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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55)

作者: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48 标签:强强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轻松 天之骄子

  “父亲,您是说公子珩有意推动这一切?”智弘惊讶不已,“如何可能?”
  “为何不能?”智渊反问道,“有狐氏等秘密屯兵,势必要围宫。无论成败,史官笔下必是乱臣贼子。中山国旧事在先,窃国之人当诛,乱臣贼子皆可杀。”
  诛杀乱臣合情合理。
  纵然杀得血流成河,哪怕尸横遍野,也不会有人指责公子珩暴虐。天下诸侯更会拍手称快,骂一句杀得好。
  毕其功于一役,远胜过纠葛数年。
  若晋侯有此等谋略决心,何需扶持新氏族。所谓的牵制,不但没有削弱勋旧,反而闹得前朝乌烟瘴气。
  “唯有一事,我始终无法参透,公子珩以何胜?”智渊凝视烛光,疑惑道。
  新氏族来势汹汹,三军皆不在他手,依靠国太夫人的甲兵?
  无异于螳臂当车。
  没有足够的兵力,他如何应对危局,如何获取胜利?
  智渊陷入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智弘三人面面相觑,同样沉思良久。
  相隔两条街巷,赖氏府上,养伤的赖白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马桂深夜来访,携公子珩旨意,他想不见都不成。
  “见过赖大夫。”
  “免礼。”
  赖白额头缠绕布巾,衣袍宽松,装作病弱之态,样子颇为逼真。
  马桂没有拆穿他,迈步走上前,双手递出一张绢布,正色道:“公子命仆前来,专为托付一件事。若赖大夫能办成,则往日种种烟消云散,一概不究。”
  赖白动作一顿,神情立变。
  “当真?”
  “公子从无虚言。”
  赖白一把扯掉头上的布巾,展开绢布细看,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公子要城门之权?”
  “正是。”马桂双手袖在身前,颔首道,“赖氏掌巡城之责,自该眼明心亮。何时纵,何时锁,当从公子之令。”
  “只需如此?”赖白不敢相信。
  “然。”
  赖白攥紧绢布,上面的文字仿佛活了一般,不断冲入他的眼帘,映入他的脑海。
  左右衡量间,焰心突然爆裂,几点火星落向结痂的手背,灼烧感令他手指微颤。
  想到日前的遭遇,思及先氏的下场,赖白终于下定决心。
  他直接展开布巾,提笔写下两行字,取私印落于上,郑重交给马桂,口中道:“赖氏愿投公子珩,为公子效犬马之劳,唯求既往不咎。”
  “君之言,仆定当呈报。”
  马桂妥当收起布巾,告辞离开府上。
  送走来人,赖白独自坐在屏风前,凝视铺在案上的绢布,猛然间站起身:“备车,去吕府。”
  “诺。”
  马桂离开城东,策马返回晋侯宫。
  宫门已经关闭,他在门前翻身下马,向甲士亮出铜牌,顺利进入宫内。
  彼时,林珩服过药,已经在寝殿休息。
  他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他又一次回到上京城。
  为天子贺寿,宫内举办宴会。
  大殿内座无虚席,觥筹交错,鼓乐齐鸣。
  各国质子受邀列席,他恰好坐在楚煜对面。
  酒酣耳热之际,一阵香风袭来,几名王女走入席间,嬉笑着围住楚煜,举盏要他饮酒。
  王子和贵族们不怀好意地鼓噪,闻越人擅歌舞,请公子煜为天子贺。
  天子没有阻拦,上京群臣愈发放肆,分明是要看一场好戏。
  折辱之举不加掩饰,诸侯公子们感同身受,无不面带怒色咬牙切齿。
  不料楚煜翩然起身,取发簪在手,离席步入大殿正中。
  红衣烈烈,黑发垂过腰际。
  越国公子身姿俊雅,容貌昳丽。
  他手持玉簪,轻轻扫过王女发鬓。在对方怔忪时,抽走高髻上锋利的刀簪,随手掷出,一声钝响,锋利的一端落在天子案上,足足陷入两寸。
  大殿内一片死寂,楚煜叠手立在正中,眸光潋滟,笑容肆意。举手投足俊逸无双,唇色殷红,惊人地秾艳。
  “越公子煜,贺天子寿!”
  留下这句话,楚煜转身离殿,无人胆敢阻拦。
  上京贵族骤然清醒,王子和王女们也表情讪讪。他们终于意识到楚煜是大国公子,越侯唯一的儿子,绝非能肆意取乐之人。
  相比上京众人,质子们顿觉出了一口恶气。
  尤其是小国公子。
  哪怕楚煜没有任何表示,他们也乐于跟随,纷纷起身离席。不多时,质子的席位上空空如也。
  走在众人之间,捕捉到耳畔的议论,林珩心中清楚,日后质子归国,一旦有机会登上君位,必然不乏楚煜的盟友。
  梦境中,盛宴的场景发生扭曲。
  华丽的色彩迅速黯淡,变得支离破碎,尽数融入黑暗。
  林珩睁开双眼,仰望帐顶。短暂的恍惚之后,眼神变得坚定。
  他不是楚煜,也做不成楚煜。
  他自有一套行事法则。无人相助,有猛虎拦路,那便手持刀剑杀出一条路。
  踏着鲜血前行,同样能闯出一片坦途!


第四十章
  越国,禹州。
  逢季末大市,禹州城门大开。南来北往的商人涌入城内,道路上人欢马叫,挥袖成云,拥挤得水泄不通。
  昨夜刚下过一场大雨,城内又多是土路,难免变得泥泞。
  行走在道路上,不多时就会满脚湿泥,裤脚看不出本来颜色。多数人索性赤脚,或是换上草鞋,反倒比步履和皮履更加方便。
  商人或是牵着骡马,或是背着藤筐,紧赶慢赶奔向城中集市。
  “让路,快让开!”
  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骑士策马扬鞭,穿过城门不久,很快被堵住前路。
  道路上人满为患,熙来攘往,挨山塞海。
  骑士肩负使命,携带国太夫人亲笔书信从晋国赶来。途中遇到暴雨,河桥垮塌耽搁数日,本就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抵达禹州城,距越侯宫仅一步之遥,偏偏被人群堵住,心中焦躁可想而知。
  为首之人举起单臂,马鞭划过半空,甩出清脆的鞭花。
  声音震荡传出,引来巡城甲士注意。
  一伍甲士穿过人群,看到被堵在人潮中的骑士,认出对方身上的甲胄和武器,立即分出一人向宫内传讯。
  “速报君上,晋国来人。”
  说话间,甲士平放长矛,奋力排开人群,艰难开出一条可容骑士通过的道路。
  “从此行!”
  骑士迅速调转马头,在有限的空间内加速,终于挤出人潮最密集处,踏上前往越侯宫的道路。
  “前面一段路不能驰马。”
  甲士指明方向,骑士陆续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步行前往宫殿。
  抵达宫门时,越侯已经得到消息,提前派人在门前等候。
  “君上有旨,诸君随我来。”
  侍人躬身引路,众人将马留在宫外,跟随侍人进入宫门。
  这一行人出现在城内,迅速引起各方注意。越侯的两个弟弟不必提,以梁氏为首的氏族也心生猜测。
  “观其甲胄,实为宗室女护卫。手持晋国兵器,其主应为晋国太夫人。此时入越,不知所为何来?”
  众人猜测纷纭,始终莫衷一是。
  氏族们的目光聚集向越侯宫,心中疑惑重重,却无一人出面打探,也未曾调动宫内人手,显然是心存顾忌。
  宫宴之上,越侯当众斥责梁氏野心,使得梁氏投鼠忌器,不得不暂时收敛锋芒。
  毕竟乱臣贼子之名不好听。
  回溯梁氏入越的经历,一旦罪名落实,更要被痛斥忘恩负义,全族都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如此情况下,梁氏家主被迫称病休养,在家中闭门不出。梁氏诸人偃旗息鼓,陆续蛰伏下来,不再如平日里赫赫扬扬。
  各家氏族察觉风向,非但没有趁机分割权柄,反而变得缩手缩脚,行事愈发谨小慎微。
  “梁氏之威可见一斑。”知晓城内情况,越侯未见恼怒,只有一声冷笑,全因心中早有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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