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系魅魔攻请查收(114)
枢零有些不舍但也乖乖地任他推开了。
曦雾捂着嘴大退两步,他滴溅在纯白石砖上的鲜血几乎在半空中连成红线。
他惊疑不定、不知所措地向枢零看去,两大颗生理性的泪珠正挂在他细长的下睫毛上将掉未掉。
枢零也正望着他,眼神单纯懵懂得令人后背生寒。
枢零像一名只是在偷吃莓果酱的小孩子那样地舔了舔嘴,又鼓鼓腮帮子,咀嚼起“莓果蜜饯”。
他餍足地眯起眼,似是“莓果蜜饯”的味道让他特别满意,他头顶的两根羽须都像是在跳舞。
“谢谢,很好吃。”枢零愉快地咽下了它,又长长地吐出自己的舌头,“要吃我的吗?”
曦雾的手指缝间,血液还在不断滴答。
从犄角被枢零吃掉的那一天起,他就该想到的,在枢零的心里,他确实是一块儿香甜可口的“小软糖”。
不事先说明告知地把舌头伸进枢零的嘴里,只会被枢零当做是在向他喂零食,最后被枢零吃掉舌头。
“不吃吗?”枢零把舌头收回去,“曦雾,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是妈妈给我做的。”
他就像无事发生过那样,自然平常地和曦雾聊起了其它的事。
曦雾不想承认自己现在有一些亢奋。
但……
事情不就该是这样吗?
他未经允许、未征同意、未确认情感意愿就擅自伸出罪欲的舌头,亵渎了枢零的纯净无暇……他就该受到剜舌的惩罚。
一种隐秘的欣快感在曦雾的骨子里酥麻地浮现。
似苦修士在犯戒后受罚时,他心底在肉-身的疼痛中滋生出的那些不可言说的背德快感。
曦雾忍不住地想窃笑,可他的两边嘴角一往上翘,他舌上的断面便会受到牵扯,在锐痛中又漫出一大口鲜血。
他的笑容本该灿若朝霞,但最终呈现出来的却鬼气森森。
“是什么?”他款款走到枢零身边,尾巴梢优美地打着卷,口齿因失去了舌头而变得含混不清,“妈妈也有做我的份吗?”
“没有。”枢零从桌子抽屉里抓出一只红色大水蛭,“这是解毒小帮手,我只要让它咬在我的手背上,它就能帮我解掉我吃掉你的身体一部分后所中的毒,就像这样。”
“那岂不是说,你以后可以一边用它解毒,一边吃我了?”
“我想,是的。”
曦雾的低笑声似幽潭中的水泡在崩裂。
“小绒毛,如果你把我的身体吃掉太多,我会死掉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生命很脆弱。所以除了你主动饲喂给我的部分,我从来不吃你。即使你闻起来真的很好吃。”枢零转头看向曦雾,他脸上满是曦雾的血,就像一只大花猫,“曦雾,你的‘纯情萧楚南综合症’有好上一些了吗?我们需不需要更多的疗程?”
曦雾一边文雅地用领巾擦拭起自己脸上的血,一边矜持地说:
“谢谢,但不需要。其实我是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有那种病。我当时那样骗你,只是因为……我害怕被你过分亲昵的触碰。”他擦干净了自己,又帮枢零擦起脸,“我的陛下……你知道你的那类触碰,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曦雾越发亢奋了。
他的心底在对枢零生出许多冒犯性的想法,但又矛盾的,他此刻并不真的想在枢零身上做那些肮脏下流事——
他怎么该对枢零这样呢?
怎么该在枢零单纯懵懂的眼神中,进行那些……动物般的可耻行径。
甚至他怎么能总是有这些阴湿的邪念?
他怎么能不为此忏悔?
曦雾拉着枢零在高背椅上坐下,自己跪坐到枢零的脚边,着魔地仰望着枢零英武不凡、气质冷峻的脸庞。
他开始告解自己的罪:“我的陛下,那意味着,我会被你挑起情欲……我会为我不可抗的对你产生出的这些下流念想,而羞愧难堪。”
“情欲?那是什么?”
曦雾抿住唇,面泛桃红,再一度忍不住地想发笑。
他又以一种恭顺的姿态低垂下脑袋,去虔敬地亲吻枢零的手背,“我的陛下,就是因为你会这样问我,我才更自惭形秽。”
枢零费解地晃动羽须,“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曦雾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自我修复,舌头的断面处不再痛,而是散发出一阵一阵长新肉时的痒。
他真抗拒他心底的那些龌龊欲念,又真想拥抱它们。
他将额头抵在枢零的手背上,极力克制自己,浑身紧绷到尾巴梢都在发抖。
当枢零试探性地来抚摸他的发顶时,他再也承受不住内心底的煎熬折磨。
他猛然抬头,他白皙的面颊上早已病态的嫣红一片,冰蓝的眼中满是疯狂。
“你听不懂?你为什么总能堂而皇之地说你听不懂?”他的语气带着怨怼,“为什么我们两人中只有我懂?你真该把我钉到十字架上去放干我的血!”
枢零不懂曦雾在说什么,也不懂曦雾为什么会突然尖锐了语气。
他茫然徒劳地去尽力理解曦雾此刻的那些复杂情绪,只感到好似有一千根针正扎在曦雾的肉里,源源不断地为曦雾带去痛苦。
“……抱歉。”枢零摇头,“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并不想放干你的血,因为你会因此死去。”
在曦雾漂亮的眼中,有一种光芒黯了下去。
他再度将脑袋垂下,眼睛看着枢零无名指上的婚戒。
“……我时常感觉自己在你面前很赤裸,因为你总能将我的所有情绪洞察,包括我那些低俗的、不洁的、污秽的……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很难堪。”曦雾将枢零的手捧在自己脸上,“你感受到了吗,就是我现在的这些情绪,它就是情欲……
“它代表着我想上你,想和你发生性关系,想和你媾和,想玷污你……我讨厌它,它使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头未开化的牲畜。
“而每当你和我亲密接触时,它就野蛮粗俗不顾我想法的擅自在我的身体里出现……”
枢零有些恍然,“所以你才说,你害怕我过分亲昵的触碰?”
“是的。是的,我的陛下……”他低声呢喃,“请原谅我的罪过,原谅我对你的这些肖想……”
枢零却摇头,“小软糖,我并不觉得你这是需要被我原谅的。我从不讨厌你对我的这些情绪,并且正相反,我很喜欢,它们时常让我感到被你取悦。”
“……”曦雾默默将枢零的手松开。他的情绪像火后余烬一样的冷却了下去。
枢零望着他的双眼一眨,“…其实,你不用再向我压抑你的情欲,现在我们已经可以交-配了。”
“不!”曦雾一脸厌弃,“我说过,在我们发生关系之前,你必须先回答我——”他冷声质问,“你爱我吗,枢零?不只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不只是亲情与友情,而是爱?”
枢零低头将吸饱的血蛭从衣袖里捉出来。
“也许…”他一边挤捏着软胖胖的血蛭,一边慢吞吞地、轻轻地吐出那个词,“…是的。”
曦雾却难以容忍。
“枢零,我不、想、要一个不确定的回答。”他从地上站起身,“我会等,等到你可以确信地回答我的时候。我可以一直等下去,一直。”
“……”枢零头顶的羽须乱晃着。他下意识将手松开,以免妈妈做的血蛭被他捏死了。
血蛭啪叽掉在他的膝头上,蛄蛹着毫无目的地爬来爬去。
“曦雾,我……们可以一起去玩游戏了吗?”
曦雾在一瞬的怔愣后,他神情温柔地点头,“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