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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耳朵竖起来(布衣生活,种田文)(37)

作者:无边客 时间:2018-03-11 08:05 标签:种田文 甜文 布衣生活


    胡俨闲洒小饮,他生得一副风流英俊之相,长眉入鬓,双眸狭长,暗金色的眼瞳细细凝视人时,却给人深情专注之感。七分不羁三分英气,绣有暗纹的月色华服衬得他超凡脱俗, 气度不凡。

    褚少桀摇晃酒壶, 含糊道:“你这小妖倒是会装,时间才过去多久,混出个人模人样来了。”

    胡俨浅笑不语,时间若放在几个月前,他定与褚少桀唇枪舌战一番, 两人都是傲气不饶人的性子,每逢会面针锋相对,扰得山里不安宁,否则褚爷爷怎么会赶他们其中一人下山。

    看着褚少桀醉醺醺的样子,胡俨难得没有挑刺,神态悠闲的看对方笑话,“你怎么作成这副样子了,竟来借酒消愁,酒是好酒,给你这样牛饮,可不是浪费么。”

    “你懂什么?”褚少桀喝醉了不忘讽他,眼睫落下,喃喃道:“我见过你的小兔子了,不,不对,他已经是别人的小兔子。”

    褚少桀失落笑笑,小二送上酒,他掰开壶塞,对口痛饮、

    胡俨停下举杯的动作,盯着他酒水打湿的衣襟,问:“你说的是小白?”

    眼前浮现出干净纯洁的小少年,胡俨的神色这才起了些变化,他追问褚少桀,“小白在这座城内?他在何处?你快带我去找他。”

    他看褚少桀顾着喝酒不回话,夺下他的酒壶,从腰间掏出碎银放在桌上结账,带起褚少桀,道:“走,带我去找白细。”

    褚少桀和胡俨推推扯扯,破口骂他有病,扰乱人饮酒兴致,胡俨被他扯得有些恼,怒着将人推开,褚少桀醉在头上,手脚软得跟棉花似的,胡俨不轻不重的把他一推,他便坐在地上,反应迟缓。

    胡俨立在原地冷冷看他,“酒醒了没有。”

    客栈内的人纷纷停下对他们指指点点,褚少桀酒醉后就如胡闹的痞子无赖,被不知哪家的有钱公子哥教训。

    小二笑容和气,狗腿的跑来劝解,生怕两人打起来把店里的客人全都吓跑。

    胡俨掸了掸衣袖,嫌恶地挥散开那股酒味,“我先离开了,这个酒鬼交给你们解决。”

    走在街上,行人的喧闹隔绝耳外。

    胡俨沿着长河船坊踱步,折下一只蒲团花拈在手里,回想褚少桀酒后所说的话。

    褚少桀和小白肯定有交集。

    “公子,你要花儿么?”

    途中路过的妙龄少女们把手里的花儿接连送给胡俨,在禹城,街上若遇到心仪的男子,便可将手里采撷的花送给对方,以示好意。

    胡俨笑着收下,少女们捂紧羞红的脸跑开,躲在远处激动地小声议论,不知他是哪家门户的公子,急于打探。

    ——

    蹴鞠大赛结束,弘扬管的一行学生没有急着散开,几位武教带领一大群学子沿街游玩,吟诗作对,偏偏白衣的少年郎成群相聚,引来无数行人停下注目。

    与白衣少年郎相隔的另一街头,是矫健的黑衣热血男儿。

    兴武院拔得头筹后,有武生提议众人去酒楼痛饮一杯,两头的院长却当众出面,道两院学生难得相聚,比起饮酒行乐,不如一块游街,领略入夜后的繁城之美。

    满城的蒲团花飘摇绽放,夕阳的照射下,花团镀上层层柔和美丽的光晕,花香弥漫,沁人肺腑,水火不相容的两院学生渐渐融合着并肩行走,黑融着白,白交加黑,武教师傅与夫子们当在前方带路,两位院长落在后方,慢悠悠踱步。

    长侦先生一派闲色,看着神色寡言沉默的弟子,笑道:“年纪也不小了,为何成日还板着副脸面。”

    院长尽力使自己看上去和蔼,“老师教训的是。”

    长侦先生摆手笑道:“罢了。”

    河廊是禹城夜色中的繁华一景,两岸有各色伶人弹唱卖艺,靡靡之乐混杂着风雅乐曲,打鼓的,卖画的,猜谜的,热闹的街尾中传来骚动。

    燕雪崇早早从队伍人群中溜开,就在今天,他察觉到褚少桀对白细怀有的不轨心思,他比对方先看上的人都没得手,趁褚少桀有伤不能外出,他要买些贵重礼物送给白细,博取他的‘芳心’,至于霍铮,他相信待日后两人的事传出,他们不会有何好的结果,自己再趁虚而入,何乐不为。

    他挤在喧闹的人群中朝珍宝店铺涌去,也不知怎地,一片吵杂的闹声中,犹如石玉相击的嗓音独独落进他耳畔,燕雪崇心神恍惚一震,回眸,后方人群中,一人气质浑然卓绝,风流洒脱,含笑的眼眸有暗金流光闪过,那人似乎朝他这看了一眼。

    燕雪崇手里捏的钱袋吧嗒掉落在地,他张口喃喃,忽然明白何谓一见倾心。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二更。

第79章 二更-1-

    人潮交织, 街巷漫步的游人止下脚步, 锣鼓声咚咚敲响, 众人视线投到水上开台的戏曲当中。高架而起戏台上,人影交叠, 长袖飞舞, 咿咿呀呀的软声禹语从水面迎风飘荡开,花香裹挟,游人摇头晃脑, 如痴如醉, 他们唱些什么, 白细倒听不明白。

    乱成一团, 白细趁乱越过黑白色的人群窜到霍铮身侧,悄悄与他手指相扣,露齿微笑。

    今天在蹴鞠场险象环生,霍铮记挂了他整整一日,此时难得有了两人独处的角落,霍铮环视周围,反扣白细的身子, 将他带到远离人群的暗巷内, 捧起他的脸颊抚滑,揽他入怀拥紧,掌心却沿着他的身子一寸寸往下游移,问他:“身子可还有哪里疼?”

    关心则乱,霍铮忘记白细可是会骗人呢。

    白细小声发笑, 老实道:“屁股摔疼了。”

    他的屁股可金贵,每次做完那事后霍铮必须好好呵护的,如今他说摔疼,霍铮下滑的掌心准确探到那儿,轻细抚弄着软肉,道:“这里光线暗,我们尽早回去,给你抹些药。”

    “不用不用。”白细腆着脸皮,脑袋埋在霍铮肩膀亲昵的蹭,“铮铮给我多揉揉就好啦。”

    与另一头街集不同,巷尾阴暗的一角,高大男人把少年抵在墙上,以躯体遮挡,手臂小幅度的来回动作,低细吟声如幼猫儿叫般细细碎碎传出,霍铮给白细揉舒服了,替他整理好衣裳,牵着脸蛋红扑扑的他离开暗巷,与众人汇合。

    ——

    “哟,是燕小少爷,你的钱袋掉啦。”

    小铺的掌柜认得他,弯腰替他捡起钱袋,鼓鼓的一包,可见里面的碎银不少。

    财神爷上门,小掌柜决计要巴结,围着他问看上什么宝贝,嘴巴麻溜的说了一批新到美玉珍珠。

    燕雪崇魂不守舍的推开小掌柜,步伐不稳跑了出去。

    “等、等等……”

    他不知如何唤那人名字,艰难地拨开周围游人,眼底只有那抹月色的身影,嗓音干哑,心焦难耐。

    月色长袖划过,燕雪崇往前倾去半身,伸手一抓。

    他终于抓住那人的一截衣袖,同时步伐与擦肩而过的人相绊。

    嘶拉——

    燕雪崇手指泛白,揪紧了那截衣袖摔倒。

    他倒在那人脚底,啃满一嘴尘土。狼狈地抬头,便撞进一双流光溢彩的金色眼眸。

    暗金色光华渐盛,赶在对方生气前,燕雪崇急忙开口,平日还算伶牙俐齿的嘴巴,说话时牙齿磕磕碰碰,“请、请你等一等……”

    ——

    蹴鞠赛后,书馆让学生们暂歇一日,隔天清早,白细换好素白儒服出屋,霍铮在院外打水洗衣,他笑眯眯过去接手,将洗干净的衣物晾上木杆,搜了一圈,问:“铮铮,兰婆呢?”

    黑珍珠与猫儿也不见了。

    霍铮凑近,在他额头落了一吻,白细嘟起唇,“这里也要亲。”

    霍铮哑笑,“没说不亲。”

    低下头把舌头吮进口腔,两片唇红红润润,霍铮才松开他,

    “兰婆带黑珍珠和小猫出去溜达,要过会儿才回来。桌上有热粥,你先喝,我忙完就进去陪你。”

    白细晾好衣服跑进屋,捧了一大碗粥,坐在霍铮旁边的小板凳上。他吹凉了自己喝一口,再吹凉喂对方一口,兰婆溜着两只小家伙进院,便看到井边两人粘粘腻腻的分一碗粥喝,她老脸都看红了。

    白细与霍铮在弘扬馆门前分开,他跳下马车,另一边停靠的马车跃下燕雪崇的身影。

    白细有点怕他的,脸皮厚,缠人,低头绕开,燕雪崇眼尖尖呢,张口哼着小调儿跟紧他,眼睛发亮,“白细,今日起我决定不再纠缠你啦。”

    “呃。”白细狐疑,“你该不会又在想其他花招吧?”

    燕雪崇仰高下巴,挤眉弄眼道:“我遇到了比你还要好看的人。”

    白细:“……”他想那人可真倒霉。

    “怎么,你是什么眼神呢?不信我?”燕雪崇又道:“那人的容貌真的很好看,眼睛是金色的呢。”

    燕雪崇望天做叹,“我是燕家小少爷,能与我匹配的人,模样自然是要最好看的,我既已遇到那人,就不会想着你啦。”

    白细埋头疾走,燕雪崇黏哒哒跟着,“不过你也不赖,我们还可以当个朋友,你看如何?对了,那人叫胡俨,他的眼睛可是金色的呢!”

    白细匆匆踏进学堂,胡俨,他无意默念,心跳漏了半拍。

    这名字,莫不是褚少桀与他说过的胡俨,小蝶?!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第80章 一更-2-

    卷帘半敞, 清风送入, 长侦先生持一卷兽文语录, 最后一堂兽文课,到此就真正结束了。

    白细应当学会的, 所学会的, 为时几个月的教学后,长侦先生对此满意,莞尔道:“明日课后起, 你就不用再过来。”

    又道:“学海无涯, 我教授给你的不过是漫长学识中的一段, 你天资聪慧, 往后还需自己探寻此道,老夫只是个平凡人,在兽学方面接触的总归有限,你好好走这条路,日后定能有大收获。”

    白细收好书卷,弯身鞠躬,对长侦先生行过大礼, “夫子, 学生谨遵教诲,定铭记于心。”

    长侦先生认真端详,“来书馆也有一段时日,你可曾想过,日后是与大伙儿一般, 胸怀远志考取功名,还是钻研兽医一术,当个大夫呢?”

    白细顺夫子的话应下,“我早已考虑好,等念完书,我就在城中开间医馆给动物们治病。”

    长侦先生道:“医者仁心。”捋过长须,“只是,我如今有一事不解。”

    “咱们相识也有半年,老夫早有疑惑却未曾问过你。”

    先生学识渊博,竟然也有疑惑之事,白细忙道:“夫子请讲。”

    长侦先生问:“你与那只龟是如何相识的?老夫瞧你年幼,你却说过你早时便与它认识。”实在好奇不过。

    白细低头,先生教诲他,待他宽厚和善,想来也不该隐瞒起来。他道:“不知先生可否相信,世间有妖怪。”

    他双手搅在一块,恐吓到对方,小声道:“夫子,我是妖怪,我的本体是一只兔子。”

    白细用余光悄悄观察先生的神色,没有他料想中的恐惧和惊讶。

    长侦先生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忖,又道:“你和霍铮在一起,他是个人,而你是妖,可曾想过若他年暮老去,而你容颜不变,旁人该如何言论?人的寿命只有数十年,数十年后他离开了,徒留你一个人在世,你可能会遇到更多人,又或许用数不尽的时间去思念他,这世间为情所伤、所扰、所欢的人有许多,霍铮走了便是形散俱消,而剩下的所有东西,都由你来背负。”

    一个人背负两个人所有的回忆,度过漫长时光,目送他人来,他人走,唯独少了身边的那个人。

    夫子所言,白细不曾去想,而今听夫子一席话,他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被霍铮用爱宠坏了,依照夫子的话试想霍铮不在他身边的日子,心口刺疼,惶然无措,有落泪的冲动。

    “夫子,我不知、不知……”

    夫子拂袖,示意他坐下,泡一杯热茶送到他手里,道:“你与老夫有缘,有个故事,今日我将它第一个告诉你。”

    长侦聪慧,少年时便是位饱腹诗书,才华横溢,受人敬仰的人,弱冠之年过后,他与志同道合的朋友赴远州长游。

    那年远州闹了荒灾,饿殍遍野,沿途尽是逃难的灾民,官府无道,百姓遭受重大疾苦,老年病弱,壮年当匪,孩童偷抢,动乱不安,他们一行人被迫停滞当地。

    长侦一行人遇到劫匪欺压百姓,饱读诗书的人多会心肠怜悯,他们把身上所有钱财送予劫匪,将那群百姓救下,做了件无名善事。

    长侦当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与友人离去当日,若非友人点醒,他竟不知救下的那伙灾民中,有个小孩一直跟着他们。

    脏兮兮如流浪儿般的小孩,长侦心善,把小孩带走给他了一顿饭,洗干净一看,才知他不过两岁。

    两岁幼童,无父无母,处在非常认人的年纪,长侦试过让他离开,骑马出州时,小小的幼童颠颠却固执的跟在他们马后,他将其收养当他夫子,赐给他名字,抚养成人,教他念书,后发觉小孩在武一面颇具天赋,将其送到武院习武健身。亲眼看着小孩长大,岂料小孩在弱冠之年当日,对他表明不为世俗相容的情谊。

    长侦当然不愿接受,小孩那年在全国武考拔得头筹,正是风光无限年轻气盛的时候,而他却已迈入不惑之龄,怎肯去扰对方呢。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长侦先生随着回忆,眼角浮起笑纹,“那人就是对门武院的院长。”

    白细震惊,久久之后,他小声问:“夫子,你们如今……”

    先生笑道:“那小子在朝里为官几年后辞官回来,挑在我这间书馆的对门,建起兴武院,一过又是十余年,我如今都七十多岁了,他不娶妻也不再说起那些心意,我两虽是师生关系,如今却更像知己,说与不说,不应当用世俗的关系去度量,放在心上便好。”

    长侦先生和蔼地抚上白细头发,“孩子,你很勇敢,当年我就是缺了你这点血气,我都这把年纪了,还不知能活几个年头,而他未曾有过任何成家生子的念头,我留给他的不多,纵使对他抱有有遗憾,如今也无从弥补。”

    白细明了,“我不会让我和铮铮有遗憾的。”

    哪怕他日后会背负两人的所有。

    ——

    沿回廊离去时,白细在院中看到还没回去的燕雪崇。燕雪崇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脸上抹来抹去,他心里还想着与夫子的一番谈话,思绪沉重,就没搭理他。

    “白细!”

    燕雪崇发现他,冲到他跟前拂平衣袖,“你看我头发可有乱?”

    白细沉默,憋出一句,“挺好的。”

    燕雪崇说他无趣,又道:“你大哥在外头接你?对了,我昨天与胡俨相约,他也要过来接我,你来看看我这身衣裳颜色如何?家里看管严厉,我挑了几件新衣裳留在书馆放着。”

    白细耳边尽是燕雪崇叨叨不停的话,两人走出大门,两辆马车一左一右候在馆外,燕雪崇率先拔腿冲了出去。

    白细摇摇头,朝另一侧靠近。

    右方的马车内忽然跨出一名男子,男子下车,狂风一样卷到白细面前,燕雪崇和霍铮没反应到是怎么一回事,白细就被那人揽入怀抱,熟悉的气息沁入肺腑,趁白细愣神间,濡湿的触感落在额际。

    “小白,可有想我?”

    狭长眼眸化开迷人的金色流光,白细晕了一瞬,望着面前风流英俊的男子,梦游般叫他,“小、小蝶?”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晚点二更

第81章 二更-2-

    霍铮脸一黑, 燕雪崇咬牙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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