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男友又在给我开后门了(无限)(211)
他在柜子里翻找了会儿,找到了404的案件资料。
他把这个文件夹拿了出来,说:“就是这个吧,案件资料。”
肃郁拿过来,看了眼标题,点头说:“就是这个。”
他打开了文件夹。
苏茶合上手上的东西,好奇地站了起来,走过去围观。
肃郁翻开第一页。
毕竟只是个小房东,庞杰的这一份不是警方的调查资料。这上面都是他自己剪下来的报纸的剪切片,还有一些自己的总结,是他自己汇总成的案件记录。
【20XX年1月19日清晨6:23分,土林公寓一女孩坠楼身亡。】
【发现者系当时在公寓外抽烟的公寓管理者庞杰。】
【女孩当场身亡。经调查,女孩身上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物品,房间内也未找到任何属于女孩的物品,警方无法确认死者身份。】
【女孩由四楼的404房间坠落,404的住户王某则在房间内人间蒸发,离奇失踪。经监控显示,案发前晚,王某在23:16分携带一大件行李箱回到房间后,再未出门,而房间内也没有王某的身影。】
【监控内,也并未发现坠楼死者进入公寓的记录。警方推测,死者为王某将其强行塞入其所携带行李箱后带入房间。】
【根据公寓走访,周遭邻居都表示王某为人沉默,夜出早归,从未见过与任何一名女孩有亲密关系。】
【警方目前暂时推测二人为秘密的情人关系。】
“王某的房间内,并未寻找到有关于女孩的任何物品,以及相爱过的任意证据。秘密情人的关系有待商权……”
“王某的母亲已经去世,父亲也在王某失踪的前一晚同时失踪,最后看到他的人是村口的王大妈,王大妈的证言是王父黄昏时离开村子,并说自己有约,要去看一看隔壁村的老友……”
“但该老友家人表示,王父并未与该老人有过约定,且当晚并未造访。”
“……案情扑朔迷离,警方开始调查与王某家庭有恩怨的人家。”
“以上,我念完了。”
施远合上文件夹。402的房间内,所有人聚在一起。
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大家也都搜了一上午了,也算把整个公寓大概翻了一遍。
早上没怎么好好吃的人也有,这个时间也是饭点了,他们就互相招呼着,跑到403来吃午饭,也顺带把找到的线索都带过来,把这些信息情报交换一下。
肃郁就把这个文件夹带上来,给他们看了。
房间里弥漫着饭香味儿。这些房间的主人死了还没多久,冰箱里的食材还都新鲜。看来,被困在这里铁窗泪的几天里,他们不用担心吃的事情。
肃郁甚至从冰箱里找到了一盒牛奶。他去把牛奶热了,装在马克杯里,端回来给了白落枫。
白落枫坐在床上,他伸手把杯子拿了过来。肃郁顺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坐在了他身边。
张孟屹说:“总结一下的话,就是那个女孩子查不出身份来,王启他爸在那个晚上也消失了。”
“嗯。”
“他爸住在哪儿?”张孟屹问。
“他老家离这儿还挺近的,就在这座城市的郊外,公交两个半小时。”白落枫说,“我看过他的档案。”
“也就是说,当天能来回。”张孟屹说。
这话给众人提了醒,所有人都立刻想到了那个深红色的铝合金行李箱。
“那有些不可能吧?”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粱月时高声说道,“如果你们刚刚说的那个行李箱里装的是王启他爸,那那个姑娘又是怎么来的?”
张孟屹不吭声了,陷入沉默。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思起来。
阮千问:“还有人有别的线索吗?关于404的。”
“算不算线索不知道,翻了一上午,我只在501的房间里发现了个东西。”文娟拿出了个东西来,放到了桌子上,“这个。”
众人凑过去,那是半页撕下来的纸。
纸上写着一段话。
【我想起来了,我忘记告诉他们一件事了。404的王启总爱说一句话,不论我们原本在聊什么,他都会突然冒出这句话。】
【“农村总是重男轻女”。】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这样说,他是个男人,这对他来说难道不是个好事儿?】
【每次我这样问他,他都立刻不吭声了。】
白落枫问了句:“这是什么?日记吗?”
“是日记,501写的,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上半段没什么稀奇的,就说昨晚我们搬进来了,还都去问他404的事,他就感叹王启活着的时候没人关心,死了之后反倒全世界都来嘘寒问暖了,真是个莫名其妙的时代什么的。”
“是吗。”
施远摸着下巴思忖,道:“他这么说,该不会他其实还有个妹妹或者姐姐,但是为了他,他父母把她掐死了吧。”
“啊,所以他妈妈就疯掉了?”
“嗯……”
有几人皱紧眉头,陷入头脑风暴。
白落枫捧着牛奶,也绞尽脑汁地想着。
一个从房间里跳楼的女孩,和在此后消失不见的房客。
【农村总是重男轻女】。
生了他之后就精神失常的母亲,和酗酒的父亲。
家庭出现变故后,他在房间里大喊过凭什么。
他变得夜出早归,手里总是拿着一个黑袋子回到房间,没人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房间里的大行李箱。
只有他一个人进去过的房间,跳楼的却是个女孩。
在他跳楼前晚失踪的父亲。
那封信。
如果父亲的失踪是王启动的手,那这一个房间就和三个人有关。
可是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个人……
……
猛然间,一个近乎于荒谬的猜测浮上脑海。
不会吧。
不对,这有点太……
“When you have eliminated the impossible, whatever remains, however improbable, must be the truth.”
肃郁突然低声说。
白落枫愣了愣,一瞬就梦回魔女的庄园。
他转头看向他。
肃郁看着他,那是个和数日前一模一样的眼神。
“我告诉过你,法官。”肃郁说。
“喂,那是上辈子的事。”施远插嘴道,“你已经不是管家了,装什么?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关你屁事。”
施远撇了撇嘴。
白落枫定了定神。他记得肃郁刚刚的话,庄园里他还是管家的时候,他就说过。
他说,这句话是福尔摩斯的话——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角落里忽然传来哐哐的声音。肃郁记得这声音,活着的时候他闲得发慌时也爱这么做。
他抬起头,果不其然,詹文泉靠坐在角落里,嘴里叼着根没点上的烟,手里拿着个打火机,在把盖子开了又关,关上又开,发出着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喂,”肃郁叫他,“要抽烟滚出去到阳台上,这里有病患,闻不了。”
詹文泉听得无语又好笑:“行。你放心吧,我不抽,我闲的而已。”
“你最好是。”肃郁道,“那你有什么想法没有?404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詹文泉说,“他爹死了这事儿不可能和跳楼这件事没关系,而且你们找到的那封信也很有东西。我猜是王启去找过他爸,但是他爸执意不想管他,他就把他爹杀了。”
“那些黑袋子恐怕是他分尸的他父亲的尸块,女孩是看见了他分尸的目击证人。”
“为了杀人灭口,王启就把她用行李箱带了回来。最后女孩被他推了下去,那女孩死后当场就化鬼了,将他杀了个人间蒸发。”
“至于在日记里他说的话,我觉得就和刚刚那谁说的一样。他原来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但是父母把她掐死了。他爸又对他不好,他就很怀念她姐姐妹妹,也想为她报仇,才更坚定了去杀了他爸的决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