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美人在豪门文里带球跑后(4)
他话音一转,关切问了声:“谢先生,您是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谢津延不为所动,修长手指拨弄手机,打算让宋秘书过来把人请走。
大脑忽地一阵眩晕发热,刚才蔓延在体内的灼意像是暗中集结的一团火焰,燎原一般蹿了出来。
呼出的气息变得滚烫,他的手指也在发烫。
到这时,谢津延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刚才的不适不是错觉。
“这是你的目的?”
“什么?”江之遇不明所以,对上一双蒙了迷离雾气的眼眸,刚才还黑得像看不见底的深潭,又像某种质地纯黑的宝石。
谢津延嗓音染上暗哑,浮出薄汗的俊逸五官现出几分阴鸷:“费劲心思接近我,还用这样拙劣的手段。”
啊,被看出来了。
江之遇愣了愣,接着面上一窘,支吾着为自己解释:“我只是因为总见不到你,不得已才用这样的方法。”
其实他一开始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的大酒店录用,虽然是以临时工试岗的身份。
江之遇的计划是如果求职被拒绝,他就趁酒店工作人员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躲在卫生间或是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直等到宴会开始,昭昭的小叔出现。
确实拙劣,有点像变态跟踪狂。
谢津延气笑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给他下药爬床,这么光明正大坦言相告的。
原打算叫宋秘书过来把人弄走,这下有必要先给黎清叙打电话,他需要换完衣服后尽快去黎家的私人医院洗胃。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谢津延迈着已经开始虚浮的脚步走出电梯,边拨发小的电话,余光瞥见依旧跟过来的身影,头疼欲裂。
“要我说清楚吗?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不会碰你。”
江之遇一脸懵。
什么叫对男人没有兴趣,不会碰他?
他走到谢先生面前,探过去手,瞥见对方阴郁到可怕的脸色,又默默缩了回来:“那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三分钟?不行一分钟也可以,很快。”
谢津延眸色暗了暗,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烦躁的心头莫名掠过一丝不爽。
贵宾室就在眼前,谢津延按下没有打通的电话,拿房卡刷开门。
直觉这道门关上,以后再想见到昭昭这位小叔会很困难,江之遇的胳膊先大脑一步隔住了门框。
一番纠缠拉扯,天旋地转。
伴随着房门“咔哒”关上的声音。
回过神,江之遇发现自己躺在了地板上。
第3章
这是黎家专为今晚来赴小儿子成人礼的宾客准备的接待休息室,在酒店顶层。
灯没来得及打开,室内昏暗一片,只有淡淡的夜色和城市散落的霓灯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了进来。
江之遇单薄的脊背撞上地毯,身上彷如千斤压顶,一大片阴影压下来,覆在他身上,让他唇瓣不受控制地溢出一阵轻哼。
好重。
这人怎么块头这么大,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而且身上好烫。
江之遇抬起两只手,第一时间想要把身上的人推开,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动。
这具身体和他穿越过来前的一模一样,体质却因为常年病弱纤瘦许多,他只能使出更大的力气,又搡了搡。
“别乱动。”
一股灼烫的呼吸擦过耳垂,发出警告意味的声音很低、很哑,像黑暗中粗粝舔噬着什么的火舌。
江之遇撑在胸膛上的手一下子不敢动了。
今晚见到昭昭小叔最大的印象,好凶的男人,明明长了那么一张俊逸矜贵的脸,举手投足优雅端方,气场不知怎么的格外冷悍,瞥过来的眼神让人不由得腿脚发软。
他就这样保持着撑手的动作,有些无措。
这时,淡云散开,夜空中那轮皎月因此光芒更盛。
又或许江之遇的眼睛适应了突然转暗的光线,他看到室内轮廓一点一点清晰,偏浅的眸子也倒映出身上男人的面庞。
离他好近。
一半笼在月光下,一半没入阴影。
半明半灭中,几滴汗珠在这挑开的一点光线中顺着细汗岑岑的额头滚落,滑过深邃的眉弓、流畅的下颌,最后蜿蜒进青筋爆起的脖颈,被拉扯间弄褶的衬衫领子遮住往下的景象。
至于那双看人时令人头皮发麻的黑沉眼眸,被浓睫压下不明的隐忍,眼皮虚虚垂下,翻涌着某种晦暗浓重的情绪,眼尾一片赤红。
江之遇心脏一惊。
不知是身上压着的人体温太过滚烫,还是浮荡过来的呼吸太近、太烧灼,还弥散着醇郁的酒气。
他觉得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火苗舔了一下,热热的,人也跟着醉了似的。
“……你确定没有哪里不舒服?”江之遇再度小声问了句。
好半天没得到回应,对方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半晌,带着极重的喘息嗤声反问:“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江之遇更懵了。
怎么今晚昭昭小叔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
他又用手去推身上的人,因为刚才的警告,动作幅度没敢太大。
却不知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隔着质地轻薄的衬衫面料窸窸窣窣小心搡动,比刚才的大力还要挑战神经。
谢津延呼吸一滞,胸腔和腹部像是蹿过一道酥酥麻麻的电流,往身体其他部位横冲直撞。
他一把捉住乱蹭的手腕:“都说了让你不要乱动。”
江之遇觉得这人好没有道理:“明明是你压在我身上不起来。”
两人陷入僵持。
片刻,谢津延松开被他圈得泛红的手腕,撑了撑胳膊,试图起身。
可药效劲猛,刚才还无知无觉,发作起来便排山倒海一样在体内翻涌搅动,只撑了几秒,就又重重跌了下去。
江之遇唇瓣再度溢出一记轻哼,吃痛控诉:“我就说是你压在我身上不起来。”
谢津延脸色很难看,心情在这一刻烦躁到了极点。
他用手指勾住领带扯了扯,胡乱去解衬衫扣子。
体内蹿着一团一团烧灼的火焰,心脏也被身下人的话堵得急需寻找一个出口宣泄。
江之遇一脸茫然地看他解衣服扣子,感到脖颈扫过一阵丝丝凉凉的触感,痒痒的,是他脖前的领带擦过。
紧接着昏暗视野里露出一片锁骨,骨窝深陷,线条走势宛若削峰峻岭,硬朗悍利。
往下是胸肌……
看着好结实。
鼓鼓囊囊的。
还有一块一块排列分明的腹肌。
怪不得压在他身上那么沉,怎么推都推不动。
江之遇卷翘睫毛颤了颤。
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什么突然在他面前脱衣服。
虽然都是男人,看一眼同性光裸的上身没有什么。
可江之遇莫名感觉到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在蓄势待发,和对方身上混杂着的熏熏酒气、奶油蛋糕的甜香,还有那股恍若山间的木质沉香一起,霸道地往他鼻腔和浑身的毛孔里钻。
他这一次说什么都要把身上的人推开。
伸出手,想到男人刚才凶巴巴的语气,指尖触及硬邦邦的胸肌,反应过来,眼前敞开的松松垮垮的黑色衬衫被他合拢,他的手指正一颗一颗把解开的扣子扣上。
谢津延:“?”
“你在干什么?”
大概谢津延从未想到自己会有这样失态的一刻。
江之遇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解和无语,磕磕绊绊找补道:“你脸那么红,又流这么多汗,一定是发烧了,我帮你把衣服扣上,免得着凉。”
谢津延额角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良好的修养和理智都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他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半眯起眼。
昏蒙光线下,躺在他身下的人目光真诚又坦澈,除了带一点不明的怯缩,看上去真的一副关心人的样子。
谢津延一时分不清这是对方刻意勾引他的手段还是别的什么,就知道有那么一瞬,他涣散的视线凝聚在这张素净漂亮的脸上。
搭在额前的发丝细软,扫过一片鸦羽般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