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真少爷重生后病弱了(21)
周酌礼表情紧绷着:“就跟你班主任说了家里有事,接你回家。”
按照这个说辞,周酌远一一回复过去。
周酌礼僵硬地坐着,犹豫了半天要不要跟周酌远说刚才的话可以不算数,他可以告诉爸妈。
回复完以后,周酌远放下扎着针的那只手,营养液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很疼,他有点不想动了。
可是强悍的意志力驱使他对周酌礼说:“你带平板了吗?借我我听一会儿网课。”
周酌礼不同意:“你需要休息。”
周酌远并不想花费心思与他多说,威胁道:“你要是不借我我就告诉他们。”
周酌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告诉他们吧。”
周酌远被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不去请求周酌礼了,选择用手机看网课。
周酌远很倔,这不是周酌礼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却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服软。
周酌礼支起病床上的小桌板,把平板摆上去:“说好了,只听网课,不要写题,累了就喊我。”
周酌远连连点头。
看到他脸上惊喜的表情,周酌礼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听了一会儿课,周酌远忽然想到周酌礼刚才的动摇,于是不放心地强调:“我不告诉他们了,说好了啊,你也别说漏嘴。”
这是周酌礼期望的结果,他随口答应:“行,说好了。”
下午回公司处理事情,周酌礼晚上再次回到医院。他跟家里说的是这几天比较忙,所以住在市中心的房子里。
周酌远打着哈欠,周酌礼把平板笔带走了,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本子和笔,趴在小桌板上奋笔疾书。
周酌礼进门时明显看到他的身体一抖,冷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
眼睁睁看着周酌礼从自己手中抽走平板、本子和笔,周酌远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周酌礼:“明天你别再想要平板了。”
周酌远连忙保证:“明天我不会这样了。”
见对方没反应,周酌远又很小声地加了一句:“真的。”
周酌礼不置可否:“现在要上厕所吗?”
周酌远摇了摇头:“不要,我刚刚上过了。”
“那就睡觉。”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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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周酌礼毫无征兆地坐起,周酌远听到动静,急躁地说:“你要是嫌我吵就回去睡!”
他知道周酌礼睡眠浅,可是自己已经很克制了,除了喘气声有时候会大一点,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声音,他也感到很委屈。
要怪就怪周酌礼,非要在这里看着他。
周酌礼只觉得清醒的周酌远一点都不可爱,明明自己还一个字都没有说,他就不由分说地指责周酌礼嫌他吵。
把椅子搬回昨天的地方,周酌礼坐下来:“脾气怎么那么大?”
第18章
周酌远有些不明所以:“你干什么?”
周酌礼没有回答他,而是把手伸进被子里。
周酌远瞬间瞪大双眼,他猛地抓住周酌礼的手,像是在看变态一样:“你有病啊!”
周酌礼:“什么?”
空气都变得尴尬起来。
周酌礼没想到周酌远根本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他无力地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帮你捂捂就没那么疼了,之前我胃炎犯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有些郁闷:“而且我是你亲哥,有血缘关系的,你别拿那种被非礼的眼神看我好不好?”
周酌远快要抓不住那只手,其实周酌礼没有跟他较劲,就是一直没有休息好,力气还没有恢复:“我不疼,不需要。”
周酌礼挑了挑眉梢:“昨天晚上我就是这么帮你捂的,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要走的时候你还哼哼唧唧的不让我走呢?”
周酌远气急败坏:“你胡说八道!”
手上的劲却松了,他不是真的没有印象,就是迷迷糊糊的,瞧不清人脸,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说他哼哼唧唧不让周酌礼走肯定在骗人,他肯定不会这样。
那只有点大并且格外热乎的手最后还是停在他的创口上方。
周酌礼没有说谎,这样确实好受一点,可是有人坐在旁边一直看着他,周酌远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推了推周酌礼的胳膊:“不行,你这样我睡不着。”
周酌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干嘛?”
周酌远:“你别坐在这,我已经不疼了。”
周酌礼还欲说些什么,手机却在此时震动了一下,消息是周酌意发来的,因为他今晚又失眠睡不着。
周酌礼躺回自己的陪护小床和周酌意聊天,聊完时发现周酌远的呼吸已经均匀,睡得还挺香。
第二天一睁眼,周酌礼就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周酌远早就醒了,正靠着床头巴巴地望着周酌礼。
周酌礼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不情愿,但是周酌远这个人,你要是跟他对着干他绝对不会听你的,顺着他说不定还有希望。
周酌远如愿以偿地得到平板,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今天真的只看视频。”
周酌礼觉得只能信一半,激将他:“随便你,我巴不得你把自己身体搞坏,这样就不能再伤害小意。”
周酌远不说话了,好像是忽视掉这句话,也好像是有听进去。
周酌礼慌了一瞬,也只是一瞬。像周酌远这么厚脸皮又自私的人,怎么会被他这样一句伤到呢?
晚上回来时,周酌远果然不像昨天那副拼命三郎的模样,而是老老实实地在看网课。
开了二倍速,也不知道他怎么听得进去的。
周酌礼假装咳两声:“该休息了。”
周酌远就把平板合上,收起小桌板钻进被窝里。
他这么配合,周酌礼反倒有些无所适从。
踌躇了一会儿,周酌礼问出口:“在生早上的气?”
周酌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生气?”
想到早上周酌礼说的话,他又道:“我没有生气啊,就是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要是我把身体搞坏了,还怎么欺负小意?”
周酌礼咬牙切齿:“也不知道你这么恶毒是随了谁。”
周酌远哈哈大笑:“反正不是随了你们周家人。”
周酌远没有生气,周酌礼生气了,陪床的第三天是星期六,周酌礼没有去公司,带着浓浓的低气压在医院工作。
周酌远在床上使唤他:“帮我拿一下纸吧,我想擦鼻子。”
周酌礼故意不理他。
周酌远以为他没听见,加大了一点声音:“请帮我拿一下纸。”
过了一会儿,他又加大一点声音:“喂,帮我拿一下纸吧?”
本来是想晾着人一会,让周酌远感受到自己的愤怒,但是听到这一句,周酌礼忽然感觉有一点奇怪,却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周酌远开始急了:“周酌礼,帮我拿一下纸!”
周酌礼终于知道哪里奇怪,他在医院陪周酌远这么久,周酌远居然没有叫过他一次哥?
刚回周家时周酌远会直接叫他哥,后来学着周酌意叫他大哥,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周酌远再也没有叫过哥这个称呼了。
他想不起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前也根本不在意,现在意识到以后顿时心里面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还没等他想明白,周酌远一只脚已经踩到地上。
周酌礼站起身,拿起一包纸抛进他怀里。
周酌远刻薄道:“你现在不装死了?要是不想照顾我就把护工叫回来,我没逼着你留在这里!”
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周酌礼不惯着他,丢完纸就回到原处。
周酌远还想骂,手机却忽然响了,好像是贺清澜的号码。
“你现在忙吗?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周酌远放缓语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