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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星者(10)

作者:竹宴小生 时间:2018-07-01 18:22 标签:幻想空间 异能

  他有些尴尬地清了两下嗓子,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露馅了……会怎么样?”
  “我让你穿上这身衣服,已经构成违规行为了。”苏闲脸色不太好看,“还要带着你去西城,要是被上面知道了,我大概要卷铺盖走人了。”
  而这一切,都源于一个梦。
  什么叫万恶yin为首,苏闲现在算是彻骨地领会到了。
  钟云从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吧,但是也没想让人丢了饭碗,于是指天发誓:“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你下岗的!”
  苏闲笑了笑,似乎是被感动到了,然而他说出的话却让钟云从毛骨悚然:“我还没说完呢……我最差也就是下岗了,你的话就难说了。你是‘孤岛’的异类,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是死是活很难说。”
  钟云从呆立当场,汗如雨下,苏闲落井下石:“我早说了吧,这可不是出来玩儿的。”
  钟云从缄默片刻,才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我知道,我也不是来‘孤岛’玩儿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风险我也会自己担。要是真死在这里了,我也认了。”
  苏闲背过身去,冷哼一声:“别连累我就好。”
  短促的汽笛声打破了宁静,钟云从转头望去,是黑色的切诺基,车身上泥渍斑斑,看起来很旧了,但马力很足,随着距离不断缩短,他也注意到车头上立着的衔尾蛇徽纹,顿时明白了这车的用途。
  按照他的理解,这应该是一辆“警车”。
  切诺基最后停在他面前,副驾驶门被推开,跳下来一个人:“喂大帅哥,今天迟到了啊。”
  苏闲微笑着注视来人:“有点事耽搁了,真是不好意思。”
  来人吊着一边嘴角,邪邪一笑:“谁让你长得帅,原谅你咯。”他说完目光才带过低眉顺眼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钟云从,问:“这谁啊?”
  苏闲从容应对:“预备队的,我带着熟悉一下环境。”他侧过脸看着钟云从:“走吧,38号。”
  ……38?他是在骂人吧?他绝对是在骂人吧?真是幼稚的把戏。钟云从心下满是不屑,却仍是顾大局地点点头:“是。”
  “预备队的啊——”那人的尾音拖得老长,透着一股子鄙夷的味道,“几岁啊?毛长齐了没?这就带到西城去,要是尿裤子了谁洗啊?我先声明我可不洗啊!”
  “哈哈哈哈哈!”苏闲很给面子地大笑起来,完全无视身边人的恼羞成怒,继续火上浇油,“放心吧,真要尿裤子了,就让他光屁股回来吧。”
  “可以可以!”那人笑的歪掉的那边嘴角几乎要飞出他的脸了,“还是你狠!”
  “别笑了,时间不早了,都上来吧。”驾驶座上的人发话了,令钟云从意外的是,竟然是个清冷悦耳的女声。
  苏闲摊摊手:“女王陛下发话了,别笑了项羽。”
  项羽?还真是个好名字。钟云从腹诽道。
  项羽回到了副驾驶座,冲着苏闲这边招手:“苏闲,带着你光屁股的小弟一起上来吧!”在他眼里,这个预备队的38号,已经尿裤子预定了。
  钟云从直接无视了这个粗鲁的楚霸王,他在默念着某人的名字。
  苏闲。原来你叫苏闲。
  苏闲带着钟云从钻进了切诺基的后座,见他笑的一脸诡异,他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笑什么?被取笑两句也没什么吧,至于受这么大打击吗?”
  钟云从冲他微微一笑:“我在计划着扎个你的小人,苏闲。”
  苏闲闻言,懒得再理会这个无聊又幼稚的家伙,架不住有人要提起他:“为什么突然带上预备队的成员?我没有听所长提过。”
  是那个开车的妹子,光听声音就是个美女啊。钟云从想入非非。
  苏闲苦笑:“你以为我愿意吗?谁让预备队的那个教头跟我有点交情,他要锻炼队员,我又抹不开面子,只好带上了。”
  妹子没再说话,倒是那个叫项羽的冷不丁来了一句:“虽然您老是行动组的组长,但这38号是编外的,我跟冰女可不负责。您自己看好。”
  冰女没出声,但想来也是认可这番话的,钟云从有些紧张地觑了苏闲一眼,后者仿佛没有察觉到他不安的视线,依旧微笑着:“那是自然。再说了,难道我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吗?”
  项羽放声大笑:“有有有!你苏闲的本事可是整个治管局上下加起来的和,谁人不知啊?”
  苏闲笑着摆摆手:“别拿我开玩笑了。”随即笑容敛起,叹气:“可惜今晚只有你们俩。”
  项羽还没来得及说话,冰女就冷冰冰地开口了:“苏组长是觉得我们的实力不够?”
  苏闲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找人的话……你们不是最合适的。”
  冰女没接话,应该是接受了他的解释,倒是项羽嘟嚷了一句:“找人?我看是找尸体吧。”
  苏闲语气平静:“都有可能。”
  钟云从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就是之前那起失踪案,两天过去,失踪人员从五人变为了六人。
  消息是他在苏闲带回来的报纸上读到的,苏闲估计也是觉得他也闷死在屋子里,所以每天都会带当天的报纸回来给他。
  第六位失踪者的的性别依旧是男,保持了这案子的一贯传统,而第六位的身份很特殊,以至于他的消失引起的关注度比第五位的中学校长还要高——他是位异能者。
  通过这段时间,钟云从已经有限的渠道里了解了部分关于“异能者”的资料,简单地来说,就是美国大片的设定成真了,在与世隔绝的梦川市,因为某种不明缘故,出现了一批拥有异于常人的超能力的家伙,在这里,他们被称为“异能者”。
  钟云从不止一次旁敲侧击想从苏闲那里得到解答,可后者并不想和他谈论这个话题,一直是三缄其口。钟云从只好对着报纸自己推测,结合苏闲从前透露过的只言片语,他猜了个七七八八——异能有各种各样的形式,基本都是天生的,至于各人的能力是否会重合,以及这种能力是否具有遗传性,钟云从无从得知。
  而那第六位失踪者就是一名异能者,出于保护隐私,新闻报道里没有公开他的异能,只说他的能力和他的职业有关,而他的职业就是一名园丁。
  园丁?那可能是跟植物花草一类有关?钟云从已经放弃向苏闲请教了,反正也没有结果,自己瞎琢磨吧。
  但无论如何,光是“异能者”这三个字,已经足以在普通民众见刮起一阵风暴,这两天,东城区惶惶不安的氛围更加严重,甚至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原因无他,就是异能者也失踪了,何况普通人呢?
  治管局也由此背负了更庞大的舆论压力。
  路上不够平坦,切诺基的车身也跟着颠簸,项羽不住地发牢骚:“这破路,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修过了!哎,要是我也有飞行的能力就好了哪还用遭这份罪……对了苏闲,你也是能在天上飞的吧?干嘛跟我们一起颠过去?”
  苏闲笑:“不要把我说的好像一只麻雀。况且我的体力有限,异能还是省着点用吧。”
  说起来,这家伙的异能是什么?钟云从心中微动,除了弄死不明生物的那一次,他就没见过苏闲再次展示他的异能了。至今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能力。
  项羽猥琐地笑了两声:“原来苏组长的体力不好啊,那我要跟所里的妹子们好好说道说道……哎哟,怎么回事?!”
  他一句玩笑没开完,车身猛地震动了一下,把全车人都重重地颠了一把,切诺基也停了下来,偃旗息鼓。
  冰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漠然:“积雪太厚,轮胎陷进去,抛锚了。”
  “这些都是你本家,你就不能让它们起开?”项羽继续开他的玩笑,显然并不怎么好笑,不只是冰女,连苏闲也没给他面子。
  “好吧好吧。”项羽开了车门,夹杂着雪粒的冷气流强劲地灌了进来,钟云从没有防备,冻了个哆嗦。
  苏闲则是朝着项羽竖起大拇指:“只能麻烦你了。不过还好离分界线也没多远了。”
  项羽回了个OK的手势:“交给我吧!”随后就带上了门,冰女也熄了火,抱着手臂一动不动。
  钟云从还在纳闷他们之间打哑谜一般的交流有什么涵义,车身毫无预兆地又震了一下,他猝不及防歪倒,脑壳重重地砸在了邻座的苏闲肩上。
  “对不起啊……”他揉着脑袋正道歉的时候,却猛地睁大了眼睛,他被车窗外的景象惊到了。
  倒是外边的景色多么的壮观,而是他忽然发现,他们悬空了——切诺基漂浮起来了。
  然而,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让他反应过来,不是切诺基漂浮起来了,而是被人举起来了。
  苏闲淡淡地问道:“知道他为什么叫项羽了吧?顺便,嘴可以合上了。”
  下巴差点脱臼的钟云从立马合上嘴,好在冰女一直没有回头,没有看到他这幅傻样。
  力拔山兮气盖世。
  牛啊!
  他们就这样被项羽一步步扛着,来到了东西城的分界线前。


第13章 星塔
  所谓的分界线,竟然只是一道铁丝网,尽管它在黑暗中呈现出张牙舞爪的狰狞剪影,但如果作为抵抗那些怪物的防线,就有虚张声势之嫌了。
  钟云从对于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明生物一直心有余悸,他在苏闲面前死鸭子嘴硬,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逐渐接近西城的过程中,他心中的恐惧也在不断蔓延。
  而眼前这道单薄的铁丝围栏,显然令他对这块区域的安防心存疑虑,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不可能临阵退缩。再说了,他真要那样做,他怀疑自己可能活不过今晚——最大的威胁不是墙的另一头,而是他身边的苏闲。
  正当他为自身安危忧心忡忡的时候,骤不及防的,一束强光刺进了他的眼睛里,他反射性闭上双目,耳朵里传来一阵粗嘎的金属刮擦声,沉闷压抑,他艰难地适应了这道强烈的光线,勉强睁开眼,见到项羽已经回到了车上,驾驶座的冰女摇下半扇车窗,展示了一下她的臂章和肩章,片刻之后,原本封闭的铁丝围栏,便向他们开放了一道口子。
  切诺基从这个缺口缓缓驶入,如同雪地里匍匐前进的黑色甲虫,钟云从顺着光源望去,才惊觉铁丝网后矗立着一座十来米高的瞭望塔。
  塔身是白色的,强烈的白光来自塔尖上的探照灯,想来是察觉了他们的到来,在确认了来人的身份之后,投下灯光,开启铁门。
  “这里就是巡逻哨,每个哨通常配有两名哨兵,昼夜交替值班。”苏闲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教导初出茅庐的预备队员,而钟云从也确实需要他的讲解,听得格外专心。
  “前面是壕沟,得下车了,前边只能徒步前进。”像是要印证他的说法,冰女把车停了下来,四个人先后下了车。借着光线,钟云从看到前边不足半米处,横亘着一条颇为狭长崎岖的沟堑,有数米宽,车是开不过去的。
  钟云从刚忍不住想问“我们要怎么过去”的时候,苏闲背过身,冲着瞭望台的方向打了个手势,随即他就听到一阵轰隆作响,两条手臂粗的铁链吊着一块厚实的钢板缓缓落下,正好覆盖在横沟之上。钢板固定好之后,便是一座简陋的吊桥。
  他们从壕沟上平平稳稳地走过,等他们的鞋底碾过雪地,方才的噪音重新上演,钟云从回过头远眺,钢板被收了起来,又露出了黑洞般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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