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关系(58)
“刚才是你问的,怎么又不让说了?”
“我困了。”
方远默掐灭烟,把外套脱下来系腰上:“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睡吧。”
“等你到了再挂。”
方远默把手机塞兜里,往家的方向去:“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这儿挺安全的。再说了,就算有坏人,我还会防身术。”
陈近洲:“再练练,胖点就更好了。”
“你是嫌我太瘦,没手感了吗?”
陈近洲用气音笑:“哦,原来方同学这么介意呢?”
“随便问的。”方远默摸了下小腹,平得什么都没有。
方远默走到家门口,老伯的房间在他隔壁,敞开着窗,里面漆黑一片。
木质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差,方远默放低声音,掏出手机,画面里还能看到陈近洲的脸。
他以为陈近洲和他一样,并没有看画面。
方远默慢慢悠悠走进房间,打开了灯:“我到了。”
“早点休息。”
“晚安。”
“方远默。”
“嗯?”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
方远默像被控制,主动写进计划单:“好。”
有了约定,方远默一整天魂不守舍。白天逛了老城区,在烈日下拍人文和风景,看夕阳把古城染成橘子糖。
吃过晚饭,方远默带着相机往湖边走。傍晚的天还没黑全,他继续拍景,拍收船的渔家,拍孩童的戏耍。
天彻底黑下,他接到了陈近洲的电话。
“在哪?”
“船上。”
“这么积极?”
“我来拍照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什么了?”陈近洲笑着说,“我什么都没想。”
方远默:“……”
不该理,会得寸进尺。
“方远默。”
“在呢。”
“你带纸了吗?”
“什么纸?”
“不会又想弄一手吧?”
“我没想用手。”方远默气呼呼,再次强调,“昨天也没用!”
“哦,对,你只湿了裤子。”
“再笑我不理你了。”
“没笑。”陈近洲说,“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如果昨晚你再热情点,我裤子也得脏。”
“关我什么事。”方远默磨磨嘴唇,“谁叫你自己没定力。”
“嗯,不关你的事,是我没定力,受不住你的勾.引。”
“我才没勾.引你。”
“嗯,是我自愿上钩的。”
方远默躲进船舱最深处,头抵在木质框上:“可以了,别说了。”
“有反应了吗?”
方远默并紧腿,另一只手挂在船外,伸进水里:“没有。”
“是吗?我看看。”
“我不想开视频 ,不看。”
陈近洲的声音很近,好像就在空气里,“不用开,我亲自看。”
前面的话还没吸收过来,船身剧烈摇晃,人像飓风一样……
跨越千公里,吹到他面前。
第34章
风从胸腔穿透,漆黑的夜、眼前的人,怎么看都是幻觉。
可就算是幻觉,方远默也想问:“学长?你怎么来了?”
陈近洲单膝跪他面前:“亲自验证,你有没有说谎。”
双手反剪至身后,膝盖被顶开,另一只膝盖压了进去。
陈近洲的呼吸擦他唇边,像挑衅:“方远默,你又撒谎了。”
“唔。”
衣领扯偏,下方咬出块红印。
陈近洲脱下外套,遮住两个人之间:“谨慎起见,只能用手帮你了。”
“回去了,再给你想要的。”
方远默的视线飘到船舱之外,他以为是小女孩在夜晚划亮的火柴,光一熄,梦就灭。
陈近洲抓他无处安放的手,拉回现实:“不帮我吗?”
耳边有金属腰带摩擦的声音,真实的触感,方远默手心烫得发麻,原来火柴真的不会灭。
船外有风也有水,助力晃动船身。
……
等一切平息,方远默靠他肩膀,听久久不能平息的心跳。
陈近洲帮他擦干净身体,再处理指尖和手心。收拾完毕,他拿开了遮在彼此间的外套。
水乡小镇晚风清凉,方远默挤他怀里,故意把额头的汗蹭到他肩膀。
陈近洲抱着他,像情侣那样:“等老了,住这里也不错。”
“方远默,你学会打鱼了吗?”
“学那个干什么?”
陈近洲:“你要是学不会,只能我去打鱼,你在家做饭,守门口等我回来了。”
“……”
方远默不喜欢没意义的幻想,干脆连想都不要想:“东大学生会主席,来小镇打鱼?”
夜深人静时,方远默曾无数次搜索陈近洲的名字。他参与的比赛、获得的荣誉,足以在相关领域风生水起。
他生来万众瞩目,注定无法平凡。
陈近洲:“人不能一辈子打工吧。”
方远默:“你可以当老板。”
“等我当够了,总想为自己活一次。”
方远默把另一侧的汗也蹭他身上:“所以你的为自己而活就是打鱼?”
“你不喜欢打鱼?打猎也行。”
“…………”
有的人还沉浸在乌托邦,但方远默现实且平静。
他打断了话题:“你什么时候走?”
陈近洲箍紧腰,把人抱到腿上:“我千里迢迢过来,刚服.侍完又赶我走,方同学,你总是这么狠心。”
“……”
好像我没帮你似的。
我手心都搓红了。
“不是那个意思。”方远默说,“我是想问,你今晚住哪?”
陈近洲轻飘飘的,又很刻意:“反正我来得时候很着急,行李都没有。这里人生地不熟,也没找到酒店。”
“要是没人管,我就在船上吹一宿冷风好了。”陈近洲抱紧他,打了个十分刻意的哆嗦,“方同学,你学长有点冷。”
“……”
“走吧。”方远默拍拍他肩膀,示意对方松开自己,“带我怕冷的学长回去睡觉。”
陈近洲拉他下船,双脚落地,方远默迅速抽手和他保持距离。
左右观察,确定四下无人。
陈近洲收回想再牵的手:“真偷情的有妇之夫都没你谨慎。”
“那他们是道德差、人还傻。”
陈近洲:“不当间谍可惜了。”
方远默:“……”
凌晨的水乡小镇,安逸且平静。方远默独自走在前面,听着跟在身后的脚步,已然觉得满足。
明知很冒险,也算不上礼貌,方远默还是把人带到了老伯家。
进入房门的一刹那,陈近洲迅速追上,翻转到墙上继续吻。把在路上装不熟的时间,变本加厉还回来。
方远默不敢出声,只能回应他的吻。等人发泄完毕,再牵着他的手上楼。
两人分别洗澡。等方远默洗完,陈近洲已经穿着他的T恤,躺在了床外侧。
他被男人抱住,翻身转到床里。
方远默惶恐压低声音:“学长,不行,别在这儿……”
老伯就住隔壁,这里的隔音比姥姥家还要差。
“不做,只抱着。”陈近洲盖好被子,轻声说,“晚安。”
南方水乡养人,方远默睡得安稳,一整夜没听到老伯的呼噜声。
再睁眼时,陈近洲背对着他。领口以下的区域,清晰可见的条状痕迹。
少量出血,周围浮出青紫色痕迹,像很用力划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