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美人在豪门文里带球跑后(62)
那就是从北城当天来当天回。
难怪他说让宋秘书帮他另外申请了一条直升飞机的直飞航线,把直升飞机直接落到他家门前的空地上。
江之遇哦了声,了然。
突然听男人低低的声音道:“你这样,我会以为你舍不得我。”
江之遇怔了怔:“我为什么要舍不得你?你不是说因为这些援建项目最近会来这里比较勤吗?”
谢津延:“……”
谢津延直起身,黑沉眼眸看过来。
每一次从这里离开,都会产生一种眷恋的感觉。
他注视着这双望着他的眼睛,心底涌出许多情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眷恋。
“我走了,除了教岭生木工,其他时间你不要让他离你太近。”
“这样的话之前黎少爷在时你也对我说过,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江之遇忍不住好奇问。
“我总感觉你好像很防备他们一样。”
谢津延心里就有点烦躁。
“总之,等他学完你就尽快让他离开,我的朋友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江之遇嘀咕:“你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不是好人,那你呢,和他们玩到一起,你也不是好人?”
谢津延:“……”
直升飞机在空草地上响起隆隆的声音,螺旋机翼转动,卷起一阵飞扬的草屑和尘灰。
附近的村民还有很多小朋友都过来凑热闹看。
江之遇望着逐渐升到空中,伴随着拉远的轰隆隆的声响,最后化作一个小点消失在天际的飞机。
想到男人刚才的脸色。
他说错什么了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没去过学校,可也知道这句话。
昭昭小叔数落他的朋友,不就是在数落他自己吗?
江之遇搞不懂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友谊。
他转身回到屋子里。
这一天因为这个男人乘直升飞机突然到来又快速离开而扰乱了平静。
事实上,他这段时间一直有这样的感觉。
像平静的湖面投进去一颗、两颗、三颗石子,一圈涟漪还没有消散,另一圈涟漪又泛了过来。
这和江之遇原本预想中的平淡生活有很多不同。
可他说不上来是讨厌还是喜欢。
因为他的生命没有这样热闹过。
晚上给自己煮了碗自己包的提前冻在冰箱里的馄饨吃。
吃完,看向收纳柜上男人带过来的瓶瓶罐罐,是他说过的补铁、补钙一类的营养品。
还有那两双孕夫鞋,江之遇试穿了一下,大小刚好合适,很合脚,踩在地面上也很舒服。
江之遇不由得想起之前住在谢家庄园时,昭昭欢迎宴那天,他让宋秘书给自己准备的宴会礼服也很合身,像是专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
“他的眼睛是尺吗?估测得这么准……”江之遇嘟囔一声。
一道颀长的身影就是在这时走进屋子里。
“我敲了几声门,你似乎没有听到,我就自己擅自进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霍岭生看他踩着一双舒软的鞋,低着头嘀咕。
脚踝很细,露出一截细白伶仃的脚腕。
霍岭生移开视线,忽略掉他刚才那记小声嘀咕:“阿延走了?”
江之遇这才注意到是霍少爷,有些意外,因为他们的课程推迟到了明天。
“嗯,他走了。”
江之遇说,随后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霍岭生视线不动声色地看向被他的发小逐渐侵占的屋子,似乎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他的痕迹和气息。
霍岭生淡声道:“有几个不懂的地方想请教你,不然我晚上睡不好觉。”
原来是这样。
江之遇带他到工具室里。
“我有时候也这样,心里念着什么事就会睡不着,一定要当天解决掉。”
他转过头,问:“你是有哪里不清楚的地方想问我?”
霍岭生猝不及防对上他转过身看过来的漂亮眼眸。
刚才思绪飘飞,没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他身后。
这样近的距离看过来,霍岭生又想起了他差点跌倒,自己把他抱在怀里的画面。
下午被遮住视线的树荫下,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睛,还有这么近的距离看阿延的吗?
不对,他们似乎更近。
近到从霍岭生的角度一直以为他们在接吻,又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接吻。
霍岭生摊开两块打磨好的榫头和卯眼:“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嵌合度总是差了一点,不够牢固。”
“我看看。”江之遇从他手心拿过这两块构件,放在灯光下仔细看了看。
“这里打磨的角度不对。”虽然很细小,可是细微的差别就能对整体产生很大的影响,外形看上去也会不够美观。
江之遇拿出工具递给他,指了指:“你试着把这里再稍微打磨一下,这个地方再钩一个细槽出来,看嵌合度会不会提高。”
霍岭生便接过他手中的工具,按照他说的那样操作。
细小的木屑落在工作台上。
江之遇留心着他的动作,是他的错觉吗?总感觉霍少爷心不在焉似的。
他看着他玉雕般冷白的手指握着锉刀,每次到他这里都很全神贯注的一个人,今晚连最基础的操作都有些变形。
“你这样不对。”江之遇提醒他。
霍岭生转头看他,清冷眼眸似是露出一抹疑惑:“哪里不对?”
连语气都是。
“你应该这样。”
眼看着再这样下去他不是把手心这枚构件毁掉,就是把自己的手锉伤,江之遇终于忍不住伸过去手,打算把他纠正过来。
也不知道前几次学得那么快,领悟力那么强的人今天是怎么了。
覆着一层薄茧的手指抓住手背。
霍岭生瞳孔微缩,清冷眼眸掠过一抹诧异。
他感觉自己的脊背一瞬间绷直,良久,视线缓缓落在抓着他的那只手上。
很小巧的一只手,和他比起来小了一圈,根本不能将他包裹。
渡过来的触感粗粝,偏细白的手背很薄,从他的视角能清晰看到蜿蜒的淡青色的血管,画笔描摹上去一样。
霍岭生一瞬间有些恍惚。
鼻尖似乎又被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填满。
还有他的体温,这一次多了手指的温度,还有触感。
一下午的晦沉和浊瘴似乎在这一刻被荡涤一空。
霍岭生想起被遮挡住的视线。
他们在树荫下有没有接吻又怎样?
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他在在意什么?
祁焰站在工具室门前,望着眼前一幕瞪大眼睛。
不是,是他下飞机的方式不对吗?
他打听的没错,这里是阿延小侄子养父的家。
眼前这个在山上修行多年清心寡欲的人确实是他那位眼中没有丝毫欲念的发小。
他在群里禁言阿延和老黎,指责他们两个人不该为了个男人吵架。
那他这又是在干什么?
“岭生,你是来学艺的吗?我看你是来偷人的吧!”
第40章
安静的工具室里突然响起这样一道熟悉的声音。
霍岭生神思还恍惚着, 视线一直盯着握着他的那只细白的手背。
男人神情专注,似乎很认真很努力地想要纠正他。
明知道他这样做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霍岭生心里却一瞬间生出许多杂念和欲念。
这是修行之中最忌讳的, 他却控制不住地任这些杂念滋生。
“好家伙, 这是没有听到我的话, 也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吗?”
祁焰快要气死了, 他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 结果不仅让他看到他们这个正正经经的在山寺修行的发小, 学艺学到和自己兄弟跑了的老婆的手黏在了一起。
他这么大一个人站在房门前,都这样出声提醒了,对方却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好啊, 他这些兄弟们。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一个个这么丢人现眼,恬不知耻, 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