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龙傲天又在攻略我[穿书](20)
这一幕让戚清诡异地升起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他丢开水壶,擦了擦手:“师祖没留你用膳?”
岳寂跨进院子,捡起水壶帮他浇起了花,语气有点无奈:“师父忘了?灵霄山上下早已辟谷,就算留我,也无甚能入口的东西。”
他麻利地几下浇完,挽起衣袖往厨房走去:“师父今晚想吃什么?我来做吧。”
【报,油炸撒子!】
【那我想吃御黄王母饭。】
【没问你们。】
“不用,我来我来!”戚清挤开他,抢先进了厨房。
少年微微挑起了眉毛,打量着戚清没说话,过了几秒,在戚清以为安全了的时候,忽的扬手幻化出一柄铲子。
“等等——”
戚清心提到嗓子眼,狼狈地湿着手窜出来却没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朝着方才站的地方迅速下铲,几下铲出一个小酒坛。
“师父,”岳寂提起酒坛掂了掂,慢悠悠叹了口气:“又藏?第几次了?”
【哎呀,被发现了,这次藏了多久来着?】
【一天不到。】
【又破纪录了,恭喜主播~】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戚清暗自冲弹幕嘁了一声,悻悻道:“就一坛,我累了一天,喝点怎么了?”
就是喝醉了控制不住冰灵根而已,岳寂还在这呢,能有什么严重后果。
“没收了。”岳寂毫不留情地提着就走:“屋里的果脯也先收起来,明日再吃。”
看他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戚清暗自捏诀,打算在酒坛上悄悄咪咪布个追踪咒。
下一秒,少年竖起手指,直接截停了半空飞来的咒文。
“师父。”
他欲言又止,摇摇头道:“……算了,等下讲你又不高兴。”
戚清觉得自己被看不起了。
他恨恨道:“好好好,这师父你来当!你当行了吧!”
青年撂了厨房的挑子,自个回屋钻进了床帐,打算一睡不起。
片刻后,屋内飘进来一缕肉香。
戚清吸了几口,翻了个身,眼不见心不烦。
少年的脚步很快进了屋:“该用晚膳了。”
“听不到。”戚清捂住耳朵。
一双手伸进床帐里,轻轻扒拉他:“师父,别生气了,师祖今日召我,乃是有事托我向你禀报。”
“什么事啊?”戚清勉强睁开眼,斜着睨他。
“起来再说。”
不等戚清拒绝,岳寂已非常主动地为他披好外衫,手嵌到他肩膀和枕头的空隙,轻轻一撬,将人扶了起来。
戚清不大情愿地坐起半身,听他问道:“师父可听闻过西吾洲?”
西吾洲?
戚清心里一惊,立刻追问道:“你从哪里听说的西吾洲?掌门说的?”
岳寂盯着他的眼睛,道:“是,有何不妥么?”
青年蹙眉,心想何止不妥,简直巧合得要命。
按照原著剧情,岳寂于天度宗沉浮几年,突破金丹,打败师兄,独自去西吾洲闯荡,约莫在十四岁的年纪。
——眼前的岳寂亦正好十四,一岁不差。
少年觉察到戚清似乎有话想说,问道:“师父不想让我去么?”
“……也不是不想。”戚清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得反问:“掌门提起西吾洲是何用意,可有告诉你?”
岳寂道:“掌门听闻西吾洲即将开始十年一度的炼丹大会,届时天下炼丹师皆齐聚一堂。会上更有龙血草与太虚青莲作为彩头,若能得此二者炼成解灵丹,便能洗经伐髓,让我重塑灵根。”
【太虚青莲?不早说,我后院池子里一大把。】
【醒醒,你在上界,主播在人界,送得过去?】
【外力之物还是少用为好,你徒儿虽是杂灵根,却未尝不可得道。】
弹幕说的道理,戚清又何尝不明白?
他坐正身子,正色道:“岳寂,你当真想洗去现有修为,去换那重新塑造灵根的机会么?”
岳寂闻言,神情里流露出几分踌躇,沉默良久,才低低道:“我想试试。”
“可你的杂灵根并不……”
戚清说到一半,见少年垂眸,浮现出淡淡的犟劲。
是了,到底是少年人最骄傲的年纪,嘴上不说,多半心里也曾对身负杂灵根之事失望过。
就算自己不许他去,他定然也会找机会偷偷溜去的。
想到这里,戚清改了口,轻声道:“既如此,师父陪你去看看,如何?”
岳寂抬起脑袋,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猛地扑进了戚清怀里,高兴道:“是,多谢师父!”
第20章 歪腻
几天后,二人从天度宗出发。
戚清回头望向住了三年的小院,突然暂离,竟一时有些不舍。
“师父。”
岳寂坐在仙鹤上对他招了招手。
青年转过头,脚尖一点,跃上了鹤背:“走吧。”
仙鹤展翅排开狂风,凌空而起,遥遥往西边飞去。
炼丹大会还有两个月召开,西吾洲处于极西之地,仅凭御剑恐来不及,掌门便借了他们这只能日行万里的仙鹤。
短短半月,仙鹤穿云驾雾,将二人送到中土与西吾洲的交界之处。
“再往前便是鎏城,其中风土人情皆与中土不大相同,仙鹤不便停留,暂且送你们到此处。”
仙鹤胸脯毛前的法器传出掌门的声音,不等戚清回答,仙鹤一抖翅羽,再度乘风而起。
“诶!好歹让我道个别啊!”
戚清被翅膀带起的大风吹得踉跄几步,急忙拎住岳寂的后领,生怕他被吹跑。
西吾洲风尘极重,风一扬,二人俱是有几分灰头土脸。
“呸呸呸!”
戚清用袖子拂去脸上沙尘,抬头望向眼前的景象。
这里是中土与西吾洲交界的交通要道,两侧沿途茶水铺和客栈繁多,来往散修旅人络绎不绝,不少人穿着极具西吾洲特色的清凉衣着,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戚清并未掩盖自己和岳寂偏向中土的穿衣风格,毕竟炼丹大会吸引了天南海北的修士,此时出现中土修士也没什么稀奇。
旁边一位机灵的店家立刻迎上前,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语调热情招呼:“二位客官,可是打中土来?此处离鎏城远的咧,不如到小店歇歇再走?”
“行啊,一晚多少钱?”
戚清随口问,打算顺便打探些消息。
来的路上,他把这三年解锁的剧情重复看了一遍,尤其是此次炼丹大会。
西吾洲大大小小的城池林立,势力又多又乱,实力却不怎样,用戚清自己的话概括,就是“水浅王八多”。
唯有鎏城,凭借着十位渡劫期坐镇的实力和富可敌国的财力,稳稳坐下了西吾洲头号交椅。城主不常露面,神神秘秘的,似乎是位男子,修为不详,行事喜怒无常。
原著里,岳寂救下的“城主妹妹”,正是这位城主的血亲。
好在有这么个血亲。
戚清认真思考了自己几乎为零的炼丹水平,再对比炼丹大会卷得离谱的门槛,果断打算跟着剧情走一回,捞个参赛名额回来。
他对比过事发地,恰好在通往鎏城的路上。
天时,地利。
戚清充满信心地看向出落得俊俏利落的少年。
嗯,人和!
察觉到他的目光,岳寂的背后忽然浮出某种不祥的预感,“师父,怎么了?”
戚清把他头顶翘起来的头发捋下去,弯起唇角,语气柔和得不像本人:“好徒儿,赶了这么久的路饿不饿?想吃什么?”
少年被他的态度搞得莫名其妙,谨慎道:“我吃干粮就好。”
“没事,师父请客,走走走。”戚清一把揽过岳寂的肩膀,不由分说将人带进了店里:“店家,你们这里的特色美食一样来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