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哑巴在贵族男校(90)
倪知没注意到席惟和莱昂的眉眼官司,听到席惟这么说,轻轻点了点头。
席惟带着一点从容不迫的姿态,温柔地替倪知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领,指尖故意划过颈中肌肤,引得倪知瞪了他一眼。
席惟确定莱昂看到了这一幕,才收回手来,故意用标准的法语说:“抱歉,习惯了。”
习惯什么?
习惯被自己瞪?
倪知觉得席惟莫名其妙。
莱昂的神情却有些暗淡。
……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好像很亲密。
是那种自己插不进去的距离。
但他还是站在那里,有些期待地看着倪知。
这样的眼神太过真诚,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却好像是他最大的心愿。
倪知打字:“我叫倪知。”
想了想,又在下面用法语标注了读音。
莱昂眼睛亮了起来,默默地念了一遍,又用带着点口音的语调,不大熟练地喊倪知:“……知,知?”
倪知微笑着点了点头,灯光下,他的每一缕发丝都像在闪闪发光,狭长的凤眸漆黑,少了点睥睨的冷艳,显得那样的温和而多情。
莱昂觉得面颊发烫,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这么害羞胆怯,却还想要再和他多说两句话。
只是还没开口,席惟忽然上前来,将外套披在倪知肩上,示意他说:“你朋友来了。”
倪知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在哪?”
席惟手搭在他肩上,很自然地领着他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太冷了,我让他在车边等。”
而后微微侧过头来,冷冷看了莱昂一眼。
这一眼里满是警告意味,似是被侵占了领地的大型肉食动物,只要再靠近一步,就会悍然起身,死死咬住侵略者的喉颈。
哪怕是莱昂,在这一眼面前,也下意识止步,虽然很快就回过神来,但那一刻的退却,却也证明了,这次在席惟面前,自己确实输了。
尤白羽等在车边,紧张地左顾右盼,终于看到倪知之后,立刻扑了过来:“小知!吓死我了!你就那么被拽上马了!”
他在人群里,想要挤过去又挤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倪知被带走。
还好现在又看到倪知了,尤白羽这才放下心来。
他和倪知的亲近不是装出来的,倪知在他面前的那种放松也是。
席惟看着两人若有所思,尤白羽却警惕地看他一眼,拉着倪知到一边叽里咕噜地窃窃私语,说话的时候,手还一直拉着倪知的手,倪知表现得也很自然,就好像被尤白羽拉着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不像被自己牵着手时,那么警觉,像是随时想要逃离。
——席惟根本没去反思,自己拉着别人的手又捏又揉,恨不得亲一口咬两下,别人又怎么可能表现得自然。
尤白羽正在说席惟坏话:“他干嘛突然把你给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抢婚!”
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后背一凉。
尤白羽下意识回头,就看席惟正看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甚至隐隐还带着点嫉妒。
尤白羽:?
尤白羽摸了摸脖子,席惟说:“不早了,先去吃饭?”
尤白羽疯狂摇头。
他不要和席惟一起吃饭!
倪知考虑了一下,也觉得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席惟这次倒是很好说话,示意他们上车,一路上都没再和倪知搭话。
到了寝室楼下,尤白羽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哈哈!总算不用和席惟一起了!
有席惟在,自己和小知说话莫名其妙就会很紧张,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样。
只是尤白羽还没开心结束,就见席惟也下了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后面。
倪知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席惟解释说:“我也住这里。”
倪知:?
席惟:“我也是崇德的一份子,你忘了任主任说的,要集体行动,不能脱离队伍?”
……行叭。
他想住哪是他的自由。
毕竟除了崇德,连圣修斯都是他的天下了,谁又能拦得住他。
倪知和尤白羽往自己房间走,就见席惟一直跟在身后。
等到了房间门口,倪知掏出钥匙开门。
身后,尤白羽忍无可忍,小声又窝囊地提醒席惟:“席哥,这是我们的房间。”
他真的不太敢惹席惟QAQ
席惟笑笑,没说话,倪知静静看他一眼,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慢慢地将门打开,却没有进去。
席惟很自然地越过两人,走入房间,轻车熟路地向着那两间被锁着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他随意地拿出钥匙开门后,推门而入,却又转过身来,对着倪知和尤白羽说:“这也是我的房间。”
门被关上,席惟的身影消失。
尤白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问:“席惟和我们住一间房?”
他就知道。
多余的房间,熟悉的香气,席惟果然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倪知头痛,捏了捏鼻梁。
席惟怎么突然风格就变了?
之前还在走润物细无声的路线,一直在悄无声息地侵占他的生活,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却又实打实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可现在,席惟却更加干脆,也更高调,甚至能亲自上阵,扮演黑骑士……
倪知忍不住笑了一下。
黑骑士这个头衔真的很中二。
算了,多想无益。
倪知安抚了一下尤白羽,让他就当看不到席惟,两人随便吃了点宵夜,就各自回房休息。
昨晚倒时差睡得不好,今天又走了一天,倪知早就累了,难得起晚了一点。
外面已经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大概是尤白羽醒了在做饭。
倪知在床上坐着发了会儿呆,随意地洗漱了一下,就穿着睡衣走了出去。
他的睡衣是一件旧的纯棉T恤,尺寸很大,穿的久了,洗的也多,领口有些变形,露出漂亮的锁骨和一点圆润雪白的肩膀。头发没有梳,依旧柔顺,却有点蓬乱,一半塞在领子里,另一半垂下去,有点乱,却很柔软,发丝丰盈着柔软漆黑的光,像是什么毛发充盈的小动物,让人很想抱一抱他。
睡得太多,倪知起来之后还有点睡眼惺忪,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定住。
厨房里,席惟正站在窗前,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下面是一条灰色的休闲裤,正垂着头煎鸡蛋。
听到声音,他转过头来,胸口的扣子没有系好,大半的胸肌和腹肌都露在外面,休闲裤松松垮垮,腰身落下去一点,露出一线髂骨凸起,十足性感。
窗户很大,擦得透亮,清晨清澈的日光落进来,将一切都渲染勾勒得毫厘毕现,倪知甚至怀疑,自己看到的席惟裤腰下面的,不是光线落上去的阴影,而是……
……
他能不能装作没有出来看到这一幕?
可惜不行,因为席惟已经开口:“醒了?三明治马上就好,喝不喝牛奶?”
眼前是挥散不去的巨大的阴影,倪知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把这一幕从脑海里赶走。
不是都说,大树挂辣椒?
席惟这么高,怎么还能那么大?!
倪知觉得不可思议,他虽然觉得一些男人攀比这个很无聊,但是现在才知道,原来雄性的本能就是攀比。
自己居然输了……
眼前忽然被影没过,倪知抬起头来,发现席惟已经走到了面前,左手端着一盘煎好的鸡蛋,右手是一碟涂了花生果酱的面包片,油脂、碳水、脂肪的香气轻快地弥漫整个房间,席惟放下手里的碗碟,随意地拂开倪知脸上垂下的发丝,弯腰看向倪知的眼睛。
“怎么了,一直坐在这里发呆?”
他一弯腰,离倪知更近,胸口、腰腹的肌肉线条更加明显。
倪知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乱看,有点恼羞成怒地打开他的手:“怎么是你在做饭?”
“不然你以为是谁?”席惟反手拉住倪知的手,指尖漫不经心地在他凸起的腕骨上摩挲,“你的那个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