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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星者(117)

作者:竹宴小生 时间:2018-07-01 18:22 标签:幻想空间 异能

  那个原本密封的房间,此时可以说是翻天覆地,女人们抱着孩子慌慌张张地往外跑,结果林雪那女人却不死心,竟然还试图朝这些妇孺开枪,苏闲正要去阻止她,没想到林雪却忽然被一阵强劲的气流卷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
  苏闲眼尖,发现她的脸上、手上以及其他皮肤裸露之处,大大小小的血管开始浮现,就知道不好,连忙出声:“她是主犯之一,现在不能杀,给我留个活口!”
  那阵高速旋转的气流似乎稍稍停滞了一下,而后改变了状态,化为无形的气刃,相对应的,林雪全身上下被切割出了无数个小口子。
  伤口不深,也不致命,只是血流的不少,一眨眼的功夫,她整个人都被血液浸透,看着挺骇人。
  见林雪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也没有了作乱的能力,苏闲松了口气,随后冲着姜岂言冷笑一声:“那家伙虽然拒绝加入治管局,但他的实力,不会输给任何一名治安官。”
  他话音刚落,张既白便抱着小桃走了出来。
  他的周身仍有气流回旋,黑发被飒飒吹起,更衬得面如白纸,胳膊上还有一圈圈的血迹,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很稳。
  苏闲看到他身上残留的痕迹,怒形于色:“他们是用铁丝把你捆起来的?”
  张既白唇角微弯:“除此之外,他们还给我注射了大剂量的麻醉剂……可惜我从小就喜欢在自己身上试药,麻醉一类恰恰试的是最多的,那种程度的剂量,还真是麻不到我。”
  看得出来,他其实吃了不少苦头,苏闲心头一松的同时,却也后怕不已:“多亏有你,不然……还真是有点麻烦。”
  张既白将小桃交给苏闲,而后蹲下身,与笑微微的姜岂言平视:“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姜岂言的唇边泛着血沫,形容狼狈,神情倒是一派从容,“苏组长都说了,就算我要投降,他也不会接受的。那我还是省点力气好了。”
  张既白挑起半侧眉尾:“不对,你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逃跑的样子……楚楚呢?”
  苏闲一怔,这才想起被忽略的姜楚楚,真要说起来,其实她才是这次漩涡的中心。
  只是不知她是否知情。
  姜岂言笑容不变:“既然你们都抓住犯人了,为什么还要问无关的人?”
  “无关的人?”苏闲的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可未必是无关的人。”
  他说着往四周看了一圈,随后招手叫过来两名下属:“去看看,姜楚楚在哪里。”
  姜岂言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策划的。”
  苏闲冷笑一声:“你倒是认罪了?”
  “认,我什么都承认。”姜岂言闭上眼睛,“都是我干的。”
  苏闲还想说些什么,张既白却突然出声:“不用找了,看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估计,他已经把他妹妹送走了。”
  姜岂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苏闲眉头紧锁:“你把她送去哪儿了?”
  姜岂言警惕地盯着他:“你想怎么样?我说过了,楚楚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一天到晚病歪歪地躺在床上,一天清醒的时间都没几个小时,你还指望她是我的同案犯么?”
  他说完指着张既白:“关于她的病情,你可以问问张医生。”
  苏闲望向张既白,后者点点头:“她之前的病情,确实到了那个程度。”
  “就算这样,你就可以为了她的命,拿别人的命来填吗?”苏闲怒不可遏,“你放心,姜楚楚我是一定要找到的,我倒想问问她,身体里装着别人的内脏,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姜岂言的脸阴的能滴下水:“事情都是我干的,血债我来偿,跟她没关系!”
  “你来偿?”苏闲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你怎么偿啊?要不要也把千刀万剐试一遍啊?!”
  姜岂言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想拿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放过楚楚吧,她从小就体弱多病,这么多年一直缠绵病榻,现在好不容易……”
  “你妹妹是人,其他人的女儿就不是人吗?!”
  姜岂言又挨了重重一枪托,这一次他的鼻梁似乎骨折了,鼻血流个不停,脸上愈发的狼狈,他舔了一口嘴角的血,又笑了起来:“我早知道会有这天。”
  苏闲余怒未消,提着他的衣领冷冷地问道:“她往哪里跑了?!”
  姜岂言笑着摇头:“你找不到她的。”
  “你这混蛋!”苏闲再次被他的神态激怒,正要发作的时候却被张既白劝住了:“这里不是审问的地方,现在先把这些人带上去吧,之后慢慢问。”
  他说着看了一眼那些瑟瑟发抖的女人孩子们,叹了口气:“这些人长期生活在地下,又时常沦为试验品,身体都很羸弱。”
  苏闲暂时压了怒气,让手下的人护送那批妇孺离开,同时徐文鑫与林雪二人也被押解着往外走,而苏闲自己,亲自看守着姜岂言。
  就在一行人井然有序地往外撤的时候,异变在瞬间发生了。
  那个浑身是血、摇摇欲坠的女人,她的口中倏地发出一声尖锐而凄厉的哨声,紧接着,地道里开始出现奇怪的声响。
  苏闲直觉不好:“大家小心……”
  不想,他的警示还没结束,那阵诡异的异响就从四面八方传来,悉悉索索,就好像有无数双爪子都扒着泥土,以至于整个地下空间都微微地震动起来。
  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动静弄的提心吊胆,下意识地想加快脚步往外跑,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无数只老鼠从所有能看得到看不到的地方冒出来,聚集成一股黑色的洪流,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来势汹汹地向他们扑来。
  霎时间,电线就被咬断了,地道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鼠群开始攻击人类,痛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别慌!大家都尽力发挥异能,消灭鼠群,保护好人质!”苏闲高声喊道,“张既白,我们一起配合!”
  “好!”张既白应了一声,不多时,黑暗中刮起了阵阵小型的龙卷风,老鼠的嘶叫声不断,加上其他异能者的手段,灭鼠行动,不可谓效率不高。
  可坏就坏在,这些该死的老鼠,数量实在太庞大了,他们杀了一批,又有不计其数顶上,前仆后继,跟疯了一样。
  “杀了林雪!”他厉声喝道,这些老鼠必然是被那女人控制了,杀了她的话,应该能缓解它们疯狂的攻势。
  一名下属结结巴巴地报告:“头儿,她、她已经趁乱挣脱了……”
  苏闲止不住地咬牙,他明知道林雪很可能趁机逃跑,可漆黑一片,还要应付杀气腾腾的鼠群,根本分不出身去解决她。
  他们情况还好一点,因为他与张既白一同操纵气流,不断地绞杀着接近的老鼠,硬是划出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真空地带。可其他人那边就不那么乐观了,自保的同时还要兼顾人质,已经有人挂了彩。
  小桃被苏闲和张既白护在身后,处境还算安全,可周边充斥着她从小就害怕的东西,她依旧惊惧不已,全身僵冷。
  “可恶!要是知道林雪在哪个位置就好了……”
  “太黑了,判断不出来。”
  那两人的对话传到了她的耳朵,她猛地惊醒过来——自己不能总是这么傻站着,要帮点忙才是!
  她蓦然想起,先前苏闲手里是有电筒的,只是后来在一片混乱中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应该是掉在地上了,就在这一片……她跪在地上,凭着记忆不停地摸索着,过了一会儿,终于碰到了一样圆筒形的物事。
  在触到金属外壳的一瞬间,她确定自己没有找错,正要捡起来的时候,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她悚然一惊,那人的手指冰冷,让她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你想干什么?”姜岂言沙哑的声线传到了她耳朵里,小桃浑身一震,而后剧烈地挣扎起来:“放开我!”
  手腕上的力道不减反增,姜岂言轻笑一声:“这可不行。”
  “你……”她咬了咬牙,忽然张口咬住了姜岂言的手。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嘴里很快有了血腥味,姜岂言倒吸一口冷气,伸过另一只手试图扳开她的头,没想到,她却是怎么都不肯松口。
  姜岂言吃痛,伸手去抓她的头发,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回小桃却是松了口,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姑娘就用自己的头重重地撞在他的头上。
  他额头处本就有伤,登时一阵头昏目眩,便不自觉地松了手。
  “苏长官……手电……”苏闲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他空出一只手接过小桃递来的电筒,按下开关,光柱在地道里扫了一圈,最后发现林雪与徐文鑫正踉踉跄跄地穿过鼠群,往地道深处跑去。
  他当机立断,复刻了一手瞬移,在最短的时间内追上了两个人,然后扭断了林雪的脖子,把徐文鑫提了回来。
  林雪死亡之后,鼠群果然有了反应——它们先是集体停滞了一下,而后,再次骚动起来,只不过,这次的骚动不再是针对人类,而是调转方向,仓皇地逃窜起来。
  没有了操纵者的鼠群自然也失去了那股不要命的疯劲,本能和天性回到了它们的身体里,面对凶狠的人类,它们退避三舍。
  鼠群逐渐退散,很快地下空间里恢复了平静,苏闲和张既白开始检查己方的伤亡情况——下属这边还好,只是受伤;但有两个不足三岁的幼儿,死在了老鼠的啮咬之下,浑身都是齿痕与血口,惨不忍睹。
  苏闲长叹一声,走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小桃也是头破血流。
  她十分意外:“怎么伤成这样?不过看你这伤好像不是老鼠咬出来的……”
  小桃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同样满脸是血的姜岂言。
  苏闲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怒不可遏地踢了他一脚:“你是不是想死?!”
  “我想跟他说句话。”他没料到的是,小桃忽然出声了,苏闲一怔,停了下来,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姜岂言。”小桃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姜岂言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她微笑了一下:“我记得,你说过,要一口一口地咬死我,可惜了,刚才那口还是没能咬死我。”
  “没关系。”小桃居然也笑了起来,她抹了一把嘴角属于他的鲜血,直勾勾地看进他的眼睛里,“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姜岂言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的脸:“什么事?”
  “你妹妹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
  姜岂言一愣,随后冷笑起来:“不可能,她的病已经好了!”
  “是啊,可惜,旧疾好了,”小桃幽幽地叹了口气,“新病又来了。”
  “胡说八道!”姜岂言嗤之以鼻。
  不曾想,他话音刚落,隧道的另一头忽然传来惊惶的脚步声和惶恐的尖叫声。
  “救命!救命啊!!!”
  所有人俱是一惊,下意识地进入了防备状态,谁也想不到,这地道里,居然又冒出一个人。
  很快,一个惊恐万状的男人就从隧道另一头跑了出来,一副恐慌万状的模样,好像正在遭受一场追杀。
  “你是什么人?”苏闲的枪口已经递了出去,没先到,有人比他的反应更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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