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影帝的仔之后被他封杀了(79)
邢再洺深吸一口气,不禁烦闷:……还好他昨晚吃了助眠药,不然肯定不会那么老实的!
坐了一个多钟的大巴,又经过两个多钟的飞行,一行人终于落地申城。
这个病号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后精神勉强好了些,居然准备自己带潇潇回家!这下邢再洺不能由着他了,理由也十分充分:“带着潇潇你还敢逞强?……真是不负责任。我陪你们回去!”
靳若飞左手拉着潇潇,右手拖着行李箱,晕乎乎地看他一眼,没有拒绝。
到达公寓大楼下,靳若飞钻出保姆车,正准备抱潇潇。邢再洺便抢先一步,把小家伙抱了下来。
他又去后车厢取出这母子俩的行李箱,一大一小明黄色的两个,拖着往电梯走,还扭头催促一声:“走啊,愣着干嘛?”
靳若飞抿抿唇,哑声道:“我跟潇潇自己上去吧。这栋楼人多眼杂的,你被拍到就不好了。”
“我带着潇潇来来去去多少次了,还怕被拍到?”邢再洺哼笑一声,不以为然。
“潇潇是你儿子,你俩在一起天经地义,但我不一样——”靳若飞艰难地解释着,一会儿忍不住轻声咳嗽:“咳咳咳……你如果跟我被拍到,媒体又要大做文章了。”
他说得虽然不错,但邢再洺莫名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吻,不由暗自腹诽:这算什么?等节目播出后,那才叫爆炸性新闻。
又哼一声,他定定注视靳若飞一眼,拖着箱子不以为然地向前走去:“……随他们拍,我不在乎。”
--------------------
今天家里居然没有人。
走进客厅,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秦丽君不知道去哪儿了。靳若飞拉着潇潇走进门,礼貌地把邢再洺迎进来,道:“行李箱放在鞋柜旁边就好……谢谢你。”
放好行李箱,邢再洺扭头盯着他微微泛红的脸,问:“你妈不在家,你跟潇潇怎么办?谁来照顾你?”
潇潇一听,立刻睁大双眼,闪闪发亮。
靳若飞晕乎乎地垂着眼帘,道:“她应该是去打牌了……我给她打个电话,她会回来做晚饭的。”
晚饭?邢再洺神情微妙地跟潇潇对视一眼,道:“你妈做的那个饭,能下口吗?”
靳若飞沉默一秒,语调有些难堪:“不能下口也吃了这么多年,没事的。”
他都这么表示了,邢再洺也不好再纠缠,只得不甘地叮嘱:“那你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吃药,晚上睡觉别踢被子。”说完,他沉默一会儿,转身欲走。突然又想起什么,神色严肃地回头嘱咐一句:“还有——剧组那边你请两天假,别硬撑,知道吗?”
“……唔。”靳若飞低着头,语焉不详地吭了一声。
------------------
傍晚时候,秦丽君回来了。得知儿子重感冒,她赶忙做了一锅皮蛋瘦肉粥,又给他熬了一碗红糖姜茶:“怎么去拍个节目就重感冒了呀?是那边工作人员疏忽大意了,还是天气不好?哎哟,这可怎么办?你还要去拍戏呢……”
靳若飞靠在床头,眉心微蹙,一言不发地垂着眼吃粥。潇潇知道妈妈不舒服,便代替他解释道:“是因为我们去慰问岛上的爷爷奶奶,有一个爷爷重感冒,妈妈就被他传染了。”
“是这样呀!哎呦,那真是太倒霉了……”
胃里垫了点儿东西之后,靳若飞摸出感冒药吃一颗,却没急着躺下去:“潇潇,帮我拿体温计过来,我要量一□□温。”
“好~”小家伙拿来耳温枪,也不递给他,自己有模有样地帮妈妈“滴”一下,朗声念:“38.2!”
……温度还没退下去啊!
没办法,靳若飞只得认命地摸出手机,给曹导打电话:“曹导,不好意思,我这次出门不小心重感冒了,有点儿严重……我能不能再请一天假?等退烧我马上回去!”
“重感冒啦?那你好好休养吧,不忙。”曹导的语气却颇为轻松,“现在徐以陌进组了,我们把他的戏份提前了一些,你那边不是那么着急了。把病养好了再来,啊?身体要紧。”
怔忡地挂掉电话,靳若飞靠在床头,莫名有些紧张:徐以陌进组了啊……
想到他跟邢再洺以前的关系,又想起上次见面时,他意味不明的眼神……靳若飞抓着手机,倏地打了一个冷战。
拉起被子,慢慢滑进去,他呆呆睁着眼,不禁想起了早上邢再洺搂着自己的那只手——他跟徐以陌谈恋爱时,两人想必有过很多这样清晨相拥的时刻吧?邢再洺的耐心,他的专注与可靠,徐以陌都曾享受过……那种身为正牌恋人、理直气壮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靳若飞想象不出来。被一个人坚定地选择,对于他而言,好像天方夜谭,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迷迷糊糊地想着、思索着,就在他即将睡着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猛然清醒,他昏昏沉沉地摸过手机,见屏幕上显示着“安固言”三字。心头莫名一顿,靳若飞突然想到,这个人好像在追自己来着……?
只不过,这种兴冲冲的劲头,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接起电话,那头慵懒温柔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熟悉,像手风琴似的轻抚着他的耳膜:“怎么录个节目,就重感冒了呀?邢再洺没照顾好你?”
“跟他没关系……”喉咙痒痒的,忍不住轻咳两声,靳若飞解释道:“是被海岛上的老人传染的,别人都没事,就我中招了。”
“那也是他没照顾好你。”安固言轻哼一声,不打算讲道理:“你看,他这么粗心大意,还是不要喜欢他了吧?都不把你放在心上。”
“……我本来就没想过让他把我放在心上。”这句话脱口而出,仿佛不假思索、习以为常地在心里放了很多年,变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安固言听得一清二楚,瞬间陷入沉默。
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直白,靳若飞哑然一顿,却不准备解释什么。他就那样闭着嘴,任通话之间空白着,像一道解不出的题目——又或者,他也不想去解。任由它丢在那里,这才是自己最擅长的。
这时,在客厅看电视的潇潇注意到他在打私人电话,忍不住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安固言也出声了,他委屈地道:“你是不是又喜欢上他了?他对你做了什么,说甜言蜜语了,还是勾引你了?”
“……没有!”头疼地把凑到床边的潇潇推到一边儿去,靳若飞不由压低了声音,掩饰道:“我们就正常录节目,他跟我说了几句话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录节目的时候肯定做了游戏吧?做了什么游戏?”安固言不依不饶地追问。
“就投个篮、做个俯卧撑而已!”
“只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
“哼……”不置可否地哼哼一声,安固言仿佛耿耿于怀的中学生,斤斤计较地道:“我不信!等节目播出之后我自己看,要是多了其他的环节……哼哼,小飞,我就要惩罚你!”
“什么惩罚!”靳若飞哭笑不得的同时,又隐约有一点儿心虚:“我,我说漏了一个骑马打仗,其他的没了。”
“骑马打仗?”安固言瞬间警觉,“谁是马,谁骑谁?”
“邢……邢再洺是马,我骑着他。”靳若飞的声音跟蚊哼似的,立刻引得安固言不满地大叫起来:“你还骑他了!你抱他了吗,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
“……安固言!”头一次喊了他的全名,靳若飞紧闭双眼,脑袋晕眩不已:“你不要无理取闹好吗?我跟邢再洺之间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对面的抱怨戛然而止,片刻之后,转变成委屈的求证:“……真的吗?”
靳若飞感觉自己又开始头昏脑胀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