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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148)

作者:青猫团 时间:2022-05-18 09:21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谢晏将鱼穿在削好的木枝上,又往鱼肚子里塞了一些草药……应该是草药吧,纪疏闲只能勉强认出一两种。接着就看他用草茎捆住鱼腹,支在火上熏烤。
  看了会,渐渐有鱼的热气飘出来,纪疏闲同时叉起另只鱼烤。
  僵默了会,纪疏闲开口道:“多谢侯爷。”
  谢晏纳闷:“谢我什么?”
  纪疏闲顿了顿:“属下知道,是侯爷劝说了殿下,我们才得以尽快返京,不然……”
  谢晏笑了:“他也是人,也会累,不过是想多玩几天罢了。”
  纪疏闲没说话。
  对于苏醒后的谢晏,纪疏闲了解不多,更多的是防备和警惕。
  但经过这段时日的交往,他明白,这世上若真有人能令摄政王百依百顺,或者更进一步的,倘若有一天摄政王变得暴虐冷睢,能安抚裴钧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个青年。
  而且谢晏……并不似纪疏闲想象中那么难说话,相反的,这个人玲珑剔透,虽在殿下面前有些没正形,机灵古怪的,但对待旁人,永远温润而泽。
  或许正是这样,才更叫人念念不忘吧……
  两人默默烤了一会鱼,在谢晏给鱼翻个面,抹上盐粉时,纪疏闲又喃喃道:“怪不得殿下在北疆时,梦里还念过你的名字。”
  谢晏从烤鱼上抬眸:“什么?”
  “那时北疆遭遇了十年一遇的雪暴,殿下为救陷入风雪的将士,回来半夜害了高烧。他又不肯惊动军医,就自己扛着。卑职搓了雪水给殿下降温,听到他梦中唤一个人的名字。表情……”纪疏闲摇了摇头,“说不上,一会儿烦躁一会儿喜悦的。”
  纪疏闲出身北境边城,并不认识京中的谢晏,只是记下了这个名字。
  “等殿下醒后,我问殿下,谢晏是谁,他为何唤这个名字,可是有什么军务密信要送。”纪疏闲道,“他却一愣,半晌咬牙切齿说就是梦见了个烦人精。但我却看着,他不知为何,有些慌乱,还不许我说出去。”
  “后来殿下在去往京中探子的密信中,还不止一次想打听过您的情况,但每次都是在信送出的前一天、前一刻,他又反悔,将那两句涂去……我还没见过那么反复无常,对某件事犹豫不决的殿下。”
  纪疏闲看了他一眼:“那时我便猜测,你可能对他很重要。”
  谢晏低低一笑:“所以元宵宴那晚,你明知我那张御帖有疑,却没有派人阻拦我?”
  纪疏闲怔了下,没想到谢晏连这也看出来了。
  他点点头,继而又有些惭愧:“这两年,殿下行事越发乖戾暴虐,我身为下属,却也不好置喙。我看见御帖上写着你的名字,便想,或许,能令他心生犹疑的你,能稍稍转移他的注意力。”
  纪疏闲承认,他曾经只当痴傻的平安侯是个珍奇的小玩意儿,摄政王喜欢逗着玩,愿意养着就养着。
  养个小傻子被他折腾,总好过去折腾他们这些臣子。
  他话音才落,谢晏伸出白皙的手指捏了下鱼腹,想试试熟了没有,明明被烫了一下,脸上却还挂着得意的笑容。
  纪疏闲看不懂:“……你笑什么?”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没一会,鲜嫩的肥鱼就烤好了,谢晏去要了只碟子,将鱼整齐码好,抛去肚中的调味药材不要,起身道,“不然我还不知道,五郎那么早就对我起了心思。”
  纪疏闲顿了下,他便兴高采烈地端着鱼走了。
  回到马车里时,谢晏还悄悄的,想拿鱼香将他熏醒,没想到裴钧早已醒了,又支起一张小几在看之前没看完的公文,时不时地揉捏一下眉心。
  他余光扫到谢晏脸上红扑扑的,笔一停:“不是嘱你打着伞吗,又被晒着了。”
  谢晏看他还有的忙,怕烤鱼的油滴在他纸上,只好暂且将鱼放在外面前板上晾着,自己钻了进去,趴在小几的一角看他写字:“没事儿,我又晒不糙,你快看,我烤了鱼过会一起吃。”
  裴钧本想停笔与他说会话,听他这么说,只好先专心干活。
  谢晏窃笑了一下,这人,嘴上说着不想干了,其实还不是任劳任怨比谁都认真。
  但是认真的男人……真好看。
  谢晏趴着看了一会,心下微动,趁他停笔蘸墨时,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
  裴钧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又窝回了那一角,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般,拿起了他批阅过的公文信笺静静地看。
  “……”裴钧看他专注,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处理公务。
  过了会,裴钧遇到一桩不好处理的难事,正悬笔思考,谢晏突然又凑上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裴钧一抿唇,还没说话,谢晏指着公文上一处,道:“改水路,走青州漕运,避开汤、原二州。如此虽乍一看路程远了,但免去许多杂事,可比公文上所奏快十日抵达。”
  裴钧眼睛微亮,他也有走水路的打算,只是操办此事的心中人选有数个,在犹豫究竟该交给谁。
  谢晏似乎是他心里的蛔虫般:“此事可交给关南道水陆转运使。如今关南道是谁?”
  裴钧几乎是十分自然地就与他商讨起来:“钱宁,你那年同榜的进士。”
  谢晏仔细想了想,颔首道:“刚好,关南道水陆转运使是最适合办这事的人。且钱宁……我记得这个人是寒门出身,人刚正不阿,此事交给他,定能办好。”
  裴钧略一思考,也同意他所言,挥笔在公文上做了批复,放在一旁。
  谢晏则又拿起其他公文来看,裴钧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又插不上话,拧了拧眉,垂眸随手批阅了几份不是很重要的公文,再一次停笔时——谢晏又探身过来。
  这回裴钧不再忍了,手一伸,把人捉在了小几上。
  谢晏被他压-在案上,挣了几下,吃惊道:“你做什么?你怎么能这样?”
  好一个先声夺人,裴钧把他按在桌上密密地吻了下去,一会儿,才抬头看他:“怎么,许你监守自盗,不许孤捉贼拿赃?”
  谢晏抿了抿唇,笑道:“不许。我是个闲人,自然想做什么做什么,而你在处理公务,怎么能满脑子都是这些事?”
  也不知道是谁先进来勾-引人的。
  还一肚子歪理。
  裴钧狠狠掐了他脸一下,才将他松开。
  两人坐下了,谢晏看他已经开始收拾桌面,应该是不打算继续看了,才端进来那碟烤鱼,那么宽敞的马车,哪里都不坐,非要挤到裴钧怀里坐。
  裴钧看着坐在自己怀里,如喝水一般自然的某人,摇头笑道:“是不是纪疏闲跟你说什么了?”
  “一点小事。”谢晏也没打算瞒,还想拿这事臊臊他的脸皮,于是凑到他耳旁,“就是说……”谢晏说罢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耳朵,“我听着惊奇,原来有的人那么早就对我心怀不轨,啧啧,亏得我以为他真是个小正人君子呢。”
  别的也就罢了,裴钧没想到竟是这桩陈年旧事,耳垂肉眼可见地温度升高,低声叱纪疏闲道:“多嘴!”
  谢晏夹起鱼上一块,塞进他嘴里:“怎么脸还红了,吃个鱼颊肉,吃哪补哪。”
  裴钧更是哭笑不得。
  鱼很肥,两人分享着同一条鱼,无刺的一大块鱼腹几乎都半推半就地被谢晏喂给裴钧了。他还想喂另一面的鱼腹,裴钧回过神来,压住谢晏的筷子,专心致志地给剩下半条鱼挑刺,留出鲜嫩的鱼肉,堆在碟子一旁。
  “鱼肉亦可补虚,孤吃了没用,你该多吃点。”
  谢晏看着碟中雪白的一叠鱼肉,道:“我低热好了。”
  裴钧说:“好了更要补一补,病气抽丝而去,身体更见空虚。”
  谢晏拧了下-身子,这一动,撞歪了裴钧的筷子:“我确实空虚……”他低声道,“我房中更空虚。”
  裴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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