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真少爷重生后病弱了(73)
瞧见周酌远进来,他有些激动地放下手机:“你的身体已经康复了?”
周酌远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抬头望向裴鹤。
裴鹤接收到他的视线,说:“我站着就行。”
站着的话他们就不好意思聊太久。
周酌远对他的心机一无所知,转过头回答柳阔:“我快要康复,可能近两天就能出院,很抱歉现在才来看你。”
他没有问柳阔的身体状况,因为这些事情医生和护工每天都在告诉他。
柳阔之前从未与周酌远这样平和地说过话,他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耳钉装成忙碌的样子:“抱歉什么?我知道你在生病,那两天你睡着的时候都在发抖,我真担心你熬不过去,幸好我们都死里逃生了。”
裴鹤按在椅背上的手一紧。
周酌远有所察觉,他安抚二人:“没什么的,只是发烧而已。”
柳阔皱起眉头,对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很不满:“你又开始没什么、还行、没事,要是真的没什么,你至于住院那么久?你总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没有数,之前胃那么不好还要跟我打架。”
周酌远:“……你来找我麻烦难道我应该逃跑吗?”
柳阔:“不应该吗?你打不过我还不逃跑?死要面子活受罪。”
如果不是看在他受自己连累被迫到鬼门关走一圈的份上,周酌远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周酌远脸色变得铁青:“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柳阔发现自己三言两语又把人惹生气,他是很喜欢看周酌远生气骂人没错,却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周酌远还在生病的时候把人惹生气,也不希望周酌远因为恩情隐忍。
他轻咳两声,补救道:“你可以计较,虽然你也有错,一直嘴硬不解释是我的小弟在骗人,但主要的错还是在我,我没有查清楚就找你麻烦,对不起。”
周酌远勉为其难接受他“周酌远三十大板,柳阔七十大板”的道歉:“你知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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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酌远回到自己病房以后,察觉裴鹤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他又好笑又无奈:“我都说他不喜欢我了,怎么还在吃醋?”
裴鹤盯着他的眼睛:“我只有一半在吃醋。”
周酌远疑惑道:“另外一半呢?”
裴鹤:“另外一半是在担心你,因为你总向别人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是一次两次,是很多次,低血糖还要继续打球,跟柳阔打架打到住院告诉我们回家有事,胃疼到咬破嘴唇才跟我说很颠,半夜发烧第二天才让我知道,失声一整天却要假装一点事情都没有,明明病到咳血进重症监护室还要说发烧而已,而且肯定还有其它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甚至都怀疑有的时候你是不是把自己都骗过去?”
他说的有些事情周酌远都忘记了,茫然地问:“我什么时候低血糖还继续打球?哪一次?”
裴鹤抿了抿唇:“你不要以为卖萌就能蒙混过关,我真的会害怕哪一天你趁我不在的时候病得很严重没有人管,所以小远,你之前答应我的一个要求,我现在想要把它用掉。”
“啊?”周酌远还来不及因为他说自己卖萌而生气,就看到他表情十分认真地说要用掉可以让周酌远上刀山下火海的要求。
裴鹤按住他的肩,黑沉沉的眼眸仿佛要看穿周酌远的内心,不允许一丝一毫敷衍与哄骗存在:“从现在开始,直到我死亡,你任何时候感到身体不适,就算只有一点点咳嗽,都必须立刻告诉我,即使未来你要和我分手,在分手以后你也必须这样做。”
夸张、肉麻、幼稚。
把这么珍贵的许诺用在这种事情上,周酌远几乎无法直视随心所欲的裴鹤。
而且也太狡猾了,说什么分手以后也这样做,谁家情侣分手以后还互相关注身体健康?这和要求周酌远永远不许分手有什么区别?和说裴鹤永远会关心周酌远有什么区别?
第77章
周酌远本来想垂下来眼皮的, 可是裴鹤的视线太灼热,扣在肩膀上的手将他锁住,强硬态度逼得他不得不仰起一点头与之对视。
周酌远质问的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些许焦躁:“要是你以后不喜欢我了呢?不想关心我了呢?”
裴鹤眼睛眨也不眨:“我一辈子喜欢你, 一辈子关心你。”
可恶的不理智的高中生,一辈子这样的话随口就能说出来,之前要五年的约定,现在要一辈子的约定, 得寸进尺,得尺进丈。
周酌远的呼吸急促起来。
裴鹤第三次说必须:“这是你之前答应我的,你必须要做到, 我也会做到一辈子关心你, 不存在如果。”
半晌, 在裴鹤的注视中, 周酌远终于克服自己的羞耻与不安,他同意裴鹤的要求, 用毫无效力的言语将两人的一生捆绑在一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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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日, 周酌远的朋友们来看他,给他送来一大束的鲜花。
他把鲜花递给护工去插起来:“其实我明天就出院了。”
季和坐到病床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听说这些绑匪什么都不要, 就要带你走, 那边问了好多天,什么都没问出来。”
周酌远愣了愣,这些事情周家人都没有跟他讲,他还以为已经抓到犯人。
他开始回忆绑匪的态度,怎么想怎么奇怪,如果不是要威胁周家,为什么不敢伤害他呢?
他的胸口又有点闷,额头渗出一点汗, 裴鹤逮着机会就把季和拉开,顺了顺他的后背,倒出点水递到他嘴边。
周酌远就着他的手喝水,听见孙玉卿在问:“师父,明天真的能出院吗?太恐怖了,那些人手里居然有枪,你真的没有被打伤吗?”
周酌远的眼神黯淡了下:“我没被打伤,但是有人差点因为救我被打死。”
“哐当”
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几个人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何调笙正弯下腰捡手机。
她捡起手机以后吸了吸鼻子:“你没被打伤都在重症监护室呆那么多天,要是再被打伤,岂不是……”
周酌远见不得女孩子哭,他手足无措地想要起来,让裴鹤按住了。
他急忙安慰道:“你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我恢复得特别好,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你别担心。”
何调笙抹掉眼泪:“嗯,你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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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酌礼送他们回去学校,他又定制了一块表叫周酌远戴上,可是现在周酌远两只手都戴着佛珠,不想要再戴表。
周酌礼拿他没有办法:“你先戴两天,我再去定制一个吊坠。”
周酌远不情不愿地接过,他比被绑架前更瘦了,表带扣到最后一格。
周酌礼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看到周酌远仍旧苍白的脸色,想要指责他随便把保镖安排走的话堵在喉咙里。
他还以为等周酌远出院以后就能忍心训斥,没想到还是开不了口,而且周酌远将两个保镖全部安排给周酌意,是不是在害怕周酌意受到伤害以后家人会不由分说地怪罪他?
想到这儿,周酌礼鼻子一酸,他对周酌远说:“现在每个门口我都安排了六个人,你出门不管去哪里有没有人陪同都一定要带着三个人走,听到了吗?”
周酌远“哦”了一声:“你们真的查不到到底是谁派来的人吗?”
周酌礼颓丧无比:“查不到,与周家有交集的人全部都查过了,没有一点线索,酌远,我们真的没有故意隐瞒你。”
周酌远不置可否,这样警惕的日子也不晓得要过到什么时候,他轻轻叹了口气。
车行驶到学校附近,来来往往的车辆和学生繁多,周酌远漫无目的地观察外面的人群,忽然间他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口顿时一紧。
他叫司机停到路边,打开车门跳下去。
周酌礼与裴鹤不明所以,也跟着跳下去追上他。
车流量最大的十字路口,周酌远猛地将浑浑噩噩的何调笙拽回路边,他的胸口因为这样剧烈的运动又泛起疼痛,后怕使得他拽着何调笙的手不住打颤:“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