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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寒冬(17)

作者:不存在的荷德森 时间:2020-04-11 10:59 标签:短篇 骨科

每天早上我们都趁着全家人起来之前躲去洗手间接吻,在那个被磨砂玻璃封起来的小浴室里,他靠着冰凉的瓷砖墙壁,紧紧地搂着我的腰。
那里简直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关着的浴室门锁起来的不仅仅是一个隐秘的空间,更是我们压抑的情欲发出的嘶吼。
偶尔我们也会躲在那里互相纾解欲望,要速战速决,每天都像是在偷情。
不过,我们确实是在偷情。
从小我就不是什么听话的孩子,不过我也确实不会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至少能明辨是非,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正在做什么。
但是,南南就像一个手持三叉戟的小恶魔,勾起了我心里所有作恶的念头。
比如,一家五口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会故意用脚勾他的腿,看着他低着头红着耳朵的窘迫样子就觉得可爱有趣。
比如,我会趁着他弟睡着,故意去他床上,在夜深人静的被窝里抱着他接吻。
再比如,四个人出去玩,我找个借口把南南叫走,不管不顾地拉着人去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小旅馆开房。
总之,做尽了坏事。
南南很纵容我,总来不会拒绝。
他像一块可爱的年糕,总是被我弄得软乎乎的。
有时候我会故意问他怕不怕,他总是摇头,说唯一怕的是我不要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因为我流汗,额前的刘海湿哒哒的,惹人怜爱。
我们俩的身上写满了秘密,而我对那隐形的字迹感到不知足,于是在寒假的最后一个星期,拉着南南跟我一起做了一件事。
我们走进一家纹身店,我说要把他的名字纹在我的身上。
这是很冲动的行为,但是我很清楚,无论未来我们的关系会走向哪里,他都是我这辈子解不开的情结,理应被我郑重其事地留在生命中。
我对纹身师说我想纹一个“南”字在后肩,南南问我为什么要纹在哪里,我偷偷告诉他,因为他每次都喜欢咬我的肩膀,那个地方是他的专属。
他红了脸,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在那种时候的可爱模样。
不过,对于那个画面他一定没有我清楚,因为他最可爱的样子,我比他更了解。
后来他也要陪我一起纹,我舍不得让他受疼,没许。
其实纹一个字还好,南南坐在一边皱着眉陪我聊天,我倒没觉得那么疼。
那对我来说,与其说是纹身,不如说是一场仪式,年少轻狂的时候把最爱的人的名字用这种方式刺进皮肤的纹理,有些幼稚但也真诚。
那天晚上,我又偷偷跑到了他的床上,吻他的脚踝,吻他的膝盖,吻他的肚脐和喉结,最后吻上了他的嘴。
在我们抬头可见的床板之上,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正在熟睡,而他正在跟他的哥哥接吻。
我们之间的爱就是最不可饶恕的恶之花,在每一个没有阳光的角落疯长。
我贴着他的耳朵问:“你怎么这么烫?”
他说:“因为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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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度过了新年,收获是一个温柔的、性感的、让我无法想象没他该怎么办的我爱的人。
有时候我会趁着夜深偷偷看他,窗帘边缘的缝隙总是会有一缕清清淡淡的月光挤进来,我就着那缕月光能把他看得真真切切。
他还送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新年礼物——不仅仅是他自己。
还有他身体的一块领域。
他的后肩纹了我的名字,他说:“盖章了,我归你了。”
哥说什么都让我觉得特别幸福,不说话的时候也是,只要他看我一眼,只要他在我周围,好像连空气都变得有了清清甜甜的味道。
春节后没多久,哥开学了,他们高三要比其他年级开学早一些。
我跟小北的转学手续也已经办好,就是哥读的那所学校。
哥开学后,我在家无聊,还经常走神儿。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我这么粘人。
有时候我很希望自己是一颗不起眼的饭粒,每天早上偷偷地黏在哥的嘴角,跟着他出门,招摇过市,被所有路过的人注意,一旦有人提醒,他会温柔地将我从嘴角摘下来,然后攥在手心,暖着我。
或者,让我当他衬衫上的一颗纽扣也可以,最好是靠上一点的,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让我知道我们贴得很近。
我整天这样胡思乱想,连小北都发现了我的反常。
他问我:“你最近怎么了?整天发呆。”
我说:“没有,就是担心开学了课程跟不上。”
他听我这么说,拉着我一起学习,我本来就基础薄弱,现在更是无心做题,一道数学题光是题干我都能看好半天。
小北说:“你骗我。”
他的语气跟往常完全不同,是我从没见过的严肃。
我突然紧张起来,脊背发凉,手指尖也跟着发凉。
是不是这些日子我跟哥的事被他发现了?
我想起那些我们以为小北睡了的夜晚,哥来到我床边,有时候隔着被子吻我,有时候干脆和我一起躺进来。
我们俩偶尔会很过分,他捂着我的嘴,用另一只手撩拨我。
我们在床上胡闹,是不是小北其实早就知道了?
我突然开始害怕,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发抖:“我骗你什么了?”
小北盯着我看,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了?”
他这么说,这么看我,让我更紧张。
“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小北说,“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全世界最了解你的人?”
是啊,小北才是全世界最了解我的人。
虽然有些人会觉得不可思议,但双胞胎之间就是会有些旁人无法理解的默契。
小时候有一次他在姥姥家发了烧,紧接着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的我也发烧了。
这种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我们曾经同根同体,被同一个母体孕育,我们彼此心跳几下眨眼几次对方都了如指掌。
我究竟哪里来的信心这种事能瞒过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仿佛看见伊甸园开始地动山摇,那颗繁茂的苹果树正摇摇欲坠,而那上面还坐着我的亚当。
我大概是表现得太紧张,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
小北看我这样,泄了气,握住我搭在腿上的手说:“哥,什么事儿啊把你吓这样?”
他笑着看我,笑得特别狡黠,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说:“没事儿,我比你高一公分,天塌了我先帮你顶着。”
他说:“不怕不怕,等会儿那虞柏林回来还得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我可不背这个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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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家的时候觉得气氛不太对,跟别人无关,主要是南南。
他似乎有意在躲我,甚至连看都不敢看我似的。
我一直找机会想问问他怎么了,可是直到睡觉前都没找到机会,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睡下,他去了洗手间,我刚从床上下来准备跟过去,就听见虞北说:“你干嘛去?”
他说话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因为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只开着小台灯的卧室里,他投过来的目光十分不友善。
我们俩对视着,他在上铺,似乎有些冷漠高傲地俯视着我,就像在俯视一个正准备偷盗的小偷。
他的眼神让我觉得事情不妙,于是过去关上了门。
虞北就坐在床上盯着我看,他不说话,我也不开口。
我总觉得他的目光透过我看到了很多事情,把我跟南南在深夜里、在角落中那些不为人知的勾当都看了个遍。
我其实很希望他痛痛快快地说些什么,这么吊着反倒难受。
我甚至在这几分钟里已经想好了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雪,想好了一旦有任何意外,所有的责任都我扛。
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们听见洗手间的拉门被拉开时,虞北只是冷着声音对我说了句:“别欺负他。”
他说完,重新躺下,就像一直没有起来过。
我甚至还没琢磨透他究竟什么意思,南南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见我站在那里之后,转头去看上铺。
从他的角度应该只能看见虞北鼓起来的被子。
他轻手轻脚地过来,拉住我,把我带到了他床边。
因为我知道虞北没睡,所以必须制止他接下来的亲昵行为。
我对他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又指了指上面。
他大概懂了我的意思,眉头紧锁地坐在那里不动。
我们俩做贼一样,我俯身亲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这个晚上,我们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但我依旧彻夜难眠。
虞北应该是知道了。
都说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我跟南南也懂,只不过,我们还是太大意,总是试图寻求刺激,却忘了,所谓的刺激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第二天放学后,我没直接回家,而是跟许程躲起来抽烟。
我心里很乱,必须找个人聊聊。
我说:“我觉得有必要跟虞北聊聊,他比我想象得要聪明。”
许程抽了口烟,说:“在我看,如果只是他知道还算好的,你做好被大人们发现的准备吧,到时候可不是聊聊这么简单了。”
他站起来,用力地抽烟,然后把即将燃尽的烟头在墙上碾灭。
“柏林,我这心里都跟着你们觉得不踏实。”
许程是唯一知道我跟南南这事儿的人,他皱着眉,手里攥着烟头:“你们俩这事儿,总不能瞒一辈子吧?”
我蹲在那里看向他,直到烟头烫了手。
我站起来,对他说:“总会有办法的。”
我说:“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跟他在一起。”
豪言壮语说出去了,心却始终都悬着。
我回家的时候只有南南和他弟在,他弟蹲在阳台不知道在干嘛,南南坐在卧室里发呆。
我过去找他,当我看到他手边放着的东西时就像被人当头一棒砸得眼冒金星。
南南抬起头看我,对我说:“哥,小北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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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把那个本子递给我的时候,我就像是一个光着身子被丢进了冰天雪地的人。
又羞耻,又寒冷。
那个本子应该在我枕头下面的,是之前我跟哥偷偷聊天的记录。
照理说那个本子应该销毁,里面每一个字都不应该留下,但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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