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男友又在给我开后门了(无限)(94)
白落枫在车上往下看了一圈。这四周跟無菩村没什么区别, 一片荒凉, 但岔道中间有一道门。
门也是门,但是和他之前在列车上看到的不一样, 这道门像西式庄园或城堡的大门,复古的纹路花花绕绕,有一种庄严又肃穆的暗沉沉的窒息美感。
众人看见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顺着老头的话下了车。
公交车又哼哧着冒黑烟的老旧发动机艰难地晃晃悠悠地开走了。
阮千说:“谁开?”
苏茶愣了愣:“谁开不都一样吗?”
“对了, 你们是新人。”
阮千一拍脑门, 很嫌麻烦似的叹了口气,还是耐着性子给他们解释道:“每个人开门后会进入的下一关是不一样的,这道门的模样就是在暗示下一关是什么,所以门的样子在我们每个人眼里也都不一样。”
“是这样吗?!”
“怪不得。”白落枫说,“怪不得上次我在列车里开出来的门后世界和施远开的不一样。”
“说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来着。”施远说, “那你现在看它是什么样子?”
“像欧洲老庄园或城堡的大门。”
“还真不一样, ”施远说,“我看到的是老小区的单元破门。”
“真的吗?我看到的是幼儿园的教室门……全是小孩的涂鸦。”
“你别开了。”阮千对刚说话的李城肆说, “小孩涂鸦幼儿园,这仨玩意儿组一起没好东西,小孩鬼最会杀人了。”
李城肆:“……”
阮千又问张孟屹:“你呢?”
“病房门。”张孟屹说,“喷的全是血,现在还在滴滴答答呢,真刺激。”
众人表情扭曲, 阮千面无表情地指责他:“够了, 别吓唬人。”
张孟屹哈哈干笑两声。
“我这边也是庄园门喔。”粱月时笑着说, “两道庄园门,说不定这个庄园很重要呢。”
苏茶说:“我这边好像是个教室门……没什么特别的,门上边顶了个窗户片子,上面还有个大窗户,还有个门牌写着高三十二班。”
“那就你来开吧。”阮千说,“这里面好像就你的最轻松。”
苏茶踌躇:“学校也不好打吧?要不试试他们那个庄园?庄园应该更轻松一点……”
“不了,往后放放。”
阮千神色变得不太晴朗,她抬手,咬着自己大拇指的指甲,忧心忡忡道,“这里有一关庄园很难打,好几个高排名都折在那儿了。”
众人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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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千都这么说了,其他人看到的门听起来也凶险无比,最终还是苏茶过去开了门。
门后是个小城镇。
他们走过门,脚下是一条红黄交错的地砖路,旁边就是绿化带和路灯,路旁每隔几米就种了一棵梧桐树,再往旁就是一条马路。天还黑着,夜风潇潇,他们头顶的梧桐被吹得树叶摇动,发出哗哗的声响。
除了旁边的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这里简直和现实的小城市没有任何区别。
白落枫拉拉肩上将要滑落的背包。他肩膀受伤了,那半边的胳膊根本抬不起来,整个包就挎在单边的肩膀上。
他把四周打量了一圈。
路里面是一排商店,但都已经闭了灯拉上了卷帘门,关门了。
白落枫又顺着大路往前看去,整条街都没有一家点着灯的店铺。
夜深人静,毫无人声人息,这一整条街就跟已经死没了人一样。
待最后一个人跨过了無菩村的门,把门关上后,那门便自己忽的消失了。
APP发出了指示,这次还直接自说自话地打开了APP内置的导航软件,指示他们往前走。
众人跟着导航,在往前直行走过两个十字路口后左转,看到了一个亮着灯的旅馆。
这是这里唯一亮着灯的旅馆了。
《愿》上说,这里就是他们这次的公共休息空间,众人便推门而入。
旅馆里仍然空无一人,公共休息空间向来没有管理员。前台一片空空荡荡,白落枫打开APP,页面上已经显示了这次他被分配去的房间号。
正看着,张孟屹突然拉住白落枫没事的那只手,焦急地问阮千:“医务室在哪?你说过这次会有医务室的吧?”
“会有,他肩膀这个样子,肯定需要治疗,我看看地图。”
阮千拿着手机开始查,苏茶又忧心道:“医务室里有医生的对吧,我们又不会治疗……”
“有,医生只在医务室里。”阮千说,“找到了,四楼。”
张孟屹赶紧拉着白落枫上四楼:“快走!时间已经过太久了,再拖说不定就废了!”
白落枫干笑:“也没那么严重……”
张孟屹哪听他这个,拉着他就跑到旅馆前台旁的电梯前,按了电梯。
几人都放心不下,跟着来等电梯了。粱月时说忙了好几天了,也没好好吃饭,他要找找厨房给他们做饭。
“病号餐我也会给你做好送上去的,”他对白落枫说,“你先去治疗,我去找厨房。”
白落枫点头:“好。”
粱月时转身走了,他也拿起手机来看。进入休息空间后,APP后台上就有休息空间的详细情形了,可以点进去查看这次空间的配置,哪里都被配置在了哪个地方。
电梯下来了,开了门,众人走进电梯。
张孟屹摁了四楼,电梯门关上了。
等着也是等着,白落枫也是走了好几年鬼门关的人了,对疼痛的忍耐程度也是相当高,眼下的这个程度在他能忍耐的范围里。
他便转头闲聊:“施远,你在外面就跟他认识?”
“谁?”施远说,“粱月时吗?”
白落枫点点头。
“算是认识吧。”施远说,“十几岁的时候是我姑妈家邻居。我说了吧,我父母出车祸死了,我那时候才十几岁,没有监护人,我跟我妹妹就被一群亲戚扔来扔去地养。毕竟是两个吃白饭的,谁也不愿意养,所以说是邻居,我也就跟他邻居了几个月吧。”
白落枫唏嘘了一声:“对你很好吗?”
“还行,总从家里偷拿东西出来给我吃。”施远说,“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啊。”
“什么不对劲?”
“说不出来。”施远说,“我还是挺知恩图报的。当时过得不好,有这么个人偷偷从家里拿东西出来给我和我妹妹,当时还是父母刚死没几个月,这肯定是大恩大德。我这些年飞黄腾达了之后肯定会去看他,怎么会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张孟屹嗤之以鼻:“你单方面把人家给忘了吧?”
“怎么可能,我自己还是了解我自己的。”施远说,“我当主播有名气以后,以前看我和我妹妹可怜的,我全都回报过,最低也回去送过礼。每一个我都记着呢,偏偏这个粱月时我一点儿去看他的记忆都没有。”
施远这么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不太确定了:“难不成真是我忘恩负义把人家给忘了?”
“谁知道。”张孟屹说,“那你对人家好点儿呗,我瞅他不像坏人。”
“当然不是了。”施远说,“不过说起来,还有点很奇怪。”
白落枫偏头挑眉:“什么?粱月时?”
“是啊。”施远说,“我是看他很眼熟,知道以前肯定认识……但我总感觉他不是余董宇。”
“余董宇?余董宇是谁?”
“就是我那个邻居。粱月时说他父母离婚,他跟着他妈改姓改名了。”施远摸住下巴,深思道,“我总感觉不对,那个长相好像不是他。”
“你记不清余董宇长什么样子?”
施远摇摇头。
“现在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