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之罪(179)
“倒是比我想的要更早找来这里。”林霜柏在沈藏泽失神的瞬间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低声道:“自己一个人来,就不怕我动手杀了你么?”
“监控录像,最后一次拍到许苒……是跟你见面……”沈藏泽断断续续地困难吐字,没有回答林霜柏的话,却对林霜柏说道:“匿名报案,电话……是你打的……”
指掌收拢,林霜柏将沈藏泽掐得额角青筋暴起,喉间的压迫感更让沈藏泽张口欲呕。
“怎么?还不信真的有第二人格吗?”林霜柏看着沈藏泽松开抓他衣领的手转而抓住他手腕试图让他放手,却丝毫没有放松指掌的力道,反而用另一手掰下沈藏泽抓扣他肩膀的手,僵持半分钟在沈藏泽因窒息开始失力之际压着人后退直到把人抵在窗台上,“你猜到了匿名电话是我打的,还敢一个人来,沈藏泽,看不出来你倒是真的挺爱林顺安啊。”
双眼因被紧掐颈脖产生的窒息感而泛起生理性泪水,沈藏泽被林霜柏掐得根本说不出话,整张脸因窒息而渐渐憋红,清冷的月光下,他张着适才被咬破染血的红唇,长长的眼睫沾染着晶莹闪烁的泪光,美艳的脸庞由此生出一种惨遭 凌 // 虐的破碎感,不惹人心疼却反倒让人想要更残忍地对待他。
将沈藏泽的手用力按在窗台上,林霜柏没有再加重掐他脖子的力道却也没有就此松劲,而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冷酷眼神审视着沈藏泽,嘴角勾起充满恶意的笑,森然道:“你一个刑侦大队长,这么公私不分,还配当个警察么?十几年都没能查清真相,由始至终都让人耍得团团转,你跟你爸,都是废物!不过你妈倒是将警察的使命贯彻到底,只是很可惜,她牺牲自己保护的是个杀人魔。沈藏泽,我是为了保护林顺安才分裂出来的人格,他痛不欲生不想活的时候,一直都是我替他扛下一切。可你到底为他做过什么,凭什么让他将你奉若神明的百般珍惜,我实在厌恶他这种懦弱的感情,还有你总摆出一副正义圣母的样子也让我很不舒服,虽说我对活人没兴趣,可我向来不喜欢让自己憋屈,你让他*了那么多次,也该让我**了。”
双目暴睁地瞪着林霜柏,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沈藏泽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声:“滚……!”怒意让身体骤然生出反抗的力气,沈藏泽松开抓住林霜柏手腕的手握拳击向他腰侧,肩背处肌肉绷紧,在暴起间跟林霜柏扭打着一同摔倒在地。
两个男人倒地的瞬间在地板上撞出沉闷巨响,林霜柏虽硬受了沈藏泽一记硬拳头,摔倒在地上后却立刻还以颜色,挥拳就往沈藏泽太阳穴打,被沈藏泽用小臂格挡下后干脆一膝盖顶去沈藏泽腹部。
沈藏泽闷哼一声,反应迅速的忍痛挥拳击向林霜柏肋骨,两人你来我往的在地上缠斗,互相挨了对方好几拳后,骨节相撞的闷响不断响起,格斗技术远比沈藏泽预估更好的林霜柏突然抓住沈藏泽衣领,以两败俱伤的方式狠狠一下头槌,随即将本就因先前被掐窒息而有点后继无力的沈藏泽再次掀翻在地翻身骑上,饱含怒火的拳头毫不留情地再次挥向沈藏泽的太阳穴,力道之大让沈藏泽整个头都偏向一旁,眼前一阵发黑,在耳鸣中短暂地失去了几秒意识。
抽出皮带将沈藏泽双手束缚,林霜柏低喘着等沈藏泽恢复意识后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扯,逼迫他仰起头来。
往一旁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林霜柏满脸阴鸷地看着沈藏泽,深不见底的鹰眸透出一股野兽般的狠厉:“你真他妈会找死!”
……此处拉灯不能写……
充满充满狠戾的暴行像透骨刀般将沈藏泽贯穿,无处不在的黑暗将他撕成碎片吞噬,怒吼与喘息夹杂在不愿屈服的激烈挣扎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沈藏泽渐渐不再发出半点声音,他死死咬住下唇,即使将下唇咬的血肉模糊也不松口,痉挛着将痛苦全都压在了喉间。
铁锈味在空气中蔓延开,墙上的影子就像是野兽在撕咬吞食自己的猎物。
不受控制的反应和持续的剧痛让沈藏泽始终清醒,他不知到底过去多长时间,当林霜柏掐按着他后颈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时,那声音与恶魔的嘲弄无异。
“你们这么久没见,我大发慈悲一下,让他出来见见你好了。”
已经近乎神思麻木的沈藏泽,瞳孔骤缩,在一切暴行宣告结束的同时,他感觉到身上那头野兽彻底安静下来。
在令人心寒彻骨的沉默中,束缚双手的皮带被解开,沈藏泽闭着眼没动,却任由对方将自己翻过身来抱进了怀里。
林霜柏赤红双眼看着怀里浑身伤痕狼狈不堪的沈藏泽,看着他满脸的泪痕和血迹,看着他因漫长的折辱而一时难以平复的浑身发颤,林霜柏眼眶发酸,胸口像被利刃生生剖开,他不知道沈藏泽如果此刻睁眼看自己,他是不是会从沈藏泽眼里看到恨意,但在极端的伤害造成后,他能做的只有小心翼翼地替沈藏泽穿好衣服,然后轻轻将人抱在怀里。
他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来。
在这一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而无用。
良久——
带着血色勒痕的手抬起,缓过来的沈藏泽睁开眼跟林霜柏对视,失温的掌心贴在那道泛白的颈侧长疤上,沈藏泽哑声宽恕:“……没事,我不怪你。”
第一百五十五章
窗纱在凉夜的冷风中飘拂,月光就像是古老的银河,顺着窗纱洒落在地上的两人身上。
沈藏泽的头发被冷汗浸透,他其实很想要将身体蜷缩起来,但是他没有,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这么做,因为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痛苦,他一直在控制不住地细微发抖,整个人近乎脱力地被林霜柏揽抱在怀里。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不堪的羞辱和折磨,不仅在漫长的时间里毫不留情的对他进行蹂//躏,还彻底的践踏他的自尊和感情。
然而即使是被这样撕碎,当熟悉的爱人出现,连抱他都不敢太用力,垂首用那样无助惶恐乃至绝望的神色看着他时,他还是选择了原谅。
在闭眼不去看林霜柏的时间里,他想到很多,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承受着痛楚和煎熬,可也正是这样无法逃避的痛楚让他意识到,他有多爱林霜柏。
没有理由,没有道理,就只是抛却所有理智与世俗框架,深深地爱着。
如同潮水,涨起时声势浩大,卷起千层浪;退去时风平浪静,波光粼粼涟漪荡漾;无论何种姿态,哪怕体无完肤,伤痛经久不愈,爱始终存在,永远不会干涸。
林霜柏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抵住沈藏泽布满冷汗的冰冷额头,双肩细微耸动缓缓收紧了抱着沈藏泽的双臂。
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罪人,同时也是渴望救赎的虔诚信徒,疯狂的罪人将神明玷污,原以为会让神明将信徒舍弃,可当信徒醒来,神明却没有降下刑罚,而是给予厚爱。
爱并无法修补一切,一旦伤害造成,再浅的伤都会在心上留下痕迹,可若是用最残酷的方式将心碎剐凌迟,爱却依旧会在撕裂的荒芜中以意想不到的力量重塑所有。
林霜柏有些失神地想,或许对于他,在亲眼见到第二人格的出现,而今又遭到第二人格的折辱后,沈藏泽便陷入到既欲其生又欲其死的困境中。
沈藏泽应该要选择舍弃他,他们都知道,那会是一条更容易走的路;可沈藏泽做出的选择却是原宥包容林霜柏的所有,无论好坏。
“我不知道我有多少时间,所以只能长话短说。”林霜柏抬起头,用手替沈藏泽擦拭脸上的泪痕和血迹,低沉的声音里隐含不稳的滞痛,“我没法跟你回去,但大学和局里我的办公室还有家里,我都装了摄像头,你去找出来,别让局里的人发现,有鬼;我知道你找来这里是为什么,但我不能跟你回去,我没有全部的记忆,现在许苒死了,她手里有一份关于我和当年真相的资料,我必须去找出来。”
冰凉的手缓缓抚过林霜柏的头发,沈藏泽在林霜柏的注视下平和反问:“你连人格转换都控制不了,要怎么找?你应该很清楚,如果触犯了法律,无论我跟你的关系是什么,我都会亲手把你送进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