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追到吗?包的(76)
祁砚衡本来姿态随意地盘腿坐在地毯上看手机,一派松弛自如,等冉照眠给他上药。
对方似乎觉得终于有了可用之处,上药的态度异常热情积极。
但对方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药膏一碰,他的身子就没忍住往前倾了下。
然后一只手握住他的肩固定住:“你躲什么啊?疼吗?”
“……”祁砚衡握着手机的手一顿,也没心思看了,“你的手有些冰。”
“这样啊,那我搓搓。”
说着冉照眠就搓了搓手,直到摩擦生了些热度,才继续给人上药。
“冉照眠,你能下手重一些吗?”
冉照眠的声音闷闷的:“可我怕你疼。”
“不疼,重一点。”轻了痒得难受。
“哦。”
“冉照眠!你吹什么气?”
“下手重了些,那我给你呼一下啊。”
“别呼。”
“啪”的一声,冉照眠打了下他没受伤的地方。
“现在开始闭嘴,我上药,你少管!”
祁砚衡:“……”
一场药涂下来,他感觉比伤本身还折磨人。
终于结束的时候,他甚至松了一口气。
冉照眠也有自己的事情,自然不能一直待在祁砚衡家。
于是在给人处理完伤之后,就得离开。
但冉照眠心里总记挂着,于是这几天只要有空,就会过去看看人,确认伤势恢复情况。
盛文瑄过来的时候,冉照眠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冉照眠给他打了声招呼:“文瑄哥。”
盛文瑄笑眯眯地看着他:“这就走了?”
他已经听说过祁砚衡受伤的由来,所以看到冉照眠在这里也不是很惊讶。
“嗯,对了文瑄哥,等会儿你记得给他上药啊。”
盛文瑄应了下来。
见人要离开,祁砚衡把冉照眠送到了电梯口,轻声道:“柯巍的事不用再担心了。”
他本来不想再提起这个人的,但又担心没有后续冉照眠心里会记挂。
所以刚刚收到了祁浔舟给的结果,他还是和对方说了一声。
过了几天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冉照眠还愣了下。
“怎么处理的?”
“既然有病,自然去了他应该去的地方。”
冉照眠意会过来,不再多问。
在等电梯上来的间隙里,祁砚衡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我上次在出租车里和你说的,关屹……”
冉照眠懂了他要问什么,回答道:“我有听你的话,没主动接触,还纵着在,上次在校医院他过来是意外情况。”
正好他要想想怎么处理在祁砚衡眼中他和关屹的关系,总之不能再是“推进”的情况了。
有这么一段空白期也好,不用再费心神去胡编他对关屹采取了什么行动。
祁砚衡垂眸笑了下,正好电梯开了门,他往旁边让了些:
“去吧,路上小心。”
等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盛文瑄已经将带过来的东西全部摆在了茶几上。
麻辣烫烧烤湘菜,满桌红通通的一片。
察觉到他的目光,盛文瑄才开口道:“别看了,都我吃的。”说着边将一碗白卡卡的粥搁在他面前,“这你的。”
祁砚衡:“……你到底来干什么?”
“我看看你啊?之前爬山从矮崖摔下去都没见你吭过声,这次直接闭门不出一副要好好修养的样子,我还吓了一跳,想着是多严重的伤啊!”
“但一进门,我就恍然大悟了。”
祁砚衡懒得喷,拿起勺子喝起了粥。
看着清淡没滋味,但喝起来还是能明显察觉到,厨师也是下了功夫的。
是用骨汤熬制而成,融入了各种营养丰富的食材,香浓粘稠,就是眼前红通通的一片实在扎眼。
盛文瑄好奇问道:“你怎么不让眠眠同学帮你上药?”
“前几天他上的,太折磨了,下手太轻,他还一边上药一边呼呼,每天都坚持跑过来上药怕我伤口恢复不好,我说了你今天来,他才作罢的。”
盛文瑄被辣得吸了一口气:“你是在抱怨还是在炫耀?”
“炫耀得还不明显吗?”
盛文瑄:“……”他看了看前面零食框里的枣泥酥,“你什么时候喜欢吃甜的了?”
问完后,他就立马截住了对方的话:“行,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但祁砚衡还是说了:“冉照眠带过来的,你可以尝尝,味道挺好的,不是很甜。”
盛文瑄烦,懒得理他了。
等差不多吃饱后,他放下了筷子,喝了一口水缓解辣意。
想了想,还是缓缓开口道:“对了,‘我有听你的话,没主动接触’是什么意思?”
祁砚衡:“……”
是刚刚冉照眠和他在电梯口说的话。
盛文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上的浮雕花纹,一边思索着一边自言自语道:
“上次你说他有喜欢的人,现在他说听你的话……”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迅速扭头看向身边神色平静的人:“你疯了!”
有谁会帮自己喜欢的人去追对方喜欢的人的?
或许有,但那人绝对不可能是祁砚衡!
想到这里,他脑子又转了过来,对啊,不可能是祁砚衡。
祁砚衡才不会拱手相让,他只能干出使坏这种事。
那句“我有听你的话,没主动接触”已经初现端倪,哪个好人家追人不去接触人家?
于是他音量提得更高了:“你疯了!”
祁砚衡:“……”
两个最好的发小中,姜颂过于粗神经,听不懂人的话。
另一个过于敏锐,不想说的话都能被对方剖析了个完。
既然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祁砚衡也没必要再瞒。
他言简意赅道:“之前确实答应了帮他追人,那时候是真的,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怎么都不会答应。”
盛文瑄:“……”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来,让我听听,你都干了些什么缺德事?”
祁砚衡想了想:“还没做什么吧,你刚刚听到了,我让他欲擒故纵,离那人远一点。”
“然后尽力削弱了一些对方在冉照眠那里的存在感和特殊意义。”
无非就是三个方向,让冉照眠喜欢上他,让冉照眠下头,让关屹下头。
关键性逐级递减,冉照眠的心意是最重要的。
盛文瑄狐疑道:“真的就这些?”
祁砚衡停顿了两秒,偏头喝了一口水。
“什么?”在听完祁砚衡说的话后,盛文瑄没忍住确认道,“你的意思是,你教了一些与那人理想型相反的特质给眠眠?”
“祁砚衡,好不要脸啊!”
祁砚衡:“……”
事情其实就发生在今天,他和冉照眠闲聊的时候,提到理想型的话题。
他突然就想到了上次在雪地越野时,和关屹聊过。
对方说,会比较欣赏聪明、可爱、有趣一点的,但又很有个性,遇到事情有主见有原则。
他怎么听都觉得冉照眠就是这样的。
于是,他就对冉照眠说:“看关屹平时管理社团的风格,其实就能看出来,他性子强势,掌控欲强,不喜欢事情超出自己的逻辑操控之外,也不是温和的人,说直白点,就是有些dom.”
“所以这时候,如果另一方自我意识同样过盛,就会与他形成对冲,会时常发生矛盾和口角。”
当时他说完后,就看到冉照眠恍然大悟,仿佛深有所感地点了点头。
祁砚衡就继续道:“所以在他面前需要性子软和一些,依赖一些,发生了什么事以参考对方的意见为主。”
现在听到了盛文瑄说的话,他冷笑道:“什么叫完全相反?我要是真想完全相反,就直接说他喜欢性感火辣的笨蛋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