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影帝的仔之后被他封杀了(152)
抬起头,靳若飞看向邢再洺,露出了一个苦涩中带着庆幸的笑容:“还好潇潇不像我……他有一个负责的爸爸。当年我胆大包天,没想到居然赌对了一次。”
看着他自嘲而落寞的神情,邢再洺目光湛然,深深凝视着这个伶仃的beta。良久,他伸出手,捧住靳若飞微凉的面颊,把对方的脸抬了起来,直视自己:“靳若飞,在我面前,你也可以当潇潇——你可以把我当爸爸撒娇。不是那个爸爸,而是你理想中的爸爸——你想怎么对他说话,就怎么对我说话。”
靳若飞的脸被捧得嘟了起来,双眸怔怔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邢再洺也不解释,立即行动起来,身体力行地让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把靳若飞搂进怀里,像刚才抱潇潇那样,右手从他后背揽过去,左手搂着他的胳膊。抱好之后,他靠在床头,抖开被子盖住两人,随即低头吻一吻靳若飞的额,轻声问:“……小飞今天在片场拍了什么戏?”
靳若飞瞠目结舌的,还没反应过来,不由自主地回答:“拍了……雨夜陷洞的戏。”
“那一场戏啊?我知道。就是唐猛挟持方秋月夜逃时,掉进坑洞的戏对不对?”
“……对。”
“是补拍戏份吧?”
“是的。”这时,靳若飞终于回过味儿来,生硬地靠在邢再洺怀里,面颊贴着他赤祼而厚实的胸膛,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
Alpha又问:“这么冷的天,那些泥水是不是很冰?”
“……是有点,所以剧组给我们身上裹了保鲜膜,这样稍微好一些。”
低沉而耐心的声音、温暖的怀抱,仿佛一个安全的洞穴,严严实实地庇护着他。靳若飞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整个人仿佛要变成一滩水,化在邢再洺的心跳之间。
这时,那双温热的大手抚摸上来,一只手摸向侧腰,另一只手摸向侧脑:“白心梧跟我说,你之前救了她一次……怎么想也不想就扑过去了呢?”
“我……”脑袋被轻轻抚摸着,仿佛小时候幻想的安抚,带给他姗姗来迟的安全感。靳若飞忍不住闭上眼,克制着那股让自己变得无能的堕落欲望,咬唇道:“伤我一个,总比伤了梧姐好。她戏份重,受伤停工的话,剧组损失会很大的……”
“那你呢?”邢再洺的手按在曾经的两处伤痕上,“你受伤了,难道不会痛吗?”
靳若飞用力咬着唇,一股酸涩瞬间涌上心头,委屈得无以复加。他紧闭双眼,努力克制了好久好久,才含糊地挤出声音:“……习惯了。”
习惯了单打独斗、习惯了自己养伤。当伤痛无人在意,也就没有必要自作多情地展露了,咬咬牙自己忍过去就是。
……可那些委屈呢?
积年累月,一层层、一摞摞,压得心脏越来越麻木。当有人终于愿意掀起来,他却已经失去了求救的本能,只会无措地僵立着,甚至试图再回到那麻木之中去。
但邢再洺抓住了他。
那两只大手仿佛给小孩儿呼呼,时轻时重地抚摩,耐心地安抚:“以后觉得不舒服了、难受了,想想潇潇,想想他是怎么跟我撒娇的。他怎么做,你也可以对我怎么做……知道吗?”
Beta男生像一只困倦的猫儿,把整个脸逃避地埋在他怀里,仓促地点了点头。
第75章
当靳强把底牌亮出来时, 靳若飞正在剧组的帐篷里,跟秦近伦一边听着雨声一边对戏。
Alpha的助理打着伞从保姆车那边奔过来, 脚步飞快,似乎着急汇报什么事。正巧白心梧也收到消息,裹着小棉袄抬起头,抬起头招呼靳若飞:“小飞,你过来!”
这时助理跑到跟前,紧张地举着手机问:“飞哥, 你爸爸是不是叫靳强?”
靳若飞看看白心梧,又看看秦近伦的助理,干脆把他一起招呼过来,两人围到白心梧身旁, 查看那个视频——只见靳强人模狗样地坐在某个调解谈话类节目的演播室里,身着黑色夹克,老神在在地翘着二郎腿,大言不惭地道:
“……没有我他哪有今天,对不对?父母给了他身体、抚养他长大, 即使中间不小心做了错事, 但也不是他避而不见的理由啊?”
“我知道,他现在攀上高枝,有钱了,看不起老父亲了。可不管怎样, 我还是他爸,血缘关系摆在这儿, 他总没法否认吧?没道理说,他在外头跟大明星吃香喝辣,而我在家吃糠咽菜——这还是咱中国的孝道吗?”
“我不求别的什么……说实话, 我年纪也大了,老了,就求个安稳顺当。他就这么绝情,连给我养老都不愿意?”
……
虽然靳强并没有点名道姓,但他这张脸、这个少见的姓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控诉的是谁。
白心梧目光沉静地看着靳若飞,问:“怎么回事——一个你,一个安固言,前后脚地被父母指控。你爸该不会是受他爸妈启发的吧?”
靳若飞面色有些苍白,脑子乱糟糟的:“……可能吧。”
秦近伦凑在他身后,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这件事倒是不难回应,难的是怎么彻底摆脱他——你现在跟阿洺在一起,你爸这种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我知道。”感觉手指开始发冷,靳若飞赶忙双手交握,找了个位置稳当地坐下,以应对自己逐渐晕眩的大脑。他白着脸深深呼吸,一时间顾不上周围的三人,只在心里默念:没事的,别怕,你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再被他左右……
见他面色苍白,白心梧眉心紧缩,半晌问:“要帮你请假吗?”
“……不用。”靳若飞倒是立刻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面色逐渐镇定:“我还可以正常工作。”
想着前两天邢再洺说的,“这事由我全权负责”,他心里的恐慌仿佛有了倚仗,刚开始下沉便被稳稳当当地托住了。靳若飞的脸色终于恢复如常,镇定地看向秦近伦:“秦哥,继续走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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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回到家,潇潇已经吃过饭,在书房里跟家庭教师学英语。邢再洺倒是没吃,一边打电话一边等他回家。
靳若飞见他站在落地窗前,身形高大,肩背宽阔,看上去有一种可靠的感觉。他声音沉冷,语气中透着严肃和不屑:“……他出来玩儿了?还叫了性服务?……呵,真够嚣张的!你们跟着他,要是能拍到照片更好。”
“接下来的两天,你们把他爱去的酒吧、餐馆摸楚了,小心别让他发现,免得打草惊蛇。不过,他这会儿估计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正得意着呢……就让他高兴两天吧!”
挂掉电话,邢再洺回过身,就见靳若飞站在沙发边,脸上是一种带着歉意的无力表情:“他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一看见他这种神态,邢再洺就知道,这个人绝对又开始内耗了。呼吸无奈地沉到胸腔之中,他走上前,揽过靳若飞的肩膀,带着他走到餐桌旁:“先吃饭,我一边吃一边跟你说。”
今日吃的是羊肉火锅。奶白的汤底热乎乎的,里面翻卷着好些滋补的药材。邢再洺帮他烫了一些羊肉片,烫熟以后放进碗里,再另外盛一碗羊肉汤:
“……今天播放的节目,好像是你爸早就录了的。那个台惯来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给很多闹事的人提供了舞台。不过你不用担心,网上的舆论我一直监控着——我让人把你爸杀人入狱的判决书发出去了,目前支持你的网民占大多数。”
靳若飞有些食不下咽,筷子慢慢挑着碗中的肉:“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这个嘛——邢再洺拿起自己的碗筷,不紧不慢地吃一口羊肉,神情镇定:“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要知道,我会把事情圆满解决就好。”
饭后,靳若飞洗过澡,忍不住用手机翻阅网友们对此事的评论。有了安固言的前车之鉴,大家对于此类控诉孩子的父母并不那么信任了,更别提还有人找出了当年的判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