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男友又在给我开后门了(无限)(135)
摄像头忽上忽下地漂浮着。
创世神手指细长,指甲也比常人长些。他伸出食指,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在面前浮空的键盘上点了一下。
面前的大屏幕上映着办公室的页面一闪,切换到了另一个摄像头上。
这一个正隐形跟着白落枫,拍摄着的是他跟肃郁正在走廊上往前走。
他们要去旧校舍。
创世神心情不错。他哼着歌,托腮看了一会儿他俩后,自己也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眼。
他就在白落枫的直播间里。白落枫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一万人了,是否开启投票系统的投票也启动了。
只要有一万人点击确认参与,投票系统就会被激活。
激活之后,当然……
想到这一层,创世神噗嗤笑出了声。他赶紧用托腮的手捂住了嘴,吃吃地偷笑起来,怕谁听到似的。
突然间,一阵铃声响起。
创世神收敛了笑声,带着笑意看向来电。
他点了接听。
“你好,”他懒洋洋道,“现在打电话,真的没问题吗?——什么来着?你的名字。”
对面沉默了一下,回答:“粱月时。”
“哦——对对对,粱月时。”
创世神哈哈大笑起来。
粱月时的语气有些不高兴,他皱着眉,压低声音抱怨道:“您自己取的名字,自己能不能记好?”
“干嘛,语气这么不客气?”创世神说,“我凭什么要记住你?”
粱月时不说话了。
“抱歉,”粱月时叫他,“主人,以后我会自报姓名。”
创世神轻笑,细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点了几下,又把手机换了个手拿,原来的手去握住鼠标,点了几下。
“所以,你现在在哪儿?打电话没问题吗?”
“学校宿舍。”粱月时说。
“好像是哦。”
创世神笑吟吟的。经过他刚刚一番操作,大屏幕上已经再一次切换了摄像头。
这次的镜头里,粱月时躲在宿舍的厕所里,背靠着门框,捏着手机在打电话。
似乎是感受到了隐形摄像的目光,粱月时往镜头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盯着镜头,脸上眉头舒展,神色面无表情,说:“您又在看了吗?”
“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个世界都是我造的。”创世神无奈道,“你不也是吗?”
粱月时点点头,合眼无所谓道:“这是确实的,您创造了世界和我。”
创世神笑了声,粱月时说的话让他心情不错。
他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口,询问:“所以,你找我什么事?你那个少爷?”
“是的。”粱月时道,“我记得您答应过我,只要我参加,他就不会有危险……”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粱月时顿住,不说话了。
“说话啊。”创世神的声音仍然笑意吟吟,“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他声音温柔,似水如春。
粱月时攥紧了手机。
创世神的声音如沐春风,危险的气息却从电话里如电流般渗出来。让粱月时觉得但凡说错半个字,创世神就会……
他咬咬牙,不敢再往下想,硬着头皮说:“在我加入游戏,您给我做好身份的当时。”
“有吗?”
“是的。”
粱月时这样答。
创世神手捧着咖啡,皱眉沉吟着细想片刻,最后释然一笑:“完全不记得了!”
粱月时心里一紧,手机差点没被捏碎。
他呼吸都重了。
创世神哈哈笑了两声:“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呢,就是很喜欢过河拆桥。你们上午那会儿的话,我也看了。”
“S1可是告诉得很清楚了,那一块儿本来就断了,本就是游戏的剧情安排——哦对,没告诉你,他只告诉了那个心脏病。”
“我是说,这可不是我故意安排的。你的那个大少爷只是自己走到了死路里而已,跟我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这可不能怪我。”
“说起来,还不都得怪你没抓紧他?”
粱月时不说话了。
他想到施远被拽回来后又突然断裂的那段台阶,眉头深皱。
明明就是创世神看施远安全了,又看粱月时也松了口气,就故意把那段台阶弄断的。
他就是想搞死施远。
“还有,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创世神道,“你可不是能和我平起平坐谈条件的身份。”
粱月时答:“我知道,主人。”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创世神敛下眼眸,放慢下来的声音傲慢无比,“想保人的话,就自己去保咯。不过你那大少爷不太喜欢你啊,你不见之后他都懒得管你。”
“有什么必要呢,粱月时。”创世神笑起来,“他都几年没正眼看过你了。我要是你,我得恨死他了,今晚就要趁他睡着抹了他的脖子。”
粱月时沉默不语。
创世神问:“怎么样?考虑一下我这个提议?”
“不了,主人。”粱月时合眼道,“我有我的做法。”
创世神“嘁”了一声:“真没意思。随便你,自己的少爷自己保吧。”
“是,那我先失敬了。”
粱月时刚要挂电话,创世神又“啊”了一声:“对了对了,之前给你提过醒的事情,你做好准备啊。”
“……知道了。”
-
白落枫和肃郁去了旧校舍。外面的雨又大了,白落枫让肃郁把伞给他,吩咐他在新教学楼里等着,省着挨淋。
“反正你又是打算全倾到我这边,自己挨淋吧?”白落枫说,“别淋了,我自己去。再说你在场的话,我也见不到她。”
肃郁不情不愿的,可白落枫说的着实有道理,他只好照办了。
大雨倾盆。
踩着石板路走到旧校舍前,白落枫抬起头。
雨幕里的旧校舍更显骇人,黑漆漆的建筑残骸被雨冲刷得颜色更深。
在雨幕之中,白落枫见到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影站在二楼。那人身影透明,站在断裂的地板边,地处危险地带。
她却不慌不忙,背着双手站在那里,浑身焦黑地亭亭玉立。
白落枫低头,举着伞穿过警戒线,走了进去。
雨水滴滴答答地从断裂处和房顶上滴落下来,顺着残垣断壁往下淌。
白落枫举伞进入。一进校舍,漆黑的地方便响起了歌声。
歌声很轻,很柔,没有歌词,只是哼唱。那音调儿是民谣,声音余音绕梁,宛转悠扬,仿若云过黄沙,为迷途的人指引家的方向。
白落枫越往上走,声音便越近。
他走向二楼。上了楼梯,那道身影就在他面前了。
那是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她背对着白落枫,校服裤子被烧成了半裤,两腿上鲜血淋漓,有烧伤,但不多,一些青青紫紫的挨打过的痕迹反倒更多。
她负着双手,散着一头黑色长发,哼唱着歌。
她的校服外套完完整整,袖子拉得很长,两只手肤色较黑,两腿却惨白白的。
白落枫走上最后一层台阶。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到来,女孩停止了哼唱。
“谭兰红。”白落枫叫她,“是你,对吗?”
二楼四面通风,风吹动她一头长发。
女孩笑了声:“哪里查到的?”
“那些调查员。”白落枫说,“他们事前走访了现在这代还活着的村民,问他们村子里过去死掉的人里有没有可能会化成厉鬼的,很多人都说了你和云广军的名字。”
女孩没有说话。
半晌,她说:“你是第一个没把他叫做‘我丈夫’的人。”
“毕竟你并没有嫁给他。”白落枫说。
女孩冷笑一声,语气很轻松:“那些村民,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