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真少爷重生后病弱了(50)
周酌远甩不掉他,气急败坏道:“对!你要嘲笑我就嘲笑吧!”
裴鹤:“我们俩都是败犬,我不嘲笑你。”
周酌远:“谁跟你是败犬!我要是败犬你就是败败犬,败中之败!”
他黑着脸赶到食堂从司机手里接过早餐,早餐是两份,本来都是给贺清澜带的,他现在把另一份早餐塞进裴鹤怀里要堵住人的嘴。
进教室后拿起书本,他的那点不适应已经所剩无几,倒不是说周酌远对贺清澜的爱太少,而是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已经习惯割舍掉一段又一段感情,别人退后一小步,他就要退后一大步,朋友、家人、恋人,都没有什么太大分别。
倒霉又自私的周酌远总要学会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季和的石膏刚刚拆下,前几天因为周酌意住院的事情他一直不敢和周酌远讲太多话,周酌意是他们之间的一根刺,提起来周酌远就会跟他生气。
他这次没有觉得周酌远做的不对,周酌远应当是受到很多委屈,可作为周酌意最好的朋友,季和也没办法为了讨好喜欢的人在背后骂他,索性避而不谈。
不过今日季和有点兴奋,他知道贺清澜要出国了,说不定周酌远会恢复单身,然后他就有机会趁虚而入。
果不其然,班主任进来告诉他们需要重新选个班长。
季和戳了戳周酌远的大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贺清澜呢?他转学了吗?”
周酌远心思都放在书本上:“去A国留学了。”
季和:“哦,那你们……”
周酌远不耐烦道:“分手了,你不要问了。”
季和得到想要的消息,假装很遗憾地拍拍他的肩:“别难过,你还有我们呢。”
周酌远没搭理他。
第三节课开始没多久,季和手机忽然震动一下,他偷偷打开,发现是裴鹤发来的消息。
裴鹤:别让周酌远看手机。
季和不懂他发这个消息的意思,上方此时弹出一条新闻,他点开查看以后,脸色一变,忙把手机暗灭放回口袋。
周酌远认真地盯着黑板,对他的动作一无所知。
季和深呼吸几口气,让不断加速的心脏平复下来。
裴鹤没过一会儿跑出去上厕所,周酌远的视线被他吸引,很快又转回黑板。
在下课时间,周酌远有时候会趴着睡几分钟,有时候会写晚上的作业,不过今天是之前追的小说更新时间,他想把新章节看完。
季和在他掏出手机时忽然抓住他的手:“远远。”
周酌远:“干嘛?”
季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我有一道题不会,你可以教教我吗?”
周酌远放回手机:“好吧。”
季和可能有一点不聪明,这道题从下课讲到上课他都没有听明白。
周酌远讲得口干舌燥,拿出水杯想要喝水,结果水杯是空的,他叹了口气。
季和眼尖地把自己的牛奶递给他:“喝这个。”
最后一节课下课以后就是午餐时间,季和无法再阻止周酌远查看手机,因为他要和送餐的司机联系,只能默默祈祷他不要去看新闻。
季和的祈祷毫无作用。
周酌远第一时间看到那条前往A国的某某航班起飞时坠落,遇难者人数正在统计的新闻。
前世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周酌远脑中倏地一痛,吸入的空气撞在胸腔上疼得厉害,他不记得了,高三下学期的记忆瞬间模糊混沌到极致,他分不清是那段时间的自己太过浑浑噩噩,还是现在的自己在刻意遗忘那段经历。
他手指颤抖着往下看,这是一架小型客机,包括空乘人员在内一共七十多人,二十多人遇难,三十多人受伤,剩下的十几人还没找到。
有一家媒体报道了所有的遇难者名单。
周酌远停在这里,他另一只手死死攥成拳头,每看到一个人名脸色就白上一分。
然后在最后一排,他看到了自己最恐惧看到的名字。
贺清澜。
呵。
周酌远盯着这个名字,逐渐平静下来。
看吧,这就是甩掉他的后果。
季和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他抓住周酌远冰凉的手:“远远,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周酌远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有什么好难过的?谁叫他甩了我非要出国?”
季和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明明惨白到一种夸张的地步,却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多糟糕还要在这里嘴硬。
“我要去吃饭了。”周酌远从季和温热的手里夺回自己的手,“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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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酌远去到以往与司机汇合的地方,没有看见司机,一会儿过后,周酌礼从教室的方向跑来。
不知道是不是周酌远的错觉,他感觉周酌礼的声音温柔得有点奇怪:“我以为你还没出来,没等太久吧?”
周酌远:“你的小意康复了?”
周酌礼:“没什么大事。”
周酌远不再说话,餐盒放在他们常坐的位置上,他坐过去自己端出饭菜。
周酌礼争着干活:“我来拿,你坐着。”
吃到一半,周酌礼说:“酌远,我接你回家休息两天吧?”
周酌远吃饭的动作没有停,很随意地问:“你又要逼我吗?”
周酌礼呼吸一滞,急忙解释:“没有,你不愿意就算了。”
桌上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闷。
半晌,周酌礼终于按捺不住:“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要太难过,哎,他应该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周酌远“啪”地一声把筷子放下,直勾勾地盯着周酌礼的眼睛:“我什么样?”
真有意思,怎么人人都觉得他要难过来同情他可怜他?
第54章
周酌礼哑然。
说完那句话后, 周酌远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周酌礼急得也站起来:“再吃点吧,我不啰嗦你……”
周酌远语气冷硬:“不吃了。”
他走出几步, 发觉周酌礼跟在他的身后。
这让他很是烦躁:“我现在好得很,不需要你的可怜,别跟着我!”
这算什么?好像周酌远把自己人生过得很凄惨,让讨厌他的人都不禁同情他的遭遇。
周酌礼不敢同他争辩:“那我买点零食你带回去。”
周酌远:“我是自己不会买吗?”
周酌礼便说不出话了, 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食堂门口。
两年前还会向他许愿不值钱的生日礼物的周酌远,如今只会讽刺他“我是自己不会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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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面没有人,周酌远看到自己桌子上的书院摆件, 极其迅速地把视线挪开, 坐下来写作业。
听见开门声响, 他抬头看去, 发现是关琦,就低下头。
关琦将一包饼干放到他手边:“大少爷, 你这么刻苦是不想给我活路啊。”
周酌远没有什么胃口:“你不要打扰我。”
裴鹤回来时, 周酌远已经学习完,在睡午觉。
他没有上床, 坐到椅子上一动不动, 静静地望着周酌远床上鼓起的被子。
五十分钟过去,周酌远准时起床,没有与裴鹤对视,也没有说话。
贺清澜的遇难消息或许并未对他的生活造成太大影响。
除了有一点点失声症状。
他在下午的第一堂课,察觉自己的喉咙很难发出声音。
周酌远假装不会那道题,对老师摇头,然后假装心情低落不回答朋友们的问话。
晚上祝婉也来了,她和周酌礼坐在周酌远对面, 温声哄他回家休息。不管他们说什么,周酌远都不回应,似乎还不愿意结束冷战。
晚餐依旧吃得很少,吃完以后,他没有立刻回到教室,躲在厕所里面搜索“失声如何快速恢复”,搜索到的大部分内容都是过度用嗓、喉咙感染等的治疗方式。
周酌远垂着眼皮,等手机快锁屏时才点开搜索栏,修改成“心理性失声如何快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