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玄幻灵异>

漂泊我此生恁多情(97)

作者:桂花冰粉 时间:2023-12-29 10:59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年上 养成

  南岑遥看一眼他父亲,为难道:“天帝陛下恩赏,于我南家实乃无上荣光。只有一件事恐难办。”
  使者便问何事。南岑遥答道:“当日与公主同行之人如今都在寒邸,一召即至。唯有一人,他原是敝府及门弟子,因日前两门考覈落了第,现已被遣返回家了。”
  那使者便笑道:“这有何难,再请了来便是。不好为这等小事违拗了陛下的。还有一句提醒,凭那人是谁,速速请来,陛下已等不得了。他老人家早有此意的,只怪南天门前不知被哪个歹人泼了一碗毒药,毒气氤氲,臭味熏天。多少宫娥,清扫了多久,近来才闻不到臭气了,这才将设宴一事贻误至今。”
  南之邈、南岑遥听了都诧异,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只有南壑殊独个儿低了头。
  南岑遥下来便同南壑殊商议。
  “咳……我听说小木头家里逼他娶亲。他不肯,便被软禁了起来。”
  南壑殊道:“大哥耳目通达,我并不知此事。”
  南岑遥气笑了,“我好心告诉你,你倒来奚落我。”
  说着又叹气道,“我不懂你们是怎么了,本来已经是车成马就的局面,忽然两下里都淡淡的。感情这种事,就要穷打猛追,一气呵成,像你们两个这样近一近,又远一远,就怕由此撒开手。我总想着寻一个由头,还给你两人拉拢到一处就成了。现有了这个机会,你怎么将人送走的,再怎么给求回来去。我可不管了。”说完一径去了。
  这里南壑殊在书房里背着手,来回踱步。花影进来添茶,他便对花影道:“去将苏哲叫来。”
  花影以为自己听错了,南壑殊从不待见苏家叔侄,怎的今天要见他?便问:“那小子又为非作歹了不成?我这就捆了他来!”
  南壑殊道:“不必,好好请了来。我有话问他。”
  花影满腹狐疑地去了,半日带了苏哲来。那苏哲也不惯被南壑殊召见,挤在壁角怂缩着,不敢进书房的门。
  南壑殊便提着名字命他进来。苏哲方蹭到跟前站好。
  两人一坐一立,尴尬无言。
  南壑殊:“你叔父近来好?”
  苏哲忙作揖:“劳二公子惦念,他老人家尚好。”
  无言。
  半晌。
  南壑殊:“你……”
  苏哲:“我也不错。”
  无语。
  又半晌,南壑殊忽然道:“你的香囊呢?”
  苏哲:“??”
  南壑殊往他腰上瞥一眼,道:“本座见你平日佩着一个香囊,近来怎么不见?”
  苏哲从不敢想堂堂南家二公子会在意他身上佩着什么物什,忙受宠若惊地道:“本有个香囊,我娘亲手绣的,我爱如珍宝,日日都佩着。只是日前……我与了我木兄弟了。当作临别赠礼……”说到这里,声音便哽涩难继,连眼圈儿也红了。
  实则南壑殊并不曾留意苏哲身上所佩之物,只是木惜迟临行那天,瞧见他腰间多了个香囊,似出自女子之手,式样也与凡间市卖货相仿。又因南岑遥带着苏哲给木惜迟送行,他是知道的,便猜测许是苏哲所赠。不想一料即准。
  南壑殊不露声色,“你们倒亲厚。”
  “嗯……”
  听他嗓音都分叉了,南壑殊不觉好笑,“他家里境况如何,你知道多少?”
  “他家?”苏哲抹抹眼睛,“我很知道他家,木头有时会跟我说说。”
  南壑殊看他一眼,用目光点了点对面的椅子,“坐下说。”
  苏哲从未在东华宫受到过如此礼遇,又是欣喜又是忐忑地告了座,连忙就打开话匣子。
  “他娘死了,亲爹还在,名字叫木追兰。”
  “木追兰……”南壑殊喃喃复述。
  苏哲见南壑殊有兴,忙凑趣道:“难为他怎么取的这名字,怪中又透着雅。就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南壑殊:“我听不出哪里雅,他父亲怎么样?”
  苏哲忙道:“他父亲待他不亲,今岁年节,也不来人,也不接了他家去。”
  南壑殊:“他倒是说因为他父亲闭关之故。”
  苏哲“嗐”一声道:“那是他好面子,不肯说真话出来。”
  南壑殊道:“罢了,你且再说别的。”
  苏哲忙又搜肠刮肚,“他后娘对他很不好,还骂木头的亲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小老婆。在家里非让下人们称她大夫人,意思要和‘小老婆’三字来个楚河汉界。他后娘生了俩儿子,小的还小不懂事。大的诨名叫个‘瓜皮脑袋’,十分爱仗势霸道的,在家里欺猫逗狗,无所不为。”
  南壑殊失笑:“这些是他说的,还是你自己猜的。”
  苏哲道:“他说前一半,我猜后一半。我们族里也有这样的亲戚,家里没几个人,却成天斗得鸡飞狗跳。我都见的惯了。因此木头每只起个头儿,后面的话都不难猜。”
  南壑殊道:“听闻他家里逼着他娶亲,他因不肯,便遭软禁了。”
  苏哲听了瞠目结舌,“他家里人是什么妖魔鬼怪,连我才说的那些鸡飞狗跳的人家儿也做不出这等恶事来!”
  南壑殊点点头,“你就同我走一趟他家,替他调停调停。”
  苏哲登时从椅上蹦起来,摩拳擦掌道:“义不容辞!”
  二人议定,即刻启程。
  一路上苏哲激情满怀地道:“每听木头说起家里的事,我就不忿。早就想替他撑撑腰了。多谢二公子遂了我心愿。”
  南壑殊笑道:“你倒乖觉,分明我烦你同行,你却反来谢我。”
  苏哲便嘻嘻一笑。
  二人在响水山一个山窝里找到了木府。此时川蜀地界仍然寒朔,雪虽住了,风却未减威势。漫山遍野一白无际,暮色中只有这里几点烛光微亮。
  墙头上积着很厚很松软的雪,一个大天井里也被雪铺满了。地上的则被踩来踩去,变脏,变实。
  暮夜沉下来,二人如入无人之境。苏哲道:“木头被关在哪儿呢?”
  远处一间屋子里点着灯,门口却没有进出的足迹。南壑殊道:“就是那一间。”
  二人过去,却听见方近有两人说话,便绕过去,只见屋外窗下,一大一小两个少年蹲在那里。
  小些的那个道:“还是别这样罢,若被爹爹知道我们欺负大哥,一定会被责骂的……”
  一语未了,那稍大些的喝骂道:“大哥?呸,他是你哪门子大哥!我才是你大哥!一个小老婆养的也敢在我跟前要强。且别说废话,咱把这马粪满满地糊在壁上,拿火点了。看他还能挨过几天去……”
  只见那骂人的少年头发连着眉毛长,油光水滑地紧贴头皮,全部梳在脑后汇成一个总辫。远远看去,活像一颗西瓜,后面带着个蒂把儿。
  苏哲看得真,一眼认出那必定就是木惜迟说的异母兄弟——瓜皮脑袋。
  他又说那样话,把个苏哲气得鼻孔升烟。
  一则,这话恰似与木惜迟初识时,苏哲曾说过的辱没的话,此时一听了,苏哲便像被触了旧病。心里愧悔,无以释出,唯有化为恼恨,全移在“瓜皮脑袋”头上。二则南壑殊也正因这事罚过他,此刻生怕南壑殊翻旧账。
  因为这两个缘故,苏哲不等南壑殊发令,便上去一顿拳脚,将两个少年收拾料理了,拿绳子捆了丢到圈里。回来狗颠儿似的邀功,南壑殊难得对他赞赏地点了点头。
  一阵风过,吹的那树枝上积雪纷纷扬扬,四散飞落。屋内豆大的烛光也忽幽一闪,几将湮灭。
  南壑殊低低吩咐苏哲守在这里,自己却离去。
  苏哲答应了,这里剩下他时,便走去敲了敲门,又来到窗子底下唤声:“木头。”
  里面没人答应,苏哲就要破了这屋子的禁制。正在聚力,忽然屋里有人道:“不可。”
  苏哲听见是木惜迟的声音,喜得忙道:“木头,你在里面呐。”

作者部分作品更多

漂泊我此生恁多情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