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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耳朵竖起来(布衣生活,种田文)(15)

作者:无边客 时间:2018-03-11 08:05 标签:种田文 甜文 布衣生活


    人影一顿,传来霍铮说话的声音,隔着门,听上去颇为沉闷。

    “小白,为何还不休息。”

    白细过去开了门,“铮铮,我睡不着。”

    霍铮眼睛落在被白细当成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的夜壶,眼角一跳,头疼不已,“怎么半夜还抱着夜壶不放。”

    白细答非所问,眼珠子咕噜一转,眼瞳在夜色中幽闪发亮,“铮铮,我能与你一起睡觉么?唔,不是不是,我不想睡觉,想和你说说话,好么?”

    霍铮:“……”

    窗外月色隐没,两人并肩共枕躺在一张床上,肩与腿互抵,呼吸起伏落入彼此耳中。

    霍铮盯着黑蒙蒙的夜色,鼻腔冲入一股香甜的气息,是白细身上的味道。他捏紧侧摆的手,掌心内起了一层薄汗。

    也许是白细的心跳,抑或是霍铮的心跳,分不清谁在紧张,咚咚的心跳仿佛下一刻跃出嗓子眼,白细侧过身,伸出一条手臂,悄悄探过霍铮的腰处。

    霍铮僵直腰,问:“怎么还不睡?”

    白细抿嘴偷笑,趁此机会挨近对方,整个人几乎靠近他的怀里。

    “铮铮,你抱抱我?”他细声请求,霍铮犹豫片刻,才展开臂膀,微倾过身子将他环搂,指尖颤抖。

    霍铮嗓子很哑,“这样行吗。”

    白细抵在他肩膀,“再、再稍微用点力?”

    力道逐渐加重,白细心满意足,从鼻管发出一声软软的轻哼。他问对方,“铮铮,为何从前你不肯与我一块睡觉呢?”

    霍铮知他从前所指,便答:“那时候我将你错认成嫂子,先不论身份,若你真是女子,我定不能如此对你,那是对你的不敬与轻薄。”

    “为何我是女子就是轻薄了?”

    霍铮拍拍他的肩膀,对他细讲起男女有别,讲起伦理尝纲。

    沉厚徐缓的嗓音落在耳畔,白细听着一知半解,窝在宽厚温暖的怀中安然入梦,发出轻细的鼻鼾。

    霍铮等他熟睡后,欲将手臂撤回,岂料刚动,睡梦中的人似有所觉,小声嘟囔了一句,手脚蜷着往他怀里极力缩去。

    温软入手。

    霍铮闭目,竭力忽视身旁之人给他带来的感受,越想忘记的东西越让人不容于忽视,种了几日的心魔在暗中滋生。霍铮克制不住,时而拥紧白细恨不得融进血脉,时而松手,面目充满纠结与挣扎。

    鸡鸣五更,霍铮欲到院子坐下冷静吹风。他直起半身,一侧的白细很快贴近,腿腹间即便隔有层被褥,他清晰察觉有东西抵在布上。

    白细沉于甜梦,腹下却无声叫嚣,需解手。

    霍铮立在床沿,迟疑片刻,拿起置在边上的夜壶,将白细卷起的被褥拉开一道小缝。

    夜壶探入,窸窸窣窣,摸准地方,暗色很好的掩去霍铮面上奔涌而起的烧红。

    直到尿液稳稳落入夜壶,他松开手,气息憋至胸腔,拎起壶柄,梦游一样出了屋子。

    拂晓未至,一抹高大身躯伫立于庭院,晦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唯独他侧握成拳的手,昭示着他内心的焦灼与彷徨。

    掌心尚存有淡淡余温,霍铮暗恼,无声将自己怒骂。

    他有心魔滋生,如今生了瘾,一面悔恨懊恼,一面却抵挡不住诱惑,如同此刻,他不敢去想,方才竟为亲手白细把尿。

    掌心摊平而后紧握,怕风将那抹余温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铮铮内心活动好丰富纠结,把尿神马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①引至《菩萨诃□□经》



第27章 醉酒落吻

    天光大亮,一梦憨甜。暖黄的日光透过窗户拂照于床尾,白细眉梢绯红,身上仿佛还残留有两个人亲密贴合的体温。

    他搂抱被子,靠在在床头痴笑,腮帮酸紧,方才弯腰捡起鞋子套上。

    想起昨夜的事,便攀在床头翻找刻画有可爱白兔的夜壶,找了一圈不见影子,不知夜壶一早就让霍铮拿出去清理了。

    霍铮在井口旁打磨猎具,磨石浸水,猎刀铁锈褪去,磨得光滑发亮,刀与磨石相擦时发出嚓嚓的声音,白细立于井边,听得牙齿咬磕,腮帮子绷紧。

    “铮铮!”

    霍铮扭头看他,白细已经换好添置的素色新衣裳,尺寸贴合,一头墨黑长发披落于身后,乌发如缎,发丝已至脚踝,随风微晃。

    当朝除了女子,很少会有男子留这般长的头发。

    白细无措抓着手里的发条,他不会束男子发饰,见霍铮目不转睛看他,耳尖缓缓弥漫一层薄薄的羞红,细声道:“我、我不会束发……”

    他不知他羞赧的模样多么诱人。

    放下手中猎具,霍铮洗干净手,接过发带,“进屋里,我给你束发。”

    “噢!”

    白细眉眼化出温柔可爱的笑,搓搓两人碰到的指尖,继而问:“铮铮,昨夜你送我的夜壶在哪儿,为何我一觉醒来见不着了?”

    闻言,霍铮目光一敛,夜里那荒唐之事浮上脑中。他捏紧右手,掌心似乎还握有那温暖的物件。

    哐啷——

    霍铮个头比门高,他一时游神,避之不及。

    白细抬眼,就看到霍铮一脑袋之磕在门框上边。

    “铮铮!”

    这一撞,倒把霍铮撞清醒了。

    他惊觉自己入邪,将那些不该存有的念头甩去。

    霍铮安抚欲往他身上靠来的白细,“无碍。”

    两人同是男儿身,霍铮并不敢让白细与他太近。

    将一头长软乌发拈在掌心,霍铮双目深沉,敛去所有思绪。

    从不曾替任何人束发,白细是第一个。或许是他的头发太软了,握在掌心舒服,这一刻,霍铮内心柔然得不可思议。

    他为白细专注束发,白细则撑着下巴,痴痴看着镜子里倒映的人。

    霍铮映在镜中,他是白细见过最容貌俊朗端正,最好的人。

    明月村有百余户人家,数百名村民,在外与人摩肩擦踵,他见过数百张人的面容,唯独记住了霍铮的样子。

    抬眸,视线与霍铮的目光在镜中相汇。

    白细只笑,一时无言。他依恋的神色令霍铮喉咙一阵发痒,束好发,沉默离开。

    夏热渐褪,枝头树梢挟有丝丝早秋之意。太阳当空高悬,不似夏时闷热,微风干燥舒爽,适宜村民整日在外干农活。

    霍铮入山狩猎,用早饭时将此事告知白细,白细当即说一起上山。

    霍铮却认为不妥,他道:“你的身子才痊愈,应当注意休息,切勿过度劳累。”

    白细眼巴巴看着他,“不累呀。”

    霍铮坚持,“山路陡峭,你若跟来会让我担心。”

    白细不怕悬崖峭壁,“铮铮,我要去。”

    霍铮安抚,“乖些。”

    此话出口,白细毫无抵抗之力。

    霍铮将猎具收拾好背在身上,白细一路送他,不舍嘱咐,“那铮铮记得早点回来。”

    他站在门外,束起男儿头冠比起女儿打扮精神不少,眉目英俏,衣着虽然朴素,也难掩气质。

    霍铮深深望他一眼,负弓前行。

    送走霍铮,白细回院子坐下,又到后院鸡圈里看小鸡崽。

    鸡崽们幼小,围着白细叽叽喳喳叫些什么他听不明白,与它们待了半晌,折身回屋,穿过院子时,从墙角蔓延而上的树梢东摇西晃。

    白细登时警惕,跑到杂房取出霍铮置放的大扫帚,沿着树干转了一圈,“谁在上面!”

    冒出头的家伙是几个贼心不死的村民,他们找准时,机趁霍铮外出狩猎才得了机会偷偷爬上墙头看,想看看那美丽的小娘子,不料小娘子没现身,倒出来一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年。

    村民问他:“你是何人,屋中的小娘子到哪儿去了?”

    白细知晓他们说的小娘子便是自己,嘴巴抿紧不吱声,看他们张头探脑不愿离开,开口赶走他们,“你们快离开吧,不然铮铮会生气!”

    “哟,我看你这小白脸年纪不大,口气倒挺大,还赶人?”

    另一村民嚷道:“我们就不走怎么啦?”仗着霍铮不在,这几个村民脸皮可无赖着呢。

    “你们——”白细瞪圆双目怒视,吼不出能震慑对方的话,手臂高扬,挥舞起大扫帚往他们脸上打,赶苍蝇似的,“出去出去!”

    青天白日,几个村民不敢把事闹大,他们偷窥在先,只能忍气吃了白细的几扫帚,灰溜溜跳下墙角逃走,边跑边骂,什么小娘子不在,还多了个男的,真是邪门。

    ——

    霞光散至满天,霍铮打猎而归。

    他今日运气不错,竟猎得一头山猪。

    村子周边的山脉早被村民猎个精光,农人大多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老天爷赏给他们一口饭,他们不敢过于贪心,只在限定的地界范围内捕猎,偏远的地方鲜少涉足。

    且不说深山中有猛兽出入,路途较远,他们出得去也未必在一天内赶得回来,何况山里入夜后危机四伏,没有村民甘愿冒险。

    射杀的山猪个头厚实肥壮,有霍铮大半身子宽胖,獠牙长粗,十分凶恶。

    白细瞧见他把一头如此硕大的野猪扛回来,血液还未凝固,染湿半身衣裳,像个血人。

    村庄周边的山脉少有如此肥大的山猪出没,踏暮回家的村民看到霍铮猎了一头这么大的家伙,闲来无事,存有分食贪便宜的念头,就跟在他身后看热闹,一路跟到门外。

    霍铮刚把山猪抗进屋,白细立刻颠颠关门,隔绝外头好奇惊羡的视线。

    “铮铮,这头猪好大呀。”

    山猪虽被猎杀成死物,白细依然不敢靠近。这些体型庞大的野兽多数凶蛮残忍,死于它们嘴里沦为腹中食的弱小动物数不胜数。

    白细从此类庞大的野兽口中逃过,对它们很是惧怕。

    霍铮让白细避远些,匆忙换了身衣服,打了一盆水冲刷干净石板,臂膀发力,将整头庞大的山猪扔在石板上。

    石板一声轰然,白细目色呆滞。

    霍铮取出刀具与几个木盆,将山猪开膛破腹,动作利落迅速,手起刀落,取肝肠内脏,跺猪蹄,精肉与肥肉割分开置于木盆内。

    白细看着可谓心惊肉跳,小脸时白时青,对霍铮又惧又敬仰。

    一头山猪被霍铮分了个七七八八,眼下气温热不易储存,盘算着用于腌制,或制成腊肉肉干,足以吃上几个月。

    白细喝到了霍铮亲手熬制的肉汤,搭配自制香料,味道鲜美,分量足,连平常仅用粗食裹腹的霍铮都吃了不少。

    肉饱饭足,还有酒饮,酒是烧烈之酒,下田用的,霍铮素来少饮,今夜却多喝了两杯。浓烈的酒香熏人,白细软声恳求一番,向霍铮讨来一小杯,烧酒入喉穿肠,呛着他双目含泪,

    眸光潮润。

    霍铮身体藏火,被白细那双眼睛这样一看,体内热意叫嚣,脑子也跟着沌起来。

    “铮铮?”

    霍铮看着他默然不语,沉黑的眼却异常灼亮。

    白细悄悄挪了凳子,挨在霍铮边上。

    未沾过酒的人双颊透红,嘴里吐出的气息混有浓浓酒味,裹着一丝丝甜,竟醉后吐露真言。

    白细傻笑,将白天村民爬墙的事,吞吞吐吐抖漏个干净。

    他笑容甜憨,嘴里吐出的话却令霍铮藏在体内的那股诡火烧成怒焰,搭在白细肩膀的手越拢越紧。

    把事情交代清楚,白细一脑袋栽进霍铮怀里呼呼入睡,两只手下意识攥紧衣摆,睡时姿容乖巧,眼睫晕开两弯影子。

    “铮铮……”、

    白细梦中呓语,霍铮敛眸凝视,展开双臂调了调姿势,轻轻松松把他揽住大半身子入怀。

    约莫是醉了。

    霍铮想,他真的醉了。

    垂眸细看怀里的人,竟把嘴巴覆在那被酒水润过后艳泽的唇瓣上。

    作者有话要说: 
    让铮铮一边纠结一边滋生暗恋的感觉好爽┓

第28章 心怀不轨(捉虫)


    禹地入秋早,初晨时带有早秋时的清凉爽意,山野间缭绕层层薄淡的秋雾,草叶覆霜,凉意甚浓。

    霍铮在墙角底下架起一副木梯,两手用粗布带裹了两圈,脚下是移植回来的大片带刺藤蔓,他将藤蔓沿墙角外圈全部撂上,围成一片带刺的墙,防狼防贼。

    白细立于边上观望,霍铮低头,就见他睁圆杏眼,亮晶晶的望着自己。

    土屑忽从墙上抖落,白细担忧,“铮铮,你怎么啦?”

    霍铮摇头,白细仅是一个满满依赖的眼神,让他险些控制不住,腿脚打滑,失去分寸。

    霍铮在白细看不到的地方愧疚叹息。

    霍千钧春时下墓,霍铮今日打算去给他上香扫坟,霍氏两人的墓被霍千钧迁移过,他前些时日才打探到地方,距离霍千钧的墓地也并不算远。

    白细洗漱干净便围在霍铮边上,看他收整祭拜扫坟时需带上的东西,有纸饰银钱元宝衣物,白烛几对,还得捎上锄具。

    杀了一只鸡,漏出的鸡血还淌在院子里没冲洗干净,白细方才穿过院子时,险些被刺目的血液吓晕过去。

    他抱膝蹲下,许是食过糕食,总伸出舌尖舔嘴角,无形中引诱霍铮暗暗窥探,酒醉落吻的记忆时时刺激他的心脏。

    “铮铮,今天咱们要去哪里?”

    白细说的是咱们,霍铮瞥他一眼,他并不打算让白细一起跟去。两座山头往返,路段不远却不方便行走,霍铮身上负有东西,担心腾不出手照顾他。

    白细迎见霍铮凉凉的眼神,就明白自己没戏了,忙扯住他裤子,“不要丢下我。”

    霍铮试图说服他,白细双手捂耳,做出他不听的姿态,背过身,蹲成一团委屈、可怜、又无助之状,拒与霍铮交谈。

    太阳从东方探出一角,朝霞拂散。

    霍铮背上负着担子,肩挑两筐东西,白细合上门,走在他一侧,一同入山前往墓地,

    路上偶与放牛的村民并行,霍铮沉默寡言,白细不会与人说话,村民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走,他们见白细眼生,就问:“你是何人?”

    白细跳到另一边缩着,霍铮道:“他是我在外结交的小兄弟。”

    白细只字不言,霍铮总是沉默,村民觉得他们无趣,经过岔口时便分开了走。

    两人走在无人的小道中,白细忽闻细弱的呜咽。

    他脚下一停,侧耳专注倾听,霍铮随他停下,问:“怎么了。”

    “嘘——”白细曲起食指抵在唇边,“铮铮,你听到有声音吗。”

    霍铮摇头,白细循着声音的源头走去,他拨开沿路生长的野草,草叶尖细边沿冒有针刺,霍铮担心他被割伤,便把担子放下,取了锄头把杂草拨开,行进于层层野草后方,躺着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它身上被草叶划伤,身子凝有黑红的血迹。

    那只一只十分瘦小的幼狗,稀疏的毛发黏稠凝成几缕,露出瘦皮骨形。

    周遭荒凉并无人烟,极有可能是被村民抛弃于野草中任其自生自灭。

    白细上前轻轻翻动黑色幼狗,霍铮把他拉开,亲自查探。

    “它还没死,但气息微弱,这副样子活不久了。”

    白细挪不动步子,眼睛一直盯着那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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