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男鬼追妻实录(181)
“这有什么好浪费的!”赵覃斩钉截铁,“我还能买到更好的呢!”
他怕谢春酌拒绝,直接把箱子放在桌子上,站起身,一挥手,“我这就去我爹库房看看!春酌你等着!”
说完就带着阿金跑了,看样子是去祸害赵老爷去了。
闻羽瞧见这一幕,恨得牙痒痒。
看着一箱子东西,他坐不住,勉强对着谢春酌道:“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下次我们再聊。”
谢春酌颔首,送他:“好。有事再来寻我。”
闻羽柔柔嗯了一声,带着侍女出了院子,垂首温顺的样子立刻消失,他冷着脸,看向侍女。
侍女瑟瑟:“姑娘,怎么了?”
闻羽皮笑肉不笑:“赵老爷真是生了个好儿子……”话音一转,又哼声道,“派个人去给赵老爷传话,我近些日子想练字,想去他库房里挑点东西。”
侍女不明,但依旧应好。
于是傍晚时分……
谢春酌在园子里逛完回来,看见桌面上摆满的木箱,打开一看,笔墨纸砚,棋盘、书籍、画卷,无一不是稀罕物。
他诧异万分,看向季听松,“这是怎么回事?”
季听松坐在一边,慢吞吞道:“可能……得问问赵老爷吧。”
第135章
谢春酌在赵府住了约莫七天, 便打算寻找镖师车队一同上京赶路。
因为他听到消息,魏琮一行人就在距离平越府不远的城池中休整,虽然不知道他们何时重新出发,也不知是否会来到平越府, 但他不能和魏琮他们碰上。
为了以防万一, 谢春酌决定先一步离开。
季听松对此没有意见, 他这几天和客栈掌柜据理力争, 退了客栈房间, 拿回银钱, 在赵府住下, 省了住宿费, 又跑出去给书铺抄书,小小地赚了一笔。
抄书本不值钱, 但抄的书是孤本, 就值钱了。
谢春酌好奇时凑到他身边看过他抄书,不得不承认, 季听松的学识出众。
这人不仅过目不忘,还写得一手好字,甚至还会结合书中内容,另辟蹊径, 说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
谢春酌询问过对方的乡试排名,竟只在他之下。
而他的乡试排名, 实际上是柳夔从中做了手脚,这才成了解元,如若不然,这解元之名应该是季听松的。
想到这里,谢春酌看向季听松的眼神变得复杂。
季听松看出来了, 但也只以为谢春酌是对他抄书的举动有兴趣。
他不自觉绷紧脊背,坐得更直,下笔没有之前那么迅速,而是端着,写得缓慢,字迹清俊清晰。
身旁人的视线从他的脸滑到他的手臂,再到书上,反复几次,季听松额头甚至出了点薄汗,直到谢春酌离开,才擦了把汗,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直在屏着呼吸。
季听松在心里骂自己:真是莫名其妙。
他摇了摇头,把自己脑子里的紧张与羞窘都给摇出去,捉着笔继续抄,明日上午他们就要启程离开平越府,今天晚上,他必须要把这本书抄完。
与季听松的忙碌不同,谢春酌可以说是悠闲的。
他即将上京,一应事项都由赵老爷处理好,赵覃知道他要离开格外不舍,花了大把银子去给他搜罗好马车和名贵的用具,里里外外地跑上跑下,就连吃食之类的,也有姜姑娘那边的侍女帮忙处理。
谢春酌只需要和赵老爷喝喝茶,互相打探一下消息和商谈将来的交易,再去外面逛逛,一天就结束了。
傍晚时分,谢春酌洗漱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带着季听松去前院用膳。
因着明日就要启程,赵老爷特地在今晚举办了送别宴,邀请了赵家的几个掌柜,以及族兄过来参加,赵覃也叫了交好的公子哥,算是一场私宴。
这场宴会的主角只有谢春酌,或许再捎带上一个季听松。
但也只有他们两个,算得上是这场宴会的外人。
二人踏进宴会时,在场的人都静了一瞬,赵老爷最先回神,笑着招呼:“贤侄,来我这边坐。”看重爱护之心昭然若揭。
而季听松也没被他忽略,一同被招呼着过去了。
赵老爷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得出季听松也不是个庸人。
季听松在赵府这几天,时常能得到对方不动声色的照顾,有时是夜里小厨房端来的汤面糕点,有时是管家送来的珍稀书籍。
虽然知道对方必定有所求,亦或者是以求好,但季听松很难反感。
与谢春酌有所交际的,都是这等聪明体贴人吗?
季听松坐下后,不禁去看谢春酌。
谢春酌近日身上穿的衣衫都是锦衣,布料上等,柔软华贵,绣纹精致,衬得本就熠熠生辉的容貌更是明亮灼人。
他坐在赵老爷的侧方,与赵覃相对,却把他们全部都衬托下去了。
季听松看着他端着酒盏,微微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红唇染上酒渍,在灯火下泛着光般,皎白的脸飘上淡淡的薄粉。
谢春酌放下酒杯,眼波流转,端的是无边丽色。
在场所有人,无关地位高低,都不自觉看着他。
他自己也知道,唇微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将人的心挑拨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家这次压的宝贝……还真是个宝贝啊。”
有个公子哥痴傻般盯着前方,口中的酒水都忘记咽下去,发现手背滴了水,才恍然回神,赶忙去擦,随后对着赵覃感慨。
“就算不是举人,凭着这张脸,到了京城,也没人肯放过他吧?”
不做官做其他的,难保富贵权势来得不会更快啊!
只可惜不是女子,不能生育,否则……
公子哥暗自可惜,随后看向赵覃,见他也是一脸痴色,眼珠子一转,凑过去低声道:“你这段时间对他那么上心,他有没有答谢你啊?”
赵覃闻言睨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公子哥嘿嘿一笑:“我还能说什么?”
他和赵覃彼此都是狐朋狗友,招猫惹狗,挨爹打被娘骂的,怎么可能听不出彼此的意思?
“他岂是我能碰的?”赵覃嘀咕。
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要什么都没有,只有银子,这银子还是他爹赚的。
不是说条件差,但要谢春酌这种有大好前程的漂亮美人跟他好,他做梦都不敢梦。
就连姜姑娘,赵覃平日里也只是习惯性地献殷勤。
况且赵覃知道自己未来的妻子,肯定是他爹给他挑的。
“没出息。”公子哥嫌弃他,“男子之间,哪有那么多讲究,你问一嘴试探一下,他没拒绝,半推半就,不就行了?况且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呢?
你还给他花了那么多银子,说不定他看在银子的份上,允你亲密一回也说不定。”
赵覃白他一眼,“你行你上。”
公子哥哼声:“上就上!”
说着上,实际上人也发怵,太过耀眼的人总归也带着一些令人难以靠近的感觉,尤其是公子哥自身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他暗自琢磨着,眼珠子一转,想了个法子,对着身后候着的自家小厮招招手,低声嘱咐:“你先去……”
底下人的动作,谢春酌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并不太在意。
他与赵老爷聊了几句,便开始悠闲自在地看场上歌姬舞伎的表演,不时小酌,心情放松。
夜风吹拂,带来阵阵凉意,头顶是一轮明月,谢春酌抬头,迎着莹白的月光,恍然惊觉,后日便是中秋夜了。
也不知道木李村今年会怎么过,还有柳夔……他居然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那条淫蛇了。
不过再过一个半月,待上了京城,就能再相遇了。
是因为思乡吗?谢春酌竟然隐隐有些想念柳夔。
虽然那条蛇又笨又色,但他总归是能掌控它,让它为自己所用的。
比起魏琮那几人要好得多……
是喝醉了吗?为什么突然想起柳夔了?谢春酌骤然反应过来,有些惊异。
这番回神,也觉出身上有几分难言的燥热,头也开始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