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生攻略[快穿](200)
“今晚上真不行,”余逢春想躲,“我腰疼。”
他压着嗓子,说得可怜兮兮,还从眼眶里眨出几滴泪,试图让人相信。
“真的很疼?”
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回荡,邵逾白半撑起胳膊,整个人覆在余逢春身上,没留给他半点逃离的缺口。
余逢春疯狂点头,就差指天对地发誓自己是真的难受。
“真的疼,可酸了,我今天一整天都……嘶!”
手指挑开衬衣,些微凉风后,是温热粗糙的掌心,有力地按揉在后腰酸软的位置。
余逢春只觉得脑子嗡了一声,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哆嗦着喊了一声,还是想躲,却被强硬地按在原地。
邵逾白轻笑道:“怎么和猫一样?”
你才像猫,你全家都像猫。
如果不是被人压在沙发上,余逢春肯定要骂两句才解气,但现在形势比人强,他只能默默转头,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后腰酸胀的肌肉被很用心的照顾到,邵逾白的手是专门练过的,每一次揉捏都恰到好处,余逢春被按了一会儿,觉得自跟滩水似的软了下去,半阖着眼趴在沙发上。
最近几天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很平和,但余逢春心里一直记着袭击的事,想了很久很多,因此虽然没怎么劳心费力,但还是觉得疲倦。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还能再撑上几年,可如今邵逾白在他身边,余逢春连一秒钟都不想撑。
“我困了。”他懒懒地说。
“去睡吧,”邵逾白语气温柔,“我抱你过去。”
余逢春不置可否,唯一的动作就是完全把眼睛闭上,等着上床睡觉。
于是半秒钟过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更柔软的黑暗降临,余逢春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看到暗色中邵逾白单膝压上床铺,解开衬衫上的纽扣。
余逢春拒绝:“不。”
“今晚不做,”邵逾白柔声细语,“穿着衣服睡觉,第二天会更难受,腰会更疼。”
好吧,余逢春放弃抵抗,任由他把衬衫解开。
等手指往下移动,点在裤腰时,余逢春忽然想起什么,睁开了眼睛。
“过两天有查账,”他说,“你能不能坚持一下,陪我去?”
这个查账是余术怀定下的规矩,属于集团内部私下的查黑账,一般几年进行一次,查出谁有问题,不需要举报,情节轻一点的当场枪毙,重一点的小火慢烤后扔进海里。
余逢春接手集团以后开始全面洗白,但是在此之前的那些破烂事还是要理清楚。
他和邵逾白已经杀了一批,底下肯定还有没查出来的,正好趁这个机会全部清理干净。
“好,”邵逾白从不拒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其实他也不需要做什么,正经查账有0166在,它连人家十年前买袜子的时候少付了五块钱都能查出来,非常强而有力。
邵逾白真正要做的是端端正正地坐在余逢春身边,等着有人按耐不住,拿卧底的事反咬他一口。
这样余逢春就可以顺势把所有问题都掐死在萌芽中。
那时候的场景,大概会很像昏庸无能的帝王袒护祸国妃子,为此大杀忠臣良将。
余逢春短暂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没忍住笑出声,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弯成月牙,明亮动人。
邵逾白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事,”余逢春摇摇头,“就是随便想一下。”
笑完,他很严肃地拍拍邵逾白的手背:“一定要坚持到查账那天。”
“好,”邵逾白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一夜无梦。
……
……
如果说那天晚上,李贴台传递来的消息只是溪水中的一支分流,细而隐秘,那现在,分流正在汇入江河。
流言四起,不少人都在私下议论,说邵逾白的来历不干净,是警察凿进来的钉子。
余逢春偶尔听见过一次,那时候他正在一场宴会上划水,有人想借着这个档口讨好一下,便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暗示余逢春小心身边人。
而余逢春听清以后二话没说摔了杯子,半点脸没留给主办方,径直就走了。
这样的反应既表明了他对邵逾白的袒护,也暗示如果事实真如传言所说,余逢春的愤怒会是此刻的千百倍。
Zephyrion会所
A726
价值数万美金的威士忌倒入方块杯中,酒香上升着融入燥热的空气,女人的大腿在灯下细腻柔软,配着一条亮蓝色修身礼服,于庄重间透露出几分勾人的性感。
有轻柔的音乐声在角落响起,当小提琴结束一个节拍准备向下延伸时,一只从旁边伸来的手忽然将唱片取下,包间瞬间进入寂静。
顶级雪茄的烟雾在空中模糊成一层隐约的白,取下唱片的人深吸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大手最后一次抚过女人的腰肢,然后将她推开。
作为取乐用的男人女人以这个动作为信号,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缓步离开包厢。
随着双开门合拢,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抽雪茄的男人率先开口:“要查账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点不太明显的北方口音,腔调异常冷淡。
如果仔细打量他的面容,可能会觉得很眼熟,因为上个月的地方财经杂志上刚刚刊登过他的照片。
林田松把雪茄按灭在桌子上,眉头紧锁,一向粗犷憨厚的脸上笼罩阴云。显然查账这件事在他看来,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而在他斜对面的位置,高脚椅上还坐着个人。
他是林田松的小舅子,叫高炳辉,比林田松瘦些也矮些,一副蜡白面皮,眼下青灰,身体长年累月的不好。
“查就查呗,以前又不是没查过。”
他口气吊儿郎当,随手将女人留在吧台前的口红打开,在玻璃板上涂抹。
膏体香腻,高炳辉喉结滚动片刻,忽然又极其厌恶的将口红碾碎。
林田松不管他的情绪波动,只道:“不好办。”
“怎么个不好办法?”
高炳辉旋过椅子,双臂后压着吧台,看向林田松。“他老子管家的时候都没查出来,你怕他做什么?”
“你真以为他比余术怀好对付?”林田松反问,手指用力在桌面上点动,“他是个疯子!”
“别说得好像余术怀不疯,”高炳辉不屑一顾,“不还是让我们糊弄过去了?”
一个年轻便坐上高位,肆意玩乐的人就是会有这样的特质,觉得一切尽在掌握,除了自己,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
林田松基本是看着他的小舅子长大,知道他因为身体不好,性格比其他人更顽劣些,但这不意味着他能用他的愚蠢来让全家遭殃。
他沉声将里面的门道分析清楚:“余术怀不查我们,不是他查不出来,而是他懂制衡!余逢春在乎吗?你看看这些天他杀的人,浅海区都快被他填平了!你看他眼睛眨过一下没有?!”
“……”
高炳辉愣了一下,还是勉强笑道,“就他那个小白脸?要不是身后有人撑着,早软了吧。”
他回想起前段时间的一次偶然会面。那位当家人穿一身暗绿色西装,明眸皓齿,往那儿一站跟幅画似的,本就明亮多情的眼眸在看向身旁人时更显几分晦涩的柔情,仿佛驯顺易得。
跟林田松形容的不是一个人。
见他这副样子,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当即冷笑一声。
“你知道什么?”他问,眉眼阴沉,“你没见过余术怀教人,你不知道他都能教出些什么东西——别看余逢春长了张好脸,你要是凑上去,得罪了他,我连你的骨头架子都拼不齐!”
高炳辉笑笑:“有这么夸张吗?”
“有!很有!”
林田松点了支烟,狠狠抽了一口后才继续说:“他就是个天煞孤星,不看人脸色也不讲情面,要杀你抬手就是一枪,死了以后再考虑之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