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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之远[重生](73)

作者:我怀 时间:2022-11-03 09:52 标签:重生 强强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是传给大师兄的信。
  符纸烬,金字现。
  看清内容,他眼皮一颤。
  十七……
  惴惴不安之感涌上他心头。
  【大师兄,九灵子渡劫成,已飞升。大弟子纳兰泱出任玉妙宫新掌门,消息不久将传至各门派。司青岚。】
  作者有话说:
  注:大师兄唱的儿歌出自童谣《苇编五绝》,有改动。


第46章 寻仙错|四
  ——
  再见到十七, 已是半月以后。
  他从玉妙宫归来,一身风尘仆仆, 下颌胡子拉碴, 面容尽显疲态。从来儒雅翩翩的他,一朝老了十岁不止。
  云倏曾在九灵子飞升消息传来的当天,勒令十七回山。却久久未见人影, 也无回信。还是司青岚在玉妙宫附近历练, 寻了大半月,才将他逮回来的。
  一路司青岚也劝。十七只成日枯坐着, 像是听进去了, 又像压根什么也听不见。
  要司青岚评论这事,她只能说, 九灵子前辈天纵奇才,却少通人情。为着十七,她心里对这位前辈是有些怨的。
  何况这次飞升实在太过突然,九灵子没留给任何人一点防备。连她的宗门第一时间也是懵的,大弟子纳兰泱连道号都尚未取, 便坐上了一派支柱掌门的位置。
  消息半月来传遍道门。
  有人说,几百年未有修士得道飞升, 这回玉妙宫赚足了风头。
  也有人说, 玉妙宫年轻一辈尚未成长起来, 九灵子这一走,玉妙宫前景只怕是悬呀。
  几个排在十七前面的师兄, 在山上的, 或是常年在外历练的, 皆来劝他, 或面谈或去信。唯有云倏未再对他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劝过一个字, 只因他过时不归,罚了一月静室思过。
  流时每日候在静室外,也不说话,只是跪坐在廊下陪他师父。
  衣轻飏从六儿那要到了送饭的活。来时,流时腿已跪麻了,仍起身执意来接他手中的食盒。
  衣轻飏扬眉睨他:“你这样,确定不会把你师父食盒打翻?”
  流时沉默,无法反驳。
  因已辟谷,饭每五日送一回,只有苦咸菜与馒头,起的只是一个警戒思过的作用。里面的人偶尔吃,偶尔不吃。不吃的时候,就便宜了来送饭的人。
  衣轻飏敲敲房门。
  “十七师兄,吃吗?”
  无人应声。
  衣轻飏等了一会儿,若是要吃,底下的那个小门便会被拉开。
  这回始终没动静,衣轻飏便道:“那我吃了?”
  仍无人应声。
  衣轻飏便往门上一倚,随手拿起一个馒头啃着。又问流时「吃吗」,不等他回答便扔他怀里一个。
  “十七师兄啊……”
  衣轻飏一面啃,一面叹气:“何苦呢?人走茶凉,顺其自然便是。大道无为,以无为而达无不为,这还是你以前教我的。怎么落自己头上,道理就看不明白了呢?”
  情啊爱啊的,他是不懂。为情啊爱啊的舍弃自我,做一些本不想做的事,他更觉得大可不必。
  每五日,他都来门口说些闲话,也不管里面的人有没有在听。
  说不上劝,有时候他话里是有些挖苦在内的。譬如他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看人三师兄流连花丛多洒脱」,「所以道士修道就好了,干嘛要谈感情,傻吗不是」,「无情道还是胜过无为道啊」。
  连流时都听得连连皱眉,看他小师叔模样,又像在正经劝人。
  其实这些都不是。衣轻飏道出的是他近来真心的疑惑,连同上辈子的不解——他从没看透十七执念之缘由。
  这又使衣轻飏想起了障中经历的第二世。那个「阿一」,是喜欢大师兄的吧?
  他回忆障中那种酸酸的,涩涩的,带着期望又复绝望的感觉。那种东西,便称之为喜欢吗?可他现在对大师兄的感情,并不包含那种隐秘艰辛的滋味。
  唔,是很甜蜜的。他一想起大师兄,便像一口咬开他最爱的玉露团,冻酥奶油全流开在嘴里,甜得让他舌尖都融化。
  这种喜欢,是藏在舌尖里,隐秘却幸福的味道。
  ——
  新年一开春,将是三十年一度的天阶大会,各门派瞩目。
  距现在还有四个多月。
  司青岚代了十七的课,在课堂上讲:“天阶大会报名从今日起始,凡是五十岁以下弟子,自查功过格后自觉无大过,便可申请参加。”
  功过格本就是自己记录自己的功过得失,自查也是靠的自觉,这个「大过」也无特定的标准,完全看个人如何定义。某种意义上来说,无论参不参加天阶大会,自查功过格本身,便已是一种修行了。
  课堂上现查。
  安静得只有哗啦哗啦的翻书声。
  步九八状若无意地瞥了眼隔壁桌的衣九九,便见他的那本功过格仍是几年前的模样。功格空空如也,过格密密麻麻,好像还多添了一页多字。
  步九八叹为观止。果然,九九这几年没少干亏心事。
  他只瞥清了最后一行,隐隐看到了「大师兄」三个字。步九八眼睛一亮,大师兄?九九亏心事都干到大师兄身上了?
  他心跳加速,正欲细看呢,册子蓦地被阖上。衣轻飏冷冷的目光瞪过来:“再看?”
  “再看?”步九八呆呆的。
  “就挖了你那对小眼珠子。”衣轻飏淡淡道。
  本来面向他的步九八猛转头,眼珠子直视讲台上的二师姐,用力到险些扭到脖子。
  虽然没敢再看,但步九八心里仍痒痒的,幻想了无数次九九究竟敢对大师兄干什么事。
  他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衣轻飏仅仅写的是「梦见了大师兄」。
  下课,陆陆续续有弟子去找二师姐报名了。衣轻飏抓起功过格和几本经书往外走,叶聆风恰站在门口,见他直接往外走不由追了过来。
  “九九,你不报名吗?”他边追边问。
  衣轻飏简短道:“没兴趣。”
  叶聆风纠结了一下该不该说。他很害怕九九是因为体质原因,修为这么多年始终停滞在第三洞神初境炼形,心中自卑才不想参加这种盛会。
  衣轻飏侧头瞥向他,一眼便看出他想法,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九七,你知道我的,不爱参加这种太热闹的活动。你和九八去吧,我给你俩打气。”
  后面步九八喊:“九七!二师姐找你帮忙记名字呢!”
  叶聆风这才停下脚步,最后看了九九一眼,勉为其难接受了他的说法。
  翌日清晨练剑,大师兄也没过问他是否参加天阶大会的事。衣轻飏自然也不提。
  过了几日,他正要给十七送饭,便听说一个月期满,人早被放出来了。
  他去十七院里寻到了他。
  徐暮枕坐在室内,流时给他斟满一盏清茶。茶雾袅袅中,就衣轻飏所见,徐暮枕的神色虽还疲倦,精神却比刚回来时好多了。至少见到他时,他露出了和以往一般的和煦笑容。
  “阿一?又来送饭了?过来坐。”
  衣轻飏坐他对面,目光很稀奇地瞅着他。流时给他也斟了一杯茶。
  徐暮枕被他逗笑:“我脸上长东西了?”他摸摸刮得干净的下颌:“还是胡子没剃干净?”
  衣轻飏问:“你还是我十七师兄吗?”
  徐暮枕笑出声:“难道我还被夺舍了不成?阿一——你这一个月跟我说的那些废话,你十七师兄可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衣轻飏有些臊眉耷眼,笑着挠挠脸颊:“难为您老还记着。”
  徐暮枕点了他额头一下:“嗯,我还记着呢,得跟大师兄好好说说,什么流连花丛多洒脱?你跟谁留连花丛?阿一?毛都还没长齐呢,臭小子。”
  衣轻飏腆着脸求:“别,十七师兄,您老行行好,千万别告大师兄。”
  “而且,”他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我已经十九了,过个年就二十了,请别拿「毛都还没长齐」来形容我。”
  徐暮枕却未继续逗他,神色微微有些恍惚,看向与阿一同岁的小徒弟流时,不禁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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