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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128)

作者:青猫团 时间:2022-05-18 09:21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师父一番模棱两可、云山雾罩后,只虚虚地说此子性资敏慧,文武兼通,善战果决,将来必能成一代圣明贤君。
  先帝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事后数日,他又单独将我召了去,仍是问了这个问题。”
  裴钧抬眼:“你既提起这桩旧事,想必是说了一人,你说了谁?大皇子?”
  毕竟先帝的众多子嗣中,唯大皇子最为出息,深得圣宠,最有希望册封东宫。
  申紫垣摇了摇头:“所谓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先帝皇子虽多,但成器的少。二皇子拙口笨腮,做学问行,做皇帝差得远;三皇子随了他母妃,一心崇佛,无心争权;六皇子打小就好逸恶劳,不是什么好秧子。其他皇子更是不值一提。至于大皇子……虽得众臣看好、皇帝喜爱,但我以为,他敏而不端,慧而不仁,不堪为明君。”
  山镇夜里偏凉,白日仍冒起暑气,裴钧一边听他说话,看谢晏一个姿势躺得久,便帮他翻了个身,用绢扇轻轻地打着风,随口道:“那你还能说谁?”
  申紫垣继续说:“我心中的确有一人选。当时我年轻气盛,一是想压我师父一头,二是确实看好此子脾性沉稳内敛,心思通达。我以为,我说出此人后,皇帝若能严加培养,他必有大成。但没想到……”
  裴钧好笑道:“你师父是对的,先帝尚在壮年,你便要预言下一任君主。他重权多疑,又深信你‘天算子’之名,得知此人,必定如鲠在喉。所以无论你说出谁的名字,就是在害谁……”
  裴钧定了一定,打扇的手逐渐凝滞,霍然侧目看向申紫垣,“你……”
  申紫垣吐出一口浊气,闭了闭眼道:“不错,我说的那个人,就是你。”
  裴钧:“……”
  怨不得,初回宫时,先帝虽并不喜他们母子,但逢年过节尚能想起例行赏赐,隔个三五月,也能偶尔来看梅妃一眼,也时常夸赞五皇子书读得好。但自那场大病之后,先帝对他们母子愈加冷淡,对裴钧也是再无好言,难免父子相见时,也是目光复杂地盯着他。
  他越是想出类拔萃,就越是被先帝厌恶冷对。而裴钧只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就更加努力。
  如此,就成了恶循环。
  因为申紫垣的一句“预言”,裴钧永远不可能得到“父亲”的青睐。
  申紫垣缓慢道:“我那时就知道自己犯了错,弄巧成拙,但我却不愿承认。我又侥幸地想,你也未必有难,皇帝毕竟是你父亲,只要你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虽无缘皇位,但至少能顺顺利利做个封地王。直到探花筵前,宫中大太监至双曜宫领赐给众进士的福签,无意间提起你自荐要去北境从兵,而皇帝允了……”
  他顿了下:“我后来觉得这件事不对劲,皇帝如此忌惮你,却允你去掌兵。但我还没来得及派人去给你传话,嘱你小心,宫中便传来了谢晏落水的消息。而同时,你已经出城远走了。”
  裴钧呼吸粗重了几分。
  申紫垣低声道:“那时太医院中有个老太医是我的人,他前去为谢晏诊治。那时他病得不深,神志尚还清楚,一直嚷嚷着是有人把他当做了皇子推他下水,有人要谋害皇子……当时谢晏因病暂居宫中,闹得很大,众说纷纭,搞的人心惶惶……但此事查了约莫三五日,就没了后话,最终以谢晏醉酒失态,失足跌进湖里而结案,将此事压下,并把病重的谢晏送回了平安侯府。”
  “我那时候才觉惊悚。想明白整件事情背后的推手究竟是谁。我不是没怀疑过谢晏病重是否有蹊跷,但那老太医也亲手诊治过,没有发现任何中毒迹象,确实是落水导致的高烧,最终烧坏了神志。”
  而实际上,老鸦草罕见隐秘,银针无法探测,脉亦难诊出。根本无人想到,高烧不是中毒表现,高烧后的神志有损,才是毒发表现。
  所以当时申紫垣也没有发觉出异常。
  “他被送回平安侯府后,还病得不很重,闹得鸡飞狗跳,一会说有人要害这个皇子,一会说有人要害那个皇子,一直喊着要查明真相。”申紫垣道。
  “我当时只以为,谢晏是替你挡了落水一劫。但我无法与你明言,皇帝势大,你只有不知此事,才能够免遭更多劫难,让谢晏这场罪不白受……再撑到你及冠之年,皇帝见你安分守己,想来就不会如此针对,给你块封地,打发你出去,你此生也就平安了。”
  “直到你前几日传信,说谢晏身中天母虫,却有了片刻清醒。那时我才彻底想明白……从一开始我的以为就是错的。”
  裴钧手背微微颤抖:“他不是为我挡了落水,他是为我挡酒时就已经中了毒……那酒,是御赐的。”
  申紫垣低声道:“他大概早就知道了一切。”
  想来,落水之后的言行,都是在为裴钧掩护……谢晏醉酒胡言乱语,是皇帝亲手断的案。只有他闹大了,皇帝才碍于流言,不能再对任何皇子出手,少年裴钧才安全。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一向深得帝后喜爱的小平安侯,那场落水后,就突然被皇帝厌弃冷淡,甚至处处苛待。
  天家薄情,先帝算是到了极致。
  那薄情之中的唯一一点令人可笑的心软,是这原本要赐给裴钧的毒酒,只会令他渐渐变得痴傻,而不夺命。
  原来他还知道,裴钧是他的骨肉。
  -
  先帝薨逝后,裴钧并不感到悲怆,所以他的一应物件,裴钧也都懒得缅怀,都一股脑地命人随棺椁陪葬。
  而申紫垣说,可能有老鸦草的药,而裴钧未必敢动的地方——
  裴钧立即叫来纪疏闲:“带孤手谕,快马加鞭去皇陵!去给孤找,所有药瓶药罐都找一遍!掘地三尺,也要把药给孤带回来!”
  申紫垣开了开口,似乎有话要说。
  但裴钧此时不太想与申紫垣多言,他只要想到这困扰他一生的苦楚,皆来自于当年一句预言,心中便有无数戾火亟待喷发。他头又开始疼了,疼得思绪都有些乱:“你也退下,去配延缓虫毒发作的药。在皇陵找到药前,别让孤看见你……孤现在不能杀你……”
  “殿下。”申紫垣欲言又止。
  裴钧面色不虞:“滚。在孤反悔之前。”
  申紫垣垂下眼眸,离去了。
  -
  吩咐完一切,裴钧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等待。
  他坐下来,覆上谢晏的手背。
  谢晏脸上发热,但四肢却很凉,需得裴钧用双手呵护着才有点血色。
  他跪坐在床前脚榻上,额头抵着谢晏的手。
  轻轻唤他名字,不由又回忆起探花筵那时的事情……
  裴钧当初是为了远离朝堂,远离争权夺势的旋涡,才选择远走北境从戎。
  此前他提及多次,父皇都拧着眉头不肯应允。直到殿试结束那晚,他在回自己宫殿的路上,听到两名宫女交谈,似乎是在说打碎了皇帝喜爱的一方砚台。
  两人拍着胸脯后怕:“陛下今儿个是真高兴啊,不仅没有罚我们,方才六皇子趁机去讨那套十二美人屏风,陛下一高兴,竟直接赐他了!”
  “可不,方才还见陛下捧着谢小侯爷做的殿试卷子,笑得合不拢嘴……许是这会儿问陛下要什么赏赐,陛下都肯给呢!”
  两人渐说渐远。
  那套十二美人屏风裴钧知道,皇帝喜爱非常,大皇子曾想借其中几扇摆在自己私宴上充门面,都被皇帝厉声斥责了。老六顽劣不堪,向来被父皇烦厌,今日竟高兴得将一整套屏风直接赐给了他。
  裴钧正是听说了这件事,才学老六之举,改道到御书房,重提北境之事。
  果不其然,皇帝高兴之下也允了他的奏请。
  如今细想来,裴钧才觉其中过于顺利——他住的宫殿偏僻,缘何那两名御前宫女竟能走到那里?说的话还恰好被路过的裴钧听见。缘何她们还刻意提及谢晏殿试,以及老六索要屏风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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