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哑巴在贵族男校(96)
包厢很大,有专属的调酒师,莱昂带着倪知在吧台边坐下,问他:“你酒量怎么样?想试试看吗。”
倪知酒量不算特别好,但也不坏,随意地打字:“可以尝尝。”
莱昂示意调酒师,调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看起来色彩鲜艳,尝起来有很浓的橘子香气。
像是果汁。
倪知又呷了一口,还蛮喜欢这个口感。
德纳鲁也在旁边笑眯眯地坐下,打个响指,给尤白羽也点了一杯,尤白羽喝了一口,惊讶地瞪大了眼:“好甜。”
“甜吧,加了草莓汁的。”德纳鲁故意吓唬他,“和我们出来尝尝,自己出去千万别点,你别看这一杯甜滋滋的,其实属于烈性酒。”
尤白羽有点怀疑,德纳鲁仰头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拿手肘撞了撞莱昂:“小甜水就留给我们的贵客,我们来点刺激的?”
莱昂笑着拒绝了:“我还要开车送你们回去。”
德纳鲁嗤笑:“你是怕喝得多了,吓到知吧?”
莱昂并没有否认,含笑看着倪知,灯光下,他蔚蓝色的眼睛显得颜色更深,从天空变得更接近于大海,却是一样的深邃:“我怕我身上的酒气熏到知。”
德纳鲁露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问尤白羽和倪知要不要去玩牌,倪知谢绝了,尤白羽确认倪知一个人没问题之后,就跟着德纳鲁走了。
吧台边只剩下莱昂和倪知两人,调酒师又为倪知上了一杯酒,这是一杯奶油风味的酒,喝起来甜蜜,带着淡淡的香草味道,让人很容易放松警惕。
倪知喝了一杯,自己看了菜单,又点了一杯综合莓果口味,每杯都不算太多,顶多三口就喝完了,浅尝辄止的,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
倪知喝了酒,心情也变得不错,虽然不至于失去理智,但总体来说,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室内温度高,倪知脱了外套,白色衬衫外,套着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背心,领口以金线绣着花纹,整个人充满了斯文优雅的学术气息。
可现在,他倚在那里,手肘撑在两侧的扶手上,衣袖挽起一点,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手背皮肤单薄细腻,可以看到清晰的淡青色脉络,沿着凸起的骨骼向着腕口蜿蜒。
整个人舒展、松弛,带着很难被看到的放松,像是拨开了最外层花瓣的玫瑰花尖,最伶仃娇嫩的部分,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展露在外。
腕上、眼尾的伤痕,因为酒意,烧得更浓更烈,泛着水润的鲜红,似是轻轻抚弄,会将指尖弄得很湿……
莱昂端起酒杯,猛灌了自己两口,喝的太急,有点呛到。
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不敢再看倪知,只是垂着眼睛,没话找话:“下周我的球赛……”
倪知头有点发晕,并不是那种不舒服的眩晕,像是陷在半个梦里,连指尖都懒得在动。
听到莱昂的声音,他漫不经心地点着指尖,却不想掏出手机,只是对着莱昂勾了勾手指。
他的指修长洁白,指节长,却不显得夸张,而是一种很匀称漂亮的形状,半勾着的时候,指尖泛着半透明的红,粉雕玉琢一样。
莱昂下意识就凑了过去。
倪知抬起手,歪歪扭扭地在他胸口一笔一划写:“你已经邀请过我了。”
他的力气很小,蜻蜓点水一样,漫不经心地划过领口的褶皱,莱昂费了一点力气,才读懂他在写什么,却又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怕被倪知感觉到,自己怦然加速的心跳声。
“我……我忘了。”
倪知笑了笑,歪着头看他。
灯光下,倪知的眼睛很亮,漾着水一样的光,绵软又暧昧的视线,让莱昂的面颊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因为倪知问他:“你为什么看着我的时候,总在脸红?”
喉结滚动,莱昂觉得口干舌燥,倪知的指尖点在心脏的位置,像是扣动了扳机,俘获了他的生杀大权。
回答他,莱昂,回答他。
莱昂在心里催促自己,可却张口结舌,只能感觉到倪知的手指,那样轻盈冰凉,却又让他整个人快要沸腾。
他张了张嘴:“我……”
倪知没有听清,蹙了蹙眉:“什么?”
“因为我……我喜……”
倪知向着他靠了过来,歪着头,将耳朵对准了他,唇角的弧度翘着,眼睛亮晶晶地自下而上斜斜地看着莱昂。
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动作,就像是毛茸茸的小动物,竖起了耳朵,想要听清别人在说什么。
但他鲜红柔软的唇、甜蜜馥郁的气息,像一团幽柔的云,簇拥了过来,他长长的、丝缕一样的乌发,也垂下几缕,绕在了莱昂的手臂上。
莱昂下意识张开手臂,护在倪知身边,鬼使神差地,他也低下头,向着倪知迎了过去。
从另一个角度看去,就像是他要将倪知整个人都抱在怀中。
包厢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侍应生推着硕大的酒柜走了进来,用力过大,门不小心撞在墙上,发出“砰”地一声重响。
巨大的响声让包厢内的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莱昂吓了一跳,做贼心虚一样跳了起来,看到是侍应生,这才松了口气。
倪知已经又懒洋洋地歪回位置上。
莱昂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自己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来,他同样坐回位置上,和倪知拉开了礼貌又安全的距离。
还不是时候。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现在如果那样做,实在对倪知太冒犯了。
他不可以那样。
不是不失落的,或许这是他一生唯一的机会,可以接近那朵山尖上的玫瑰。
但他到底还是放弃了。
门前的侍应生已经拖着硕大的酒柜走了进来,柜中满是价格不菲的好酒,每一支都价值数百上千英镑。
德纳鲁问莱昂:“是你点的酒?”
莱昂摇了摇头,侍应生恭敬道:“是酒吧老板请各位的,今晚的消费,一律免单。”
德纳鲁哈哈笑了一声:“老托比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居然舍得拿这些好酒出来?”
侍应生回答:“我们的老板换人了。”
德纳鲁一愣。
这家酒吧开在圣修斯公学内部,已经开了数十年,老板托比和校董关系不错,没想到现在居然换人了。
德纳鲁问:“换了谁?”
侍应生仍旧只是微笑:“抱歉,德纳鲁少爷,这不是我可以过问的事。”
德纳鲁只是随口一问,他们这样的少爷,走到哪里都有人套近乎热情款待,这样的酒再好,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激动,只以为是要来奉承他们。德纳鲁随手抽了一支冰酒出来,旁边也有人上前选酒。
莱昂已经恢复了正常,问倪知:“有感兴趣的酒吗?”
倪知摇了摇头。
酒意微微上涌,他面颊泛红,似是盛放的玫瑰,漆黑眉目带着水润的媚意,神情却又很冷,交织成矛盾又微妙的模样,就那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很从容地打字:“我去上趟洗手间。”
莱昂有些担心他:“要我陪你吗?”
倪知回答:“不用……”
走了两步,歪了一下,差点摔倒。
莱昂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还是我陪你吧。正好我也要去洗个脸。”
倪知靠在莱昂怀里,感觉自己头晕晕的。
果然喝多了。
他懒洋洋地想。
不过偶尔放纵一下感觉也不错,就好像走在棉花里面,整个世界都软绵绵的。
唔……
莱昂的胸肌是硬的。
奇怪,肌肉不发力的时候,不也是软的吗?
倪知好奇地戳了一下,感觉莱昂绷得更紧了。
倪知笑了起来,有点坏心眼地抬头去看莱昂。
莱昂额上出了汗,神情却很严肃,唇瓣紧紧抿着,单手揽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不敢去扶他的腰,只敢那样虚虚地护着。
很绅士的男人。
如果不是穿书了,说不定自己会和他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