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龙傲天又在攻略我[穿书](144)
掌门老头被气了个倒仰,这次连戚清也忍不了了,狠狠踩了他一下。
胡说些什么呢!
“你师父破个境都九死一生,你还敢惦记这个!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掌门老头抄起拂尘就往岳寂头上招呼,每敲一下就骂一句:“孽障!不孝!”
戚清:“……”
现在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吗??
他一个男子,生哪门子的孩子啊!
青年索性谁也不管了,往旁边一坐,任由岳寂独自迎接老头的怒火,自己慢条斯理地重新沏茶。
等一杯茶喝完,那边也刚好打完。
“你还喝上茶了!”老头一甩拂尘,气喘吁吁地坐下来,“滚滚滚,赶紧滚,看见你们就折寿!”
戚清嘿嘿一笑,狗腿地给他也倒了一杯,随即拉上岳寂就马上往外溜:“好嘞,师尊您保重身体!”
“唰!”
话音未落,二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结结实实扫地出门。
戚清站稳身形,理了理吹乱的发型,慢悠悠地看向岳寂,准备秋后算账。
“老实交代,在外面听了多久?”
岳寂含糊道:“也没多久……”
“嗯?”戚清挑眉,他刚糊弄完掌门老头,可不会吃这套:“没多久是多久?”
见漫步过去,岳寂撇撇嘴:“我怕师父去找妙筝。”
——这混账果然什么都知道!
戚清脚步一顿,追问道:“你昨晚就知道,怎么不跟我说?”
难怪借着由头赚了他好一通心虚,折腾得他清早都没能起得来。
岳寂看着他笑:“师父不是希望我不知道吗?”
“希望是希望,事实是事实。”戚清故意板起了脸,道:“为师对你如何,你心里没数?怎么可能答应妙筝?”
闻言,岳寂黑黝黝的眸子微微转动,极快地瞥他一眼,忽然驻了足。
他喉结滚动了下,莫名有些扭捏:“……师父,你当真那么喜欢我啊?”
话虽问得小心翼翼,黑衣青年的唇角已不自觉地高高翘起,显然心里美滋滋的。
戚清顿时语塞。
想到方才他在外面听了全程,什么“两心相悦”、“此生不悔”的剖白话语全被听了去,青年不由得耳根发烫,干脆闭口不答。
“师父——”岳寂立刻抱住他,撒娇似的拖长了语调:“你再说一遍罢,师父,我想听!”
“想得美。”
戚清脸上热意更甚,不由加快了脚步。
“真的不说?”岳寂被他甩开了手,亦步亦趋地跟了几步,忽的“嘶”地抽气道:“方才师祖打我打得好疼。”
戚清步子一顿:“……真打疼了?”
身后的人委屈地应了声,哼哼唧唧道:“打也挨了,骂也受了,师父连句真心话都不肯说……”
见他这副模样,戚清叹了口气,终是心软地把他拉到回廊拐角:“来,我看看。”
刚站定,青年就被黑影整个笼罩住了。
仗着此间狭窄,岳寂将他抵在墙上,黏黏糊糊地蹭上来:“师父……”
“别闹。”戚清无奈道:“这样我怎么看伤?”
他安抚性地任黑影毫无章法地啃了几口,外面似乎有脚步声走过,连忙把人推开:“行了行了,没伤就一边去,为师还有事要办呢。”
黑影啃来啃去的动作一停,顿时警觉:“什么事?”
青年似笑非笑:“如你所见,去找妙筝。”
见黑衣青年瞬间变了回来,收敛笑意,戚清伸手捏捏他的脸颊,失笑道:“好了,是去找他摊牌的,别胡思乱想。”
说着,他拉起岳寂的手,温声道:“走吧,陪我一起。”
……
魂渊深处。
距离那场诡异的狂风已经过去近十日,主殿内那位阴晴不定的魔君却迟迟未下达任何命令。
众魔将面面相觑,谁也摸不准魔君到底是什么想法,失去蜃族的依附,又无明确指令,魂渊一时陷入了某种诡异的静寂里。
“主上。”
多日未见的魔影风尘仆仆地跪伏在殿中,撕开了连日的静寂。
他双手奉上一沓纸张,低声道:“您那日吩咐调查的事,已有眉目。”
魔君慵懒地伸手接过来,淡淡道:“可信?”
“千真万确。”魔影垂下眼睫:“属下亲自督办,绝无虚假。”
殿内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许久,魔君忽然笑了一声:“不对。”
苍白的手指在某处年岁记载上点了点,他的声音陡然转冷:“我要的不是这之前的‘戚清’,而是这之后。”
魔影有些困惑,试探道:“那……属下再去搜集一份?”
魔君随意丢弃在旁,目光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死一般的寂静不知持续了多久,魔影背后的寒意愈来愈甚时,忽然听到了魔君少见的温和语气:“不必再去了,你这份资料,倒也足够让我确认一件事。”
他缓缓起身,踱步至魔影跟前:“该赏你点什么好呢?”
魔影深深低下头去:“属下不敢居功。”
“这样啊,”魔君轻叹一声,道:“那便回去歇息罢。”
“多谢主……”
魔影还未说完,忽觉一凉。
他瞳孔骤缩,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没有一滴血溅出来,霸道的魔气刹那间搅碎了他的丹田,也断绝了蜃族的命脉。
“歇息吧。”他最后模糊的视线里,魔君侧脸十分冷漠:“同样的错误,本君不会犯第二次。”
魔影痛苦地蜷了起来,手掌探向怀中。
魔君抽出刀刃,将他一脚踹翻,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放心,你的少主,很快就会去陪你了。”
……
魂渊莫名的寂静让修士这边感到不安。
这些日子里,关于是否趁机进攻的争论已反复了数次,迟迟没有得出一个定论来。
有人认为魔族元气大伤正在休整,也有人倾向于魔君必有后手。
戚清便是后者。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在他心头萦绕——那个危险的对手,恐怕早已经行动了。
这日,大营再次召开集议,要最终敲定明日是否对魂渊发动试探性进攻。
岳寂天未亮就出去练剑,戚清醒了之后,不慌不忙地用了早膳,才往主帐而去,边走一边思索待会儿要提出的方案。
三宗想要接管蜃族的提议肯定行不通,但让这个往昔恶名昭著的族群完全自治也难以服众,必须想出一个折中之法。
天色阴沉得可怕,这几日的坏天气让他不免想到魂渊,心头蒙上了一层阴翳。
戚清蹙眉沉思,险些撞上一道黑影。
他硬生生刹住脚步,抬头一看,诧异道:“你怎么还没去集议?不是说了不必等我吗?”
面前的黑衣青年眉梢微挑,目光将他从头到脚细细扫过,唇角勾起:“等你……等师父不是天经地义?哪有徒弟走在师父前头的道理?”
戚清摇头无奈道:“这会儿倒知道尊师重道了,昨晚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
黑衣青年微微一笑,并不言语,戚清自然地牵起他的手,道:“走吧,别让掌门师尊等急了。”
掌心的温热传来时,身旁人似乎有一瞬的僵硬。
待戚清侧目看去,对方已神色如常地反握住他的手,不露声色道:“我知道有一条近路。”
戚清觉得他语气有点怪怪的,却也没多想,跟着走了几步,忽然道:“你今日魔气为何这么重,是经脉出了岔子么?”
说话间,他已习惯性地将灵力渡进岳寂的经脉。
一道禁制骤然将他灵力弹回,岳寂猛地抬眼,眸中寒光乍现,锋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