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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133)

作者:迷幻的炮台 时间:2023-09-29 09:36 标签:狗血 强制爱 相爱相杀 权谋

  遂钰说:“我去御书房将奏折分类,待会念给你听。”
  ……
  御书房前,围着好些人。
  遂钰懒得打招呼,正欲绕道从偏门进,似乎是吏部的官员们扎堆站在那,互相寒暄。
  个子高点的说:“今日休沐,王大人怎么来啦。”
  被称作王大人的那位,嘿嘿笑了两声:“你这个闲人,怎么也在此处等着面见陛下。”
  “我等负责百官考绩,这段时日自然忙些,再说,户部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月底的俸禄可没少拿吧!”
  王大人:“没事做可以找点事嘛,别太死板。”
  对方颇为无语:“占用闲暇时间督办公务,得填册子报备,上头允准才许行事,想多拿也得有事可做。”
  潮景帝登基后,一改前朝风气,提倡官员办差迅速,不得拖沓,六部及其各州府,不得以另外公务为由,克扣官员家中歇息时间。若逢要事,可酌情延长,并将延长期加入考绩,适当增加俸禄以作嘉奖。
  若逢节日,当日俸禄可加倍。
  “也没见他多发些俸禄。”遂钰耸肩,拍拍自己的腰包,又干又扁,真不知那些俸禄究竟进了谁的口袋。
  百官皆有,独御前行走被皇帝克扣。
  整理奏折分门别类,都是遂钰做惯了的差事,一些要紧的先送去玄极殿,由陶五陈念给萧韫听。
  当遂钰带着次要的奏折回玄极殿,皇帝再将方才那些奏折之中所提之事,一一口述解决办法,由遂钰代为执笔。
  萧韫停顿时,陶五陈便递来温水请陛下润喉,萧韫捏着水杯,胳膊倚在软枕中,微微偏着头思索,断断续续道:“徐仲辛头颅悬挂于城门,九族之中十岁以上男丁,斩首。”
  “女眷流放三千里,罚没官奴,永不可作平民。”
  “三岁以上?”遂钰放下朱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问道。
  萧韫以为遂钰觉得罚重了:“此为震慑百官,十岁孩童已是开恩,这——”
  “不,臣以为当是诛九族之罪。”遂钰摇头。
  各地军阀造反,历朝历代皇帝武力镇压后,均以雷霆手段屠戮全族,更何况是徐仲辛这种蹬鼻子上脸,险些篡位成功的武将。
  若萧韫诛九族,遂钰倒觉得是他惯用的手段,但此刻,他竟说要留徐府家眷一条生路。
  萧韫:“此事朕与南荣王商议过,不必再议。”
  不必再议,那就是有人提出过异议。
  遂钰:“听闻陛下近日少见太子,难不成是太子问过陛下吗。”
  从徐仲辛造反,再至平定,萧鹤辞这个东宫太子,简直像是彻底被遗忘,皇帝不管他死活,徐仲辛好像也没怎么在意,除了皇后侍疾,董贵妃几乎被冷落在后宫,整个董家没半分动静。
  甚至是太子妃那弟弟,仍关在天牢中,鲜少有人问津。
  思及此,遂钰心中逐渐腾升了个可怕的念头,却不敢说出口。
  而萧韫似是读懂了他的沉默,摊开手,道:“想问什么,此刻朕还有功夫坐在这,精神尚佳,也值得你说些什么语出惊人的话气一气。”
  原本趴着写字,分外萎靡的遂钰,瞬间来了兴致,正襟危坐,咬唇思索再三,试探道:“陛下立太子……是看重贵妃,还是……还是……”
  “太子早便动过往朕这送人的心思,只是你出现得太巧,他凭白得巧罢了。”萧韫指腹摩挲着杯壁,略一抬手,陶五陈从他手中接过凉透了的茶水,端着茶盘退下了。
  萧鹤辞并不适合做皇帝。
  从萧鹤辞七岁太学,萧韫微服抽查皇子们功课时,便已明白这点。
  善于讨巧的人,无论在哪,都怀着走捷径的心思。
  治理朝局,非一日之功,得用滴水穿石的性子去磨。
  以武力降服将军,以耐心耗干谋臣算计,左右制衡之道,萧鹤辞只学了个皮毛,便误以为掌握了通天本事。
  遂钰瞳孔微缩,霍然起身快步来到萧韫面前,张口道:“原来你真是昏君。”
  萧韫:“……”
  这该怎么回呢。
  皇帝摊开手,对遂钰说:“放上来。”
  遂钰抿唇,下意识抬起胳膊,又突然觉得这像是在训狗,手臂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悬空,好在萧韫现在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景飏王是聋子,你是瞎子,真是天生的兄弟。”
  萧韫不以为然,解释道:“景飏王时后天落下的病根,朕是被徐仲辛下药,不算天生。”
  遂钰嘶声,怎么人病了,脸皮也跟着厚了起来。
  他捏了捏萧韫的指尖,还是冰凉。
  萧韫顺着他的手指,用整个掌心包裹住遂钰的手,顺势将遂钰牵进怀中。
  胸膛与后背结结实实地贴紧,萧韫将下巴放在遂钰肩头,用极其缓慢冷静的声音,道。
  “为君者,杀伐果决固然重要,更需保持悲悯。”
  “除了御史台,以及那些世家,你觉得朝中有多少人是为大宸而为官。”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功名利禄才是绝大多数人的心中所往。
  这些人,用得好是股肱,用不好便为奸。
  徐仲辛造反来得又急又快,这些人并未受什么实质性伤害,无非是换了皇帝继续当差。
  御史台有骨气,也仅仅只是他们胸中饱含风骨。
  造反并未损害大多数官员的利益,杀鸡儆猴未必有效果。
  倒不如恩威并施,杀了徐府壮年男丁以作惊醒,却又留下妇孺彰显天家风范。
  至于那些从旁协助徐府的各州将领,斩立决,头颅挂在城门以作警示。
  参与叛乱的州府,官员统统入京接受查办,革职流放秋后算账。
  “既然他们并不一定忠心,难道不该选拔有志之士,替换掉这些人吗。”遂钰说。
  萧韫:“有能力的不一定会统管,懂得统管的,学识不如他们博览,其中利弊大有钻营之处。”
  在遂钰的记忆里,萧韫极少对他说这样的话,明明懂得放人一马的人,却将他困在皇宫。
  他低头笑笑:“陛下对其他人倒挺仁慈。”
  他们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藕断还连着丝,更何况是这么多年积攒的怨恨,眼泪,连带着偶尔的欢愉一道袭来。
  萧韫说:“南荣王与朕,不希望你走上歧途,遂钰,若想做顶天立地的将军,便不能再怀着御前行走的筹谋算计。”
  “父王与大哥说过,治军需严谨,却得对身旁的将士时刻关注,偶尔宽容。”
  “我不懂怎样宽容。”遂钰拍拍萧韫覆盖在自己腹部的手,说:“所以我也永远无法抵达他们的高度,就连越青也要先我一步。”
  “萧韫,你不必同我说这些话。”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至于顶天立地的将军,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一个见了血便晕的人去做。”
  “我……”
  遂钰顿了顿,释然道:“已经没那么想在草原上跑马了。”


第85章
  遂钰从不知照顾一个人这样麻烦,衣食住行皆需注意,平时无需当心的棱角,在萧韫不可视物时,也得用厚厚的棉布包起来,免得他手脚磕伤,尤其是脸。
  萧韫自己倒不在意,他本身对痛觉极为迟钝,磕磕碰碰不算什么,倒是遂钰这种态度,起初令他颇为得意,但没过多久,便极其郁闷了。
  太妥帖,阵仗铺得太大,架势像是他这辈子至此到头了。
  遂钰吹了吹粥,确定是适宜入口的温度,才喂给萧韫。
  萧韫:“此事,朕能自己做。”
  “不,还是臣来吧。”遂钰微笑。
  若萧韫现在死了,萧季沉又没回来,萧鹤辞名正言顺登基,第一个死的便是他南荣遂钰。
  天大地大,潮景帝才是此刻最大。
  “对了,成十还关在牢里,什么时候放出来。”遂钰说。
  晨起太子来玄极殿请安,父皇不见旁人,便在殿外遥拜。正好遂钰带着批阅好的奏折往出走,被萧鹤辞拉住问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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