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美人在豪门文里带球跑后(94)
江之遇转头看他:“我只是想不明白,我有什么可被喜欢的呢?我一个乡下人,还是个怀了孕的男人,无论什么都和你们天差地别,我真不懂你们这些大少爷在想什么,口味这么怪异。”
谢津延:“……”
谢津延黑眸闪了闪,脑海里蓦地掠过和眼前这个男人在酒店走廊初次遇见的画面。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玻璃窗上蜿蜒着鎏金的水珠,铺着长毯的走廊静谧,宴会厅的喧嚣一瞬拉远。
他很是不适,衣服上洒了酒水和奶油蛋糕,被陌生的手指触碰到身上,反感,体内也有一股怪怪的感觉。
却在这时,有一道细软生怯的声音叫住他。
很好听的声音,虽然带着口音,但像山涧细流清澈地流淌过耳膜,又像被春日绵密的雨丝缠裹。
谢津延直到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他那晚所有的异样,无论是羽毛一般刮过耳膜的酥痒。
还是像画笔在白皙手背勾出几笔黛峰的漂亮手指抓在自己胳膊上传递过来的星火烧灼的燥意。
所有一切,他都认为是发作在自己体内的药效带给他的错觉和躯体反应。
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他总忘不了一转头时对上的误闯入林中谨慎小鹿一样忐忑又期待的清透眼眸。
谢津延那晚很多记忆失真,可理智崩溃前的所有,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明明紧张、害怕,已经察觉到危险的气息,还不忘关切问自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把他失踪多年的小侄子锲而不舍带回他身边。
不要他们家的答谢,还要把钱捐出去。
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胆怯又执着。
自己都处境艰难了,还总想着别人。
长得还很漂亮,衣着朴素,但又白又香。
手很巧,会做很多精巧的小玩意儿。
他身上有一种天然吸引他们这种人的气息。
除了在那张协议书上签字,没有及早认清自己的心意。
谢津延另一件后悔的事就是让他的这几个发小在自己家里见到这个男人。
让他们鬣狗嗅食一样环伺过来。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阳光在地面上落下斑驳的影子,院子里葡萄藤叶清香,静谧的小院,只有他们两个人。
谢津延思绪拉回,注视着眼前人困惑不解的眼眸。
江之遇茫然一瞬:“为什么?”
“你坐过来,我告诉你。”谢津延往椅凳旁边挪了挪,腾出一个空间。
他用来临时办公的是昭昭以前写作业的书桌,凳子是江之遇自己打的长条凳,方便江之遇有时候帮昭昭辅导作业。
虽然江之遇没有正经去过学校,但自学过很多课本知识,对养子小学三年级的课程手到擒来。
江之遇很是好奇,为什么昭昭小叔还有他这几个朋友会对自己产生异样的心思。
其实他更好奇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他不自觉坐过去。
谢津延鼻尖钻入他身上淡淡好闻的草木清香,懵怔清透的眼眸也和自己拉近。
谢津延问:“没有人告诉你你是一个很美好的人吗?”
江之遇怔了怔,好像确实没有。
他遇到的人对他说过的最多的话是,他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勤劳,能干,是个好人。
适合踏踏实实过日子,但没有人愿意给他介绍女孩子。
“美好”这两个字眼,是江之遇第一次听到。
他不是很懂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摇摇头:“没有。”
谢津延告诉他:“在我们生活的圈层里,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越是上层圈,越因为漠视规则束缚,卑劣和丑陋之人越多。”
“这种体会,岭生应该感触最深,事实上,只要在名利场上,几乎没有人能逃掉。”
“所以像你这样的人就天然吸引我们这类人。”
江之遇:“?”
怎么越来越懵了。
“什么叫我这样的人?”
谢津延:“总之,你知道你是一个很美好的人就可以了,这种美好是无法用金钱、地位和学识去衡量的。”
江之遇:“我觉得你说得好玄乎。”
谢津延用了他经常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你不懂,但你记得以后要多加防备他们。”
江之遇有些坐立难安。
他原打算在乡下平平淡淡过自己带娃养娃的日子的,怎么会招惹上这么几位大少爷?
“可我还是不太明白男人有什么可喜欢的,都是一样的生理构造,不觉得尴尬吗?”江之遇嘀咕。
谢津延视线凝在他脸上:“其实以前我也不理解,但现在知道了。”
江之遇:“什么?”
谢津延:“你和我亲试试,说不定就能搞清楚。”
“你、你怎么又扯到这上面了?”江之遇从座椅上站起身,脸一瞬间羞得通红。
谢津延抬眸:“我只是觉得你既然这么苦恼,不如确认一下,弄清楚也就不会纠结了,你可以放心去给宝宝找后妈。”
“我还是觉得这个方式很奇怪。”江之遇的脸涨的通红,“哪有……”
纠结的话没有说出口,修长胳膊伸过来一把拉住他。
灼热的掌心圈住他的手腕,江之遇重心不稳,被扯到男人腿上坐下。
他屁股硌了一下,想问他又要干什么。
嘴唇被含住。
很温软的触感,带来一股江之遇第一次在走廊看到他从自己面前走过时,让他恍若回到以前居住的山间那种沉冽悠远的木质沉香气息。
江之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睁大双眸。
下一秒,这种沉冽的气息拉远,唇瓣上温热的触感也随之消失,仿佛蜻蜓点水一般。
江之遇很茫然,低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五官俊逸的脸。
离得近了,他面部的轮廓更加立体清晰。
眉峰削利,眼珠颜色很深,从摆着兰花的阳台前斜射进来的光落在他一半侧脸上。
朦胧光圈柔和他的眉弓、鼻梁,最后落在他薄薄的唇上。
刚才自己嘴上的温热就是从这里来的吗?
“怎么样,排斥吗?”谢津延握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扣在他脖颈后的软肉上,手指插着细软的发丝。
江之遇很晕乎:“……你刚才亲我了?”
谢津延漆黑眼眸盯着他:“就亲了一下,都不算亲,只能算贴一下。”
江之遇区分不了他口中的“亲”和“贴”有什么分别,不解问:“有什么不同吗?”
谢津延就把他脑袋朝自己压下一点,在水润唇瓣上碰了一下:“这是贴。”
然后又在上面吸了一下,有明显吸吮亲吻的声音传到江之遇的耳膜,虽然只有短短一秒。
江之遇听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勾着自己的呼吸:“这才是亲。”
江之遇脸一红,有些傻眼,被箍在腿上,好半天反应过来,热气一下冲到头顶,挣扎起来。
“你怎么突然就亲我了。”
谢津延揽住他,不让他乱动,隔着西裤布料贴着他的柔软,谢津延吸了一口气。
“你就说你刚才有没有排斥或是反感的感觉?”
江之遇脸红得快要滴血,却停止挣动,回忆了一下,随后羞愤道:“太快了,我不知道。”
“那再试一下。”
“还要试?”江之遇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炸了枚炮仗,被贴过的地方也像被火舌燎了一下。
谢津延:“你刚才说太快了,没有感受到,那我再试一下,这次慢一些。”
“不了。”江之遇直起身,就要离开。
下一秒,“唔”了一声,他脑袋被压下,余音截在灼热的呼吸里。
江之遇瞪大眼睛。
像那天晚上男人挤进他唇齿间一样,震惊得忘了推开对方。
等记起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呼吸被夺走,他被有力的臂膀牢牢禁锢住,动弹不得,身上的力气也像是被吸噬掉,很快整个身体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