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影帝的仔之后被他封杀了(99)
靳若飞自嘲地笑笑,没再说什么,只回复了一个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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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靳若飞早早的就起了。
昨晚睡得太早,今天早上七点,他就睁开了眼,睡意全无。
摸摸额头,低烧好像退了,身上松快不少。他爬起来,慢吞吞地给自己做了一锅皮蛋瘦肉粥,又给妈妈和儿子摊了几个鸡蛋饼。见冰箱里有吐司片,还做了两个鸡蛋芝士三明治。
八点多,潇潇起床。见妈妈坐在餐桌旁,桌上摆着香喷喷的早餐,他扑过去,小大人似的严肃道:“妈妈,你病还没好,怎么能做这么多东西呢?随便煮两个鸡蛋就好了。”
靳若飞从容地撇眼斜他:“那你想不想吃妈妈做的早餐嘛?”
潇潇立即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个笑:“……想吃!”
“那不就行了!”这小东西,越来越会装模作样了!
吃过饭,靳若飞按照说明书上写的步骤,自己给自己熬药。水开之后,淡淡的药材苦臭味从砂煲中飘出来,开始在家里弥漫。潇潇忍不住捂着鼻子,偷笑道:“妈妈的药好难闻呀!”
“是啊,”靳若飞顺水推舟,故意问:“那我可不可以不喝呀?”
“不可以!”潇潇立刻化身监督员,义正辞严地拒绝:“吃了药身体才会好,不能怕苦的!”
母子俩正说笑拉扯着,突然,靳若飞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向屏幕,见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心里不由疑惑:“喂,你好?”
“飞哥!”那头着急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安固言的助理小陈:“安哥今天闹脾气不去拍戏,把自己关在家里,怎么哄都不出来!你能不能过来劝劝他啊?自从昨天你走之后,他的心情就很低落……现在整个剧组都在等他呢,求求你了,帮帮忙吧!”
靳若飞僵了脸,眉眼紧绷着,心里隐约有些生气:“是他让你打电话来的吗?”
他问得如此直接,倒让助理小陈不知如何是好了:“这……”
听着对面犹豫的语气,靳若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的气恼顿时更甚,他冷声道:“昨天我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心知肚明!你跟他说,但凡他还有一点良知、有一点担当,就不要在那儿装疯卖傻,拖延全剧组的进度!”
说完他就要挂电话,小陈忙不迭地又叫住了他:“……飞哥!安哥知道自己有错,他、他反省了!他最近状态其实一直不好,情绪一直压抑着,所以才会失控……他很想见你!你过来跟他说说话,好吗?他不是故意的……”
靳若飞沉着脸,不吭声。
“你就看在他曾经帮过你的份儿上,过来劝劝他吧!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打电话找你……”
听见这句话,靳若飞咬咬牙,这才松了口:“……地址给我。”
“哎,好!”对方感激涕零地应一声,火速用短信把地址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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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固言住在申城寸土寸金的江边。
打的来到那个高档小区门口,助理小陈一脸焦急地等在路边,显然已经期盼多时。见他从的士中走出来,小陈一副“谢天谢地”的表情,直奔上前,带着哭音道:“飞哥!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他到底闹什么幺蛾子?”靳若飞跟着他走向不远处的楼栋,面色沉闷。
“他换了密码,不开门,也不接电话。我拼命给他发信息,他最后也只问一句,你在不在片场?我说不在,他就不吭声了。”小陈急得满脸是汗,一边走一边擦拭。
……怎么跟小孩子闹脾气似的?
叹一口气,靳若飞没再说什么,沉默地跟着他来到十二楼。
看着面前精美的赭石色手工雕花铜门,beta男生在助理小陈的示意下,伸手摁响了门铃:“安固言,开门,是我。”
良久,门锁处发出细微的咔嚓一声,门扇悠悠地打开了一条缝。小陈不敢进去,只伸手恭送靳若飞:“飞哥,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的好消息!”
靳若飞眉头一拧,面色戒备:“你跟他不会做局诓我吧?”
“哎哟飞哥,你说的哪儿的话呀?”小陈哭笑不得,“安哥不是那样的人!他昨天就是太生气了、昏头了,才失了控!平常他都很绅士的,不是吗?……好好好,我陪你进去,好吧?我在客厅等你!”
靳若飞这才犹豫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宽敞的大平层拉着窗帘,没有开灯,屋里黑漆漆的,更像一个洞穴,而不是住宅。靳若飞示意小陈打开灯,室内顿时一片光亮,映照出了简洁大方的全貌。
“安哥应该在主卧里。”小陈指了指右边的廊子,“尽头就是。”
靳若飞不疾不徐地走过去,脚步踩在地毯上,没有一丝声音。走到主卧门前,他伸手轻轻一扭门把,门扇应声打开——安固言一动不动地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里,身上裹着一条绒毯,手边茶几上还放着一个酒杯。
站在门口,靳若飞没有往里走,只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不去片场?”
安固言不吭声,伸手扯一扯绒毯,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子。
第一次见识到这个人的脾气,靳若飞是又头疼又无奈:“怎么,你做错了事,还得我来哄你吗?……这是什么道理?”
“我做错了吗?”那家伙终于有了反应,声音沙哑地轻哼一声,“那是我应得的报酬,不是么?我只是晚一点向你兑现,你不应该拒绝我。”
“……既然你这样想,那我们没必要聊了。”面无表情地板起脸,靳若飞转身就要走。这时,身后传来“乒哩乓啷”的凌乱动静。随后,一双胳膊用力地搂住了他,刚才还不为所动的声音变得崩溃而脆弱:“你别走,好不好?陪陪我……哄哄我。”
都多大了还要哄?靳若飞这样想着,可回过头看见安固言颓唐晦暗的俊容,他又说不出话了。
“我是真的气疯了……我对你那么好,你不为所动,宁愿跟邢再洺不清不楚!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就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靳若飞被他钳在怀里,一时间无言以对。
喜欢这事儿要怎么解释呢?人与人之间的感觉是虚无缥缈的,难以描述,也无法剖析起因。好像邢再洺就是更符合自己对“喜欢”的定义,就像一个人偏好什么颜色、什么口味,是天生注定的,难以改变。
“你演过这么多爱情片,怎么还会问我这个问题呢?”靳若飞啼笑皆非地道,“你觉得我能答出来吗?又或者,我回答了,你会满意答案吗?”
……安固言闷闷地没了声儿。
感觉到怀抱松开些许,靳若飞转过身,望着他颓唐的眼眸——半长卷发凌乱地垂在脸侧,衬得他更像一只失魂落魄的大型犬了。靳若飞心情复杂地抿抿唇,突然发现自己没法责怪安固言:爱而不得是大多数人的课题。在这一点上,自己跟他其实没什么两样。
抬手将他乱七八糟的头发理一理,靳若飞不吭声,把人拖回落地窗前,一左一右在茶几两侧坐下:“别闹脾气了,去片场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安固言闷着头,不说话,沉闷地又把绒毯裹了回去。他好像很疲惫,往日从容自得的桃花眼无神地垂着,仿佛不止为一件事头疼。
沉默半晌,他好像又找到一个借口,耿耿于怀地问:“你现在是不是跟邢再洺在一起了?”
靳若飞僵硬一瞬,仓促地垂下头,声音里透着一分自嘲:“没有在一起,只是炮友罢了。”
“——他也太有恃无恐了吧?”安固言面色阴沉,嫉妒地咬了咬牙:“这么好、这么爱他的人他不稀罕,他到底想要什么啊!天仙吗?”
……我好吗?靳若飞不由在心中问了一声:未必吧。
郁闷地把两人中间的茶几搬开,又将椅子挪近一些,安固言蜷腿坐回去,歪头靠着靳若飞的肩膀,声音彻底软了下来:“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你能不能也疼一疼我啊?我也可以跟你做炮友的,随叫随到、二十四小时待命——我们以前也上过床,不是吗?现在也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