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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息(2)

作者:阿阮有酒 时间:2019-02-03 11:06 标签:破镜重圆

聂靖泽将钟情从腿上推开,淡淡地问:“什么好消息?”
“关于粟息的好消息。”沈隋笑了起来,“你在国外大概不知道,粟家已经垮了,两年前就垮了。两年前他还能高高在上,两年后的今天,他大概已经连我家养的一条狗都不如了。”
钟情立在一侧,满目震惊。半响以后,下意识地开口喃喃道:“沈少……粟息和你们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沈隋哼笑一声,“自然是敌对关系。”他心情大好地望向聂靖泽,“是吧?”
聂靖泽眼眸沉沉,没有说话。
沈隋当他是默认,抽一支烟含入嘴里,抬手要去点时,余光从沙发上男人的侧脸扫过,按下打火机的动作一顿,轻轻嘶一声道:“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很高兴啊?”
“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聂靖泽站起身来,抬手按在钟情肩头,“既然是这样令人高兴的消息,怎么能没点庆祝的东西。”继而目光冷淡地落在钟情脸上,“人我带走了,你们继续。”
  第三章
 
临近晚上下班的时候,粟息接到了钟情打来的电话。
事实上,对方虽然是上晚班,偶尔也会在十点左右打电话过来,关心他是否到家。今天却比以往早上半个小时。粟息并没有多想,他接起电话,语气平和地问:“怎么了?”
钟情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地问:“息息,你下班了吗?”
粟息一只手解下腰间的围裙,从口袋里摸出储物柜的钥匙,将柜门打开,“快了。”
钟情拼命压下心头的内疚感,吞吞吐吐道:“……我今天下走得急,忘了带钥匙。你快点回来,我在单元楼门口等你。”
粟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来,“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钟情轻咳一声道:“下班下得早。”
下班早无外乎两种情况,要么被开除,要么是碰上金主了。钟情的语气里无一丝抱怨或是忿懑,显而易见是后者。粟息由衷地道:“恭喜你了。”
钟情退出扩音状态,挂掉电话。神情局促地坐在车后排,脸上却半点喜色也无,甚至连抬头和驾驶座上的男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假如对方真的和粟息有仇,那么自己带聂靖泽来见粟息,岂不是害了他?
钟情愈发紧张后悔起来。
居住的出租房位于菜市场后方巷子的老旧居民院落里,粟息拐过一条街,由霓虹闪耀的夜市下没入路灯昏暗的老街。他同以往那样钻入漆黑寂静的狭窄巷子,抄小路回到熟悉的居民楼区。
黑色的越野车静静地停在单元楼前,车身上的漆在月光里折射出漂亮的光芒。粟息脚步微微一顿,猜测钟情坐在副驾驶还是后排时,却见驾驶座的车门被人推开,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走下车来,背影看上去异常年轻。
粟息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那人的后脑勺上。
下一秒,对方在稀疏的月色里转过身,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英俊脸庞来。
粟息呼吸微窒,胸腔里沉寂已久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身体的细胞呼啸涌动,触及对方面上的漠然神色时,却犹如遭到当头一棒,浑身的血液冷却冰冻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此时此刻的自己是什么身份,而对方又是什么身份。对方当年粟家如日中天时对方尚且看不上他,如今只怕更当他是无足轻重的路人。他沉默地站在黑夜里,鼻尖萦绕着廉价衣料上缓缓散开的火锅味,胸腔里的心脏再度回归沉寂。
粟息从黑夜里迈出一步,他不确定聂靖泽是否愿意让钟情知道自己和他是旧识。不让期望落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一开始斩断所有期望。他缓缓开口:“这位先生。”
立在车边的男人压下眉眼,面上冷至冰点,置若罔闻般拉开车的后门,俯身握住钟情的手腕,将人从车内拉出来扣在怀里,低头贴近钟情的脸。
从身后看过去,他们像是在接吻。尤其是,当事人之一的身上还穿他的衬衫。粟息识趣地移开目光,平寂两年的心脏却隐隐收缩起来。现实所带来的反击永远都是这样令人猝不及防。
两年以前,聂靖泽和他分手出国,粟息在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家中所有的房产被查封,他蹲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却还是舍不得把聂靖泽送给他的衬衫留在房子里。
说是聂靖泽送他的也不全然对。准确来说,应该算是他逼着对方给他买的。当年留下的因,终于在今天生出了这样的果。
聂靖泽很快松开了钟情,开车离开了。冰凉漆黑的车身从身侧擦过时,车窗未关的驾驶座里,聂靖泽时隔两年更加沉稳凌厉的侧脸线条从眼前一闪而过。从头至尾,对方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钟情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揉了揉手腕,扭头看向身边的粟息,“息息……你是不是认识他?”
粟息微微一愣,轻点了点头,“以前认识。”
钟情回忆起数分钟前粟息对聂靖泽的生疏称谓,心中掠过一丝古怪,“你们……什么关系啊?”
粟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也在心中对几年以前自己和聂靖泽的关系定位迟疑起来。假如放在两三年以前,粟息必定会毫不迟疑地答情侣关系。然而时过境迁,比起前男友,似乎说他单恋对方更加恰当一点。
他的迟疑落在钟情眼里,更是让钟情胡乱发散起思维来。某种程度上来说,钟情的情商向来不太高。以至于现在,他将粟息脸上的迟疑看作是难以启齿。加之回忆起沈隋在包间里说过的话,钟情小心翼翼地瞥向粟息,“我听说……你们是仇人关系啊?”
粟息面上一白,半响以后轻扯唇角问:“谁说的?他说的吗?”
钟情困惑地点头,“沈隋”二字要脱口而出时,却被粟息的声音打断,“既然他这样说了,”他微微一顿,垂下眼眸,“那就算是吧。”
谁曾想追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连一个单恋关系都捞不到,只落了个仇人的头衔。粟息茫然了一瞬,沉默地往前走。
留钟情落在后头,心底古怪却仍旧无法消散。
仇人关系?
他想起来聂靖泽临走前,扣着他的手腕低声说“不要再让我看见你穿这件衣服”时的沉冷神色。
钟情疑惑地仰望夜空下的月亮,仇人关系是这样的吗?
  第四章
 
出租房是普通的一室一厅,狭窄逼仄的卧室里堪堪塞得下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沙发床。最初从房东手里租下房子的人是钟情,粟息是后来寻着墙上的招租启事住进来的。自然是钟情睡床,他睡沙发床。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粟息先去洗澡。钟情马不停蹄地换下粟息那件衬衫,呈大字状躺倒在床上,盯着头顶开裂发黄的天花板想了片刻,还是下床跑去敲了敲厕所的门,隔着门板对里面喊:“息息,你说我是不是换个地方工作比较好啊?”
布满雾气的磨砂玻璃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粟息那张浸满水汽变得湿润而柔和的脸出现在眼前,“你要辞职?”他隔着毛巾揉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聂靖泽让你辞职吗?”
“当然不是啊。”钟情连连摇头,“你不是说聂靖泽和你有仇 ?如果我不辞职,到时候他要来找我们麻烦……”他缩起指尖,局促地在裤子上蹭了蹭,满脸懊恼地解释,“你也知道,在那种地方做事,最忌讳的就是得罪他们那些人……我连跟他们对抗的资本都没有……”
“他不会来找我的。”粟息神色平静地抬眼,“我很了解他,对于看不上眼的人,他向来都是眼不见为净。”
钟情张口反驳:“今天晚上就是——”
粟息转身从他边上走过,进了房间里。
钟情疑惑地扬眉,自言自语般吐出后半句话来:“……就是他让我打电话找你的。”
粟息没有听见他的喃喃自语,他目光落在沙发边钟情换下来的那件衬衫上,迟疑一秒后,还是忍不住伸手按在衣领上,轻轻捏了捏。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指尖一转,将衬衫从沙发上拎起来,朝钟情的方向递过去,“帮我丢掉吧。”
钟情接了衣服朝客厅里走,粟息将目光从对方的背影上收回,按过衣领的食指和拇指无意识地轻叠,指腹贴着指腹摩挲了一下,仿佛上面仍留有摸到衣领下方凸起时的触感。
这天晚上,他躺在老旧出租屋的沙发床上,在钟情时断时续的磨牙声中渐渐入睡。窗台边漏进来的风吹进他的梦里,将时间吹回悠悠晃荡的大学时光里。那个时候,粟家还是人人巴结讨好的粟家,他的父亲也没有因被人举报涉贪行贿而入狱。
他坐在宿舍楼后的篮球场上,一条腿架在膝盖上,手中的车钥匙抛上抛下,脚边放着篮球和冰可乐,空气里芬芳馥郁的桂花香气扑面而来。
外语院的院花频频朝他投来目光,粟息唇角一挑却不说破。杨集热身回来,一条腿踩在长椅上,大剌剌地掀起球服来擦汗。院花却对他衣服下的腹肌视若无睹,一双漂亮的杏眼始终黏在粟息身上。
杨集泄气地往长椅上一坐,凑近粟息压低声音抱怨:“少爷诶,你这是帮我从经贸院人手里抢女朋友,还是打算过河拆桥从我手里抢啊。”
粟息停下把玩钥匙的动作,转头和院花无声地对视,在后者渐渐发烫的脸色里撤回视线,对杨集道:“你眼光不错,不如让给我好了。”
杨集面色一扭,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却是敢怒不敢言。
对方沉默的间隙里,粟息已经再度扭过头去,径直开门见山:“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院花眨眨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忽上忽下,却不说话。
粟息兴致勃勃,“长得帅喜欢吗?”
院花茫然点头。
粟息又问:“身材好喜欢吗?”
院花还点头。
粟息再问:“会打篮球喜欢吗?”
院花仍旧是点头。
“这不就是我吗?”粟息笑了起来,促狭眨眼,“你喜欢我吗?”
院花杏眼微睁,白皙如玉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未待他说话时,耳边却刮起一阵风声。粟息转过脸来,抬手接住空中砸过来的篮球。拿球砸他的人已经走至跟前,唇角带笑却眸色冷淡,“说好比赛竞争,却有人不想守规矩。”
粟息将举在半空的双手放下来,终于看清楚说话人的脸。
他抱着篮球站起身来。
那一瞬间,什么系花院花,统统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第五章
 
聂靖泽稍稍扬眉,“怎么?想打架?”
杨集冲上来拽住粟息的胳膊,“冷静,冷静。”
粟息没回答他,只目光炙热地盯着他,“你也想追她?”
聂靖泽语气淡淡:“帮我室友追。”
粟息满意地笑起来,“如果我们赢了,可以把她让给你们,用一个要求来换。”
杨集闻言气闷,正要拉过他劝说时,又想起来聂靖泽是校队成员。打赢比赛这件事根本不成立,索性也就释然。
这天下午的篮球赛堪称是校内人人津津乐道。生科院和经贸院为了外语院院花争风吃醋,二年级的风云人物和市长公子也在其中。
比赛本该毫无悬念,不料中场休息时聂靖泽有事离开,下半场基本算得上粟息这边压着经贸院打。比赛结束以后,杨集悔不当初,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粟息和自己的情敌交换电话号码,勾肩搭背打得火热。
粟息从新哥们手中拿到聂靖泽的电话号码,在大课上给对方发送微信好友申请。
聂靖泽拒加他。
粟息契而不舍地发送,直言对方还欠他一个要求。
聂靖泽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粟息面上浮起一点笑意,在课桌后弯下腰来,给聂靖泽拨微信电话。
对面拒接,他又拨。
对方终于烦不胜烦,语气不好地接起来问:“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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