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删档重开了(32)
被黑曼巴爬过的地方像被绞过般隐隐生痛,时茧踩着高跟鞋几乎要站不住,拖在地上的长裙摆被他踩了一下,踉跄着被温隅安沉默地扶住,却被狠狠甩开。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滚!”
左脸还带着清晰猩红的几根指印,扯着嘴角刺刺地痛,温隅安却恍若未觉般,只是从胸前口袋里取出一条丝绸手巾,轻轻擦拭掉少年眼角珍珠一样的眼泪。
“一言不合又发脾气打哥哥,还说自己不娇气。不过没关系,又不是第一次了。”
温隅安可能清楚对方现在大概不太喜欢自己笑,所以只语气平常地说:“哭起来也很漂亮。不过穿着婚纱的时候,还是不要哭了。”
时茧愤怒地看着他,像一只被激怒后极无安全感的小兽,但他哭得眼睛微红,鼻尖和耳垂,甚至连肩膀、膝盖这些地方也跟着一起泛红的样子,又太可怜了,让人实在不忍心再惹他生气和不开心。
温隅安似乎正常了一点,耐心地给弟弟擦着眼泪,往往是刚碰到就被打开。
来军校两个月别的没学会,劲儿确实大了不少,以前打他跟小猫挠痒痒似的,现在还真是挺疼。
“自己手不疼吗?”
他指了指时茧的手心,红红一片。
“不用你管,假好心的笑面虎,我只想要你滚。”时茧凶里凶气地说。
温隅安还是没忍住笑了下:“我是你未来四年的老师,你想让我滚去哪儿?”
时茧实在累了,勾起腿脱掉高跟鞋,狠狠砸在他头上。
“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温隅安没有躲,尖锐的鞋跟把他额头砸破了一小块儿,汩汩地流着血。
连时茧的心跳都漏了一下,但温隅安先关心的却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爱惜地捡起被地砖磕破一点水晶的高跟鞋,被血覆盖的眼睛里流露出可惜:“小茧穿起来这么漂亮,摔坏了怎么办。”
他小心地提着鞋后跟,Alpha一米九几的身高体现在手指上,并拢在一起的食指中指就几乎有高跟鞋的一半宽了。
神经病,神经病!
时茧在心里骂着。
越退让越容忍,这人就越恶劣;扇耳光、砸高跟鞋,却能治好他的疯狗病。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
“你讨厌看到我,正好,该下课了,我需要去检查一下课堂作业。”
他们已经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恐怕会引起怀疑,尤其是余维家里那个狗崽子。
温隅安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腕,看了眼时间,又看着时茧,视线很难从他哭得很漂亮的脸上挪开。
“不想这样子出去被别人看到的话,你可以先在这里把衣服换回来,裙子脱下还给艾杰就好。”
时茧赤着脚踩在沾满灰尘的地砖上,一手抱着白紫色的裙摆,心情已经平复了,表情冷漠地看着温隅安,一以贯之地倔强。
直到离开这间昏暗的教室,温隅安也没有再得到他的哪怕一句回应。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时茧正要脱掉礼裙,厚重的铁门忽然吱嘎一声,背光中余宸推门而入。
第23章
“啵——”
很清楚的一声丝袜夹崩开。
过膝袜没了拉力, 轻轻一动就滑到了膝盖附近,繁复的蕾丝花纹堆在小腿肚。
余宸打开灯就看见了死对头那双又长又白的腿,穿着白色的轻透过膝袜, 像他表妹小时候爱玩的那种芭比娃娃。
他一时半刻也很难把视线从这双腿上面移开——
皮肤有这么嫩吗?就戴了这么一会儿丝袜夹, 大腿靠内的地方就留下红痕了?
余宸几乎立刻就生出了想要欺负时茧的念头,扯了扯衬衫立领, 锁骨上正在长嫩肉的伤口被硬。挺的布料摩擦得很痒。
他想起公共浴室那一次, 自认的确是太过于粗暴了, 怎么能把捉弄那些低级Alpha的手段放在一个弱到根本不像是Alpha的人身上呢, 他以前可是S级Omega啊。
自然需要更刺激, 更让他在意的方式。
余宸一想到马上要发生的事, 血液更加沸腾。
他含笑走到时茧身前, 后者戒备地蹙紧眉头, 抱着层层叠叠的裙摆, 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脚踩的水晶鞋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 只踩着薄薄一层白丝, 脚尖上沾满灰尘,狼狈得好像个被丈夫抛弃、独自落入险境的新娘。
余宸啧了一声,“别这么紧张, 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尤其是像上次那样。”
不提还好, 一提起来,时茧的火气就直往上冲,也不想和他多做纠缠,抬脚就要走。
余宸却手一伸,把他逼退到两个课桌之间, 时茧被迫抵上冰冷的墙壁,前面是红发Alpha的胸膛,被刻意制造出一个无处可逃的牢笼。
“你到底要干什么。”时茧厌恶地看着他。
“难道温隅安能和你待在这儿,我就不能?”余宸挑眉道,“而且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动手动脚的,这样也太不绅士了。”
时茧对上这暴力狂二世祖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讽刺地冷笑一声。
果然下一秒,余宸就凑近道:“不过有个条件,我不喜欢沈行川这种擅自靠近自己不该靠近的人的行为,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时茧冷声警告:“他没惹到你,少把对付我的这一套用到无辜的人身上。”
余宸耸耸肩,一副欠打的语气:“没办法,谁让我爸最喜欢讲这种优等生的事迹让我学习呢?努力上进、乐观开朗的平民学生什么的,我还真是从小讨厌到现在。”
“那你可以回家掐着你爸的脖子把他揍一顿,让他不准再拿好学生刺激你,保护差等生可怜的自尊心人人有责。”
时茧翻着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冷冷地说:“让开。”
余宸竟然真配合了,转身给时茧让出路。
“大小姐还真是从小就心地善良啊。不过既然你选择了保住那个废物,你自己的秘密可就保不住咯?”
余宸冷幽幽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看起来大家都很喜欢作为Omega时候的大小姐嘛,优雅纯洁简直是公主。想来他们如果知道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弱A同学从前真是Omega,应该会很欣慰吧?毕竟幻想成真了什么的……”
时茧猛地止住脚步,藏匿最深的恐惧被余宸直白揭破,清瘦的背影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忍无可忍地低吼一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余宸勾唇上前,笑道:“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不希望让我们之间的这场游戏还有第三个人参与,不想看到那只烦人的苍蝇总围在你身边转而已。”
时茧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掌心现出几个青紫的指印,从未想过一句话有这么难以说出口:“……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在回来的路上我深刻地反思了自己,发现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很难真正意义上打倒一个人;但如果摧毁的是人心底最害怕、最在意,或者是最重要的东西,可能只需要一轻飘飘的句话,就能让最高傲的人也低下头颅。”
余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心安理得地做着一个无耻之徒:“其实这种决定也没有那么难做不是吗?一个无足轻重的平民学生而已,只是疏远,你又不会因此而失去什么,他也只是回到自己本来该待的位置。”
时茧挥手打掉他的手,冷冷道:“别碰我。”
余宸倒抽一声冷气,揉了揉手背:“嘶,倒是比之前打人疼。别生气了嘛大小姐,为个下等人至于吗,你怎么知道他接近你不是蓄意为之,想从你这里得到向上跨越阶级的捷径?哎哎哎,别一副鄙视的表情看着我,抱有这种想法来现殷勤的Alpha你难道还见少了吗?”
时茧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让余宸险些就没控制住,他嗤笑一声:“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和你一样恶心,自己不怀好意,就也用这种心态揣测别人。”
余宸咬了咬牙,心想现在先不急着收拾你,等以后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