去命人继续找。
  赵琮疯狂地在找赵十一。
  赵世碂却也在疯狂地找刀,他甚至已带着洇墨出去将他昨夜行过的每条路都找了一遍,却依然什么也没找着。他当真不是慌乱之人,此刻却既慌乱,又暴戾。他走回西大街,再沿着昨日那条道找一回,不小心便撞着人,他回头就是一个怒瞪。
  被撞的是个小娘子,原先还气,一瞧见他的相貌,不由就有些痴了。
  他们俩站在大街中央,恰在此时,远处行来一列侍卫,正一个个地拉着男儿在问。小娘子回过神,她身后也是跟着女使的,立即道:“三娘子,宫中侍卫怕是在找人呢,咱们快些回去吧,回晚了大郎要担忧的。”
  小娘子不说话,又悄悄瞄了赵世碂一眼。
  赵世碂却未在意,他皱眉看向那列侍卫。一看,他便知不是赵琮的那帮贵族子弟亲卫,却也是赵琮的亲卫,只是身份稍有不同。
  他正疑惑这些人为何要出来,侍卫已经找到了他身后,其中一人小声道:“头儿,那位小郎君如今长得是什么模样啊?没个模样,没个画像,咱们就是把开封府翻过来,也找不着啊!”
  侍卫长怒道:“哪有你说话的份!找去!”
  赵世碂一听,便有些怔愣。
  侍卫们已经拉着他身后的一位儿郎仔细查探。
  那人吓道:“大人,我可什么也没做啊,你们别抓我!!”
  “老实点!你今年多大?”
  “我,我十六呀!”
  “你家住何处?……”
  赵世碂抬脚立即离去,侍卫长见到他的背影,想要叫住他,却又见他这般高大,一点不似十六岁的郎君,且他穿着华贵,似是大户人家的郎君,到底未开口。
  赵世碂躲过一劫。
  方才被赵世碂撞到的小娘子却还恋恋地看着赵世碂离去的方向。
  一拐进巷子中,洇墨立即道:“三郎!那些人是在找你吧?!”
  赵世碂沉默。
  “咱们还是快回杭州吧!”
  当年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赵世碂从未与人说过,洇墨只当他与宫中官家有些仇怨,此时又见侍卫们居然这般找人,在大街上逮着同龄的儿郎便问,她自是担忧极了。郎君在杭州势力再大,却也是暗中的,如何能与皇权对抗?
  再者他们悄溜溜回来,行踪又如何暴露?
  赵世碂却想到了其他事。
  为何赵琮突然要这般找他?
  为何偏偏是这个时间。
  他当初已经“死”了啊,难道赵琮知道其他事情?
  他不由有些担忧,隐隐觉得他的刀,兴许掉到了不该掉的地方。昨日他难得做好事,看在赵琮的面上,救了赵叔安一回。
  刀,是否就在拉扯间,便掉在了那处?
  他顿时将眉头皱得更紧。


第87章 且那把刀真成了刻在他心头的一把刀。
  赵世碂也知道, 他此刻当立即回杭州才好, 可他找不着那把刀。
  他不能回去。
  且他已回不去,城门处每日都有侍卫在搜查, 见着年轻的儿郎便要问仔细年龄与家中情况。
  他再有能耐, 也不能飞檐走壁翻过城墙。
  他只能留在开封府, 还住在元家茶楼的后院。这茶楼原本便是他的产业,他重生归来后, 拿着他娘攒下的银子, 令穆扶在外头开的。十年间这生意已是越做越大,将一旁的其他铺子也盘了下来, 俨然已是东京城内最大的茶楼。
  五年前离开前, 吉祥应得好好的, 可元家茶楼从未有信传于他。
  他甚至怀疑吉祥是否已经死了,否则何至于如此?可吉祥是个机灵人,最会自保,不当轻易死才是, 但若不死, 为何一点音信也无?他问得清楚, 这五年来,从未有过信鸽飞来。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更想与吉祥取得联系,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他怕被赵琮发现。尤其,赵琮竟然在找他。赵琮是不信他已死?这些年来, 竟然一直还在找他?
  饶是他,也觉着有些难以置信。
  元宵那日,匆匆一面,可赵琮笑得依然如往昔那般,仿若从未变过。
  赵琮不该如此啊,他们也不过相处近一年罢了。
  他的离开与留下,不该令人惦记才是。
  他又哪来的本事令人惦记这么久?
  且那日仅仅见了赵琮一面,他又变得奇怪起来。他万事不怕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怕赵琮,怕极了。
  这几日,他一面令洇墨出去找刀与打探,一面只能留在茶楼内独自烦闷。
  侍卫们已疯魔,在城中逮着人就要问。据洇墨说,甚至有些身量高的小娘子,也要被拦下,生怕她们男扮女装。
  而这几日的东京城也着实热闹得很。除了侍卫们跟翻地似的找人,还有一事。
  这话得从惠郡王赵克律说起,他那日从宫中出去后,便寻机将孙竹清骗出来,堵在一个没人的宅子里,令人将他打了个半死不活,还专门冲他身下那处打。
  孙竹清是个草包,想骗出来实在容易,找些美人去,一勾一个准。他被打得半死不活,身下那处更是废了。赵克律也不放他回去,继续将他困在宅子里,不让任何大夫给他医治,摆明就是拖着要让他身下那处彻底坏了。
  即便这般,惠郡王府的人还是不甚痛快。赵叔安文雅,胆子又小,醒来后,人还迷糊,根本说不了话,她被吓坏了。
  她的哥哥赵叔华,一气之下,连面也不遮,亲自又去将孙竹清揍了一顿。
  孙竹清消失了几日,忠孝伯府中人倒也还好。毕竟孙竹清往常也曾如此行事过,几日不着家,他们只当他又在外胡闹。况且他疯了几年,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家里人都不敢过分刺激他。
  这日,孙竹清的娘亲于氏还在与丫鬟说要给他相看媳妇儿的事,孙竹清也已二十二岁,却因名声不好,没有人家愿意嫁女儿给他们家。偏于氏心大得很,以为她儿子便是娶公主也能娶的,轻易不往低门人家看。
  如今几年拖了过去,她已是有所觉,正与一个常在大户人家行走的媒婆划拉那些没落侯府家的小娘子,她的贴身丫鬟突然冲进来,张口就道:“不好了不好了!”
  她们这些大户人家的主母,最不喜的便是这话,于氏眉头一皱正要训斥。
  丫鬟似要哭了一般:“娘子!真的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不知是哪个狠心的东西,打了咱们大郎,还将他扔在府外。身上衣裳都破烂了,没一处好皮肉了!”
  于氏眼前一花,差点又要倒。当年就是因触怒陛下,被扒了衣裳跪在宣德楼外,被所有人看了个遍,他们清儿才得了疯病。如今这般,万一又疯了该如何是好?!
  “娘子!您快去看看吧!”
  她一拍桌子,振作起来:“谁敢打我们家大郎!!”说罢便立即匆匆往前院去。
  孙竹清如今脸皮厚,经此一难,倒也没有疯。他一醒来,更是什么也顾不得,立刻高呼是赵叔华打了他。偏他还没脸没皮,非说是他与赵叔安彼此心悦,赵叔华痛打鸳鸯!
  他爹娘一听,这还得了?!
  恰巧这几年,孙博勋好面子好惯了的人,在东京城难以忍受他人的白眼与奚落,住不下去,长久住在洛阳的别院里。他也没料到他儿子还能闹出什么大事来,毕竟陛下早已不把他们孙家看在眼里,不看在眼里,虽没好处落在身上,却也没坏处。
  孙沣也是个混账,向来靠父亲与妹妹,如今父亲与妹妹均不管事,也无事可管,他倒是也把桌子一拍,居然要到惠郡王府讨公道去。
  于氏比他有些心思,眼珠子一转,拉住他,道:“且慢。”
  “且慢?!儿子都被打成这般了,还能如何慢?!”
  “哼!赵叔华即便是惠郡王府的世子,也无理由这般打咱们清儿!太后娘娘如今虽不管事,到底是太后!我便是哭进宫里去,陛下也不能不管这事儿!只是,清儿方才说,他与乐安县主两情相悦……”
  孙沣脑袋一转,立刻也明白过来,跟着便笑了起来。
  孙沣带上人,竟抬了二十多抬的礼品,且还带上一对大雁,直接去了惠郡王府。
  开口就道,替他们家大郎孙竹清求娶乐安县主赵叔安。
  原本冬日里头大雁便难寻,这么一对养得极好的大雁便吸引足了众人的目光,这又是忠孝伯世子带人往惠郡王府去的!无数老百姓在惠郡王府外头挤着看热闹,孙沣更乐,更觉此行定能成,他心中痛快。
  惠郡王府的管家开始还好言好语劝他们回去,孙沣丝毫不听,赵叔安几个年幼的弟弟再也忍不住,出来就打。混乱之中,大雁早就飞到了天中去,孙沣带着人与他们对打,边打边叫嚷着他们大郎与乐安县主两情相悦偏惠郡王痛打鸳鸯之类的话。惠郡王府的人恨极了,就连管家与门房处的人,也纷纷拿上棍棒一起打,场面一团乱。
  孙沣自然不占上风,打到一半,他倒也不打了,转身便去宫中求太后做主。
  赵克律哪里想到孙竹清这么不要脸面?连这样颠倒黑白的话都说得出口!
  事发突然,赵琮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孙太后本就憋着一股气,听到孙沣这般说,到底是她的侄儿,这般打他,就是打她的脸面。
  她张口便要给孙竹清与赵叔安赐婚。
  正巧闻讯的赵琮走进来,听到这话,便道:“孙家大郎如何配得上乐安县主?”
  这便是瞧不上她们孙家,孙太后心中一梗,硬撑一口气,反问:“如何配不上?”
  赵琮心中冷笑,他这几日本就因依然找不到赵十一而烦闷,上元节那日的兴奋早已消失殆尽。他们完全是撞到了他的枪口上,他直接道:“孙竹清,何以配得上乐安县主?是身份配得上?还是才情配得上?抑或是相貌配得上?!此事莫要再提!”
  当年染陶的事,虽遮掩下去,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装什么傻?
  如今不得了,连赵家女儿都敢肖想了!
  赵琮连着染陶的那份气一同气上了,他气极,好歹赵叔安是她妹妹的闺蜜,怎能容孙家胡搅蛮缠。
  他板下脸,直接道:“太后,世子,不是朕说,孙竹清到底是什么品格,你们比朕还清楚。二十多岁的郎君了,成日里不干正事儿,不读书,不学习,也不求上进。东京城中那么多个衙内,再不济的,还知道帮家里管管铺子呢!他呢?!他当年到底做了些什么,旁人不知,你们还不知?他的话,你们也能信?!”
  “陛下!”太后脸上无光。
  “娘娘莫要与朕多说,世子这便回家去。明日,亲自去惠郡王府赔礼道歉!否则,朕派人去你们府上陪你们!当年,朕念在他已疯,才未罚他。这一回,你们当好自为之!”
  赵琮说罢,拂袖而去,这家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他一走,孙太后连连喘气。
  孙沣还要再说话,孙太后怒拍桌子:“给我滚!”
  孙沣只好悻悻而归。
  王姑姑赶紧抚着孙太后的心口,嘴中怒道:“陛下这也实在过分!”
  孙太后冷笑:“他是皇帝,我们又能如何?!”
  赵琮走回福宁殿,抬头便见吉利又在喂鸽子,想起又到了吉祥传信出去的日子,他看了吉利一眼,才走回正殿。
  过了大概一刻钟,吉利进来,行了礼,便将小纸条递过去:“陛下,这是今儿的。”
  赵琮打开看,果不其然,上头写的又是这十日来他做了些什么。
  说来也奇怪,自五年前,这吉祥每隔十日便要往外传一回信。吉祥不知道,吉利每日都要清点鸽子数目,吉利更是知道鸽子常飞往的方向。头一回有鸽子要往宫外飞时,便被吉利给看到了,并用弹弓打了下来,抱上就来给赵琮看。
  赵琮打开一看,还当吉祥终于露出马脚,往外告知他的行踪。他当时提防吉祥提防得很,以为终要逮着吉祥身后之人。而吉祥每隔十日便要往外传一回,五年来,每个月皆是如此,吉利也拦下了全部鸽子,他的书房内压了好几叠这样的小纸条。
  可渐渐地,他也越来越摸不清吉祥的路数。
  吉祥往外传的纸条上虽写有他每个十日里头的行踪,可除此之外,也就只有这些。用赵琮上辈子的话讲,上头记着的就是他赵琮的日常,几乎从未谈过朝政之事。只有几回,他被某几位大臣气得发怒时,上面倒都写上了,但是侧重点是他“发怒”,倒未提到因何事发怒。
  有些时候,不解的赵琮,脑中也会不由晃过某个想法,毕竟他也不傻。这件事的逻辑太过不合常理,只有往荒诞了想去,事情似乎才是对的。
  但他又会将这种荒诞的想法都从脑中甩去。他压根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若那般想,他曾经给出去的关心与爱护又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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