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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坠落(112)

作者:三上樽 时间:2023-12-09 02:16 标签:美人受 强制 狗血 年代文 虐恋 疯批攻

  那吞吐的动作真是老练级了,不紧不慢,全然不似当年刚会抽烟时青涩笨拙的模样,白项英看在眼里,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酸楚。
  霍今鸿注意到他的表情,收起腿从桌上跳下来:“哥哥,你在想什么?”
  “烟是大人用来消愁的东西……我在想,这些年你受苦了。”
  “是啊,但如果你能心疼我,那这点苦我就不算白受。”
  “怎么会不心疼。”
  “……哈!”霍今鸿闻言扔掉烟跃上沙发,空出来的手一把搂住白项英的脖颈,“哥哥,你今天好像特别爱我,要不是记得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我差点要以为这才是我们重聚的样子。”
  “今鸿……”
  “要不这样吧,哥哥……你告诉我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今天是我们分别三年再次见面的日子,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白项英由他抱着,上身后仰,两人紧贴着卧倒在沙发里,像情人拥抱一般。
  烟滚落到地毯上,但辛辣的气味还在,通过呼吸浸透到他的每一根血管,压迫神经。直到身体发烫,他突然意识到对方刚刚吸食了相同的东西,那温度不仅是自己的,也是对方带来的。
  ——不应该让他碰那个的,多此一举,而且也会伤身。
  ——不过没关系,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下次。
  “今鸿,你还好吗?”
  “我很好,哥哥,为什么这样问?真的,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
  “让我起来……如果你想在这里的话,那我去开个灯。”
  “没关系,就这样也很好。”
  “开个灯,让我看清你。”
  思维在药物的作用下时断时续,眼前的人面目模糊,总是不经意间与多年前的少年模样重叠。那样不好,那会让他想起不该想的事,并为此动摇和心软。
  淡黄色的落地灯打开,屋子里依旧昏暗,厚重的窗帘将里外隔成两个世界。
  白项英脱下外套仅着单衣,又从柜子里取出一瓶洋酒,倒在宽口玻璃杯里。
  他喝得很慢,每咽一口都要停顿少许,直到一杯酒见底,仿佛已过了一整支烟那么漫长的时间。
  “我对乔七说的是实话,你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都没什么好辩解的。”
  “是么……”
  “还有很多话我没有说,因为不知道怎么跟他讲,我们之间的事,我想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白项英回到沙发前,两只手从上到下缓缓揭开衣扣,真到脱的时候却又背过身子。
  “我送你走也是为了补偿你,你在香港肯定比留在天津过得安稳,至于我……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也许需要点时间,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哥哥,你好像在等我不爱你……你其实在拖延时间,等我放弃,是吗?”
  霍今鸿走上去,从背后搂住对方,帮他把衣服从胳膊肘上剥下来扔到一边,肌肤相贴这一刹那空气里的烟味被另一种味道替代了。
  活生生的人味道。
  他不是第一次见白项英的身体,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么迫切地想要感受对方,简直连一秒钟都等不下去。明明还有很多事没问,很多话没说,可此时此刻一切思维都停滞了。
  白项英察觉到身后粗重的呼吸,顺着被搂抱的姿势弯腰解开腰带。
  松手的那一刻他又犹豫了,担心仅仅靠这点药和酒精还不够使自己动情——因为即便是在平常完全放松和做了充足准备的情况下,他也不能够像从前那样做出回应。
  并非怀安做得不够好,而是症结在心,难以自愈。
  霍今鸿搂着他翻身卧倒,因为一直没得到答案于是自顾自接得道:“我怎么会不爱你呢,哥哥,就算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还是想要你,除非你再骗我一次……如果还有第二次,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吧,只有死了你才不会骗我。”
  白项英舒展开四肢感受对方的体温,一并传来的还有不属于自己的心跳,那么鲜明而充满生命力,如同荒芜之地中忽然生出的水流。
  “别说死,今鸿,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总是说死呢?”
  “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哥哥……我说过我离不开你,可你还是要把我往外推,是你在逼我死……”
  话未说完霍今鸿忽然倒吸一口凉气。白项英伸手握住了他,就像很久以前两人在霍军兵营的单人床上相拥而眠。熟悉而又陌生的温柔,就像是麻痹人的毒药,但他早已不是懵懵懂懂轻易就能满足的小孩。
  “你……你吃了什么东西?”
  “……”
  白项英沉默不语,一点点蜷缩起身子匍匐到对方身下。霍今鸿喘着气,眼看他用另一只手撇开发梢。昏暗的灯光下那张消瘦的面孔依旧惨白,唯有眼角和面颊透着股病态的潮红。
  “哥哥,你只有吃药,才能和我做这些吗?”


第134章 67 药(下)
  “你只有吃药,才能够爱我吗?”
  霍今鸿眼看对方近在咫尺,做着即便是在梦里都不敢想的事。呼吸像被火灼烧般滚烫,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渴望抚慰,然而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却瞬间冷却下来。
  白项英始终不回答他的问题,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混沌的思维不足以令他能够在专心动作的同时还考虑其他。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抽完烟之后马上又喝了那么多烈酒,那很伤身体。可他太迫切地想要麻痹自己了,麻痹自己,又要令对方满意。
  ——怎么办才好呢?
  取悦自己远比取悦别人更加困难,这副残缺的身体似乎已经习惯了枷锁和掌控,很难分清什么是痛苦什么是愉悦。
  越是急切就越是压抑和紧张。这让他想起很久以前那个令人绝望的夜晚,那人大笑着说“加把劲,否则今天别想出这个屋子”,下一秒却又狠狠地甩过皮带,逼他在生死间反复沉沦。
  从此快感对他而言始终伴随着鞭挞和羞辱,情欲本身就是令人痛苦的东西。
  “是刚刚那根烟么?”
  “……”
  “所以我也吃了药……”
  “……”
  “我把它当做一个承诺,我等了整整三年,或许更久……哥哥,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不敢清醒地面对我吗?还是说你已经准备好要抵赖,日后说起来就只是一时冲动?”
  “今鸿,别胡思乱想……”白项英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听见霍今鸿的话苦笑着喘息两声抬起头来,“只是用来助兴的东西,就像你在饭店里闻见的熏香……”
  这笑容不自觉地就带了点讨好的意味,卑微又矜持,霍今鸿看在眼里心口又是狠狠地一揪。
  他在梦里反复幻想对方赤裸的模样,可当梦境成为现实,这样的哥哥在自己面前却又显得无比陌生。
  “你在别人面前也会这样吗?”
  “什么?”
  “你跟霍岩山和付聘做的时候也会吃药助兴?”
  “不……”
  “那为什么唯独对我多此一举?难道跟我在一起对你来说是那么痛苦的事吗,比过去给霍岩山做牛做马还要痛苦?”
  “今鸿,我对司令只有服从,痛不痛苦都只是任务……”白项英听出对方语气里的怨恨,别过头小心翼翼地想着措辞,“可对你……我想尽力留下一点好的回忆。”
  ——回忆?只有不再相见才要依靠回忆。
  ——他果然在骗我,这不是约定,而是道别。
  霍今鸿重重舒了一口气。
  他原本应该是恨他的,在被一次次哄骗,抛弃,和避而不见之后。可当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孔真的出现在眼前,却又忍不住地诉苦,撒娇,以期博得哥哥对方的怜爱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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