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的我不可能是魅魔(108)
“去去去,给我去外头去闹腾!” 宋爱芝大手一挥,话音刚落,她转头看见刚刚进门的沈琅,脸色瞬间变得温和,“琅琅回来了,累不累啊,饭菜马上就好,外头冷坏了吧?”
郎秋月见状回过头,也对沈琅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回来得刚好,正好先喝点红枣茶暖暖身子。”
祖父则拍了拍沈琅的肩膀,浑厚的笑声夹杂着几分宠溺:“别听你奶奶胡说,我可是真的有在帮忙,只不过太精致的活儿交给她才放心。”
小沈琅拔步走进厨房,却被宋爱芝厉声呵住:“放着书包就赶紧到炉子那暖手去,别往厨房里钻!”她虽然声音严厉,但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丝毫不藏溺爱之意。
沈琅拗不过,赶紧乖巧地收回头,还不忘问一句:“奶奶,我今天真的可以吃糖醋鱼吗?妈妈说今年你不让我吃了。”
宋爱芝的动作停了一下,佯装不高兴地瞪了朗秋月一眼:“什么话,自己的生日怎么能不给吃喜欢的菜?她吓唬你的。”
“所以真的有糖醋鱼!”沈琅欢呼一声,跑到厨房门口扒着门框开心地晃了晃身子。
“回来回来,”朗秋月及时拉住这个蹦来跳去的小家伙,“别给奶奶添乱了。先坐下,和爷爷说话去。”
沈琅被母亲领到了餐厅,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却还是不自觉地望向厨房的方向。他能听到祖母切菜时节奏分明的刀声、炉火嗡嗡燃烧的声音,交织在一块显得格外温暖。而母亲则低头帮他脱下校服外套,仔细检查有没有被外面的冷风冻红:“怎么不多穿件外套再出来呢?”
沈琅咧嘴笑:“张叔都把车停到校门口了,一步都没挨冻。”他挠挠后脑勺,又说,“今天爸爸也来接我放学了,还买了蛋糕,说是专门给我挑的!”
“哼,这还差不多。”郎秋月精致的眉头舒展,嘴角隐约浮现些许满意的笑意。
晚饭快做好时,朗秋云从祖母手中接过装盘任务:“菜先端到桌上吧,我去喊承岳来布置餐具。”
她动作熟练地将汤锅里撒了葱末的冬至补汤盛到白瓷碗里,满堂热腾腾的香味立刻窜到每个角落。
桌上一道道丰盛的菜肴,香气四溢,让人一见就有了胃口。沈琅刚坐下,祖母宋爱芝就夹了一筷子红烧狮子头放进他碗里,语气带着一贯的溺爱:“多吃点,这可是你最爱吃的。”
沈琅低头看看碗里的狮子头,举起筷子吃了一口,软嫩入味的口感瞬间在味蕾间绽放,他不禁点了点头:“还是奶奶做得最好吃!”
旁边的朗秋月正盛汤,听闻笑了笑,“妈,这话你每次都说,阿琅又不是不知道。”
祖父沈怀远吃得缓慢,细细咀嚼时还会点评几句:“宋女士的手艺还是没退。”
听得祖母眉头一挑,笑骂道:“沈老头,你这嘴最挑剔,一点不懂感恩!”说着话,手却不忘往孙子的碗里又添了只饺子。
沈琅埋头喝汤,却听见背后传来母亲压低声音的应答:“……没事,嗯,我明白了,你们也别太急。”
过了一会儿,她回到桌上,脸上带着淡淡的遗憾:“刚才爸妈打电话来,本来他们今天想赶过来陪阿琅过生日,但雪太大,飞机延误了。还说让我们赶紧回头好好录像给他们瞧瞧。”
“没关系,天气不好,还是别让姥姥姥爷出门折腾了。” 沈琅停下筷子,眸子里没有半点失落,反倒柔声安慰起母亲,“妈妈,我们下次去看姥姥姥爷好了。”
“好,咱们下次一起去看他们。”朗秋月摸了摸儿子的头,心中隐隐一酸,连忙收敛住情绪忍不住笑了一下。
沈怀远附和着说:“是啊,下回我和爱芝也一起去,正好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亲家了。”
餐桌上的菜肴逐渐减少,热气也变得稀薄,沈怀远端起茶杯,“饱了饱了,晚上这一顿,比大年夜还丰盛。”他的声调带着几分自得,一边慢悠悠地喝着热茶一边扫了扫桌上散落的碗碟,“爱芝,真难为你了。”
宋爱芝却没答话,起身去了厨房将沈琅期待已久的蛋糕端了上来。片刻后,一盘装饰精致的蛋糕端上了桌,奶油装饰点缀着新鲜的车厘子,随着餐桌上柔和的灯光映衬,显得分外诱人。
沈琅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即使肚子吃的圆鼓鼓,依旧能塞下蛋糕。
朗秋月莞尔,点上了几支蜡烛,摇曳的烛光映照在沈琅那张稚嫩却有几分认真模样的小脸上。
“来,阿琅,许个愿吧。”
然而,就在沈琅正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沈承岳清了清嗓子,从座位上起身。
他目光温和,语调却带着几分庄重地说道:“阿琅,许愿之前,爸爸得先说一句话——今天固然是你的生日,但更是妈妈的受难日。八年前的今天,妈妈可没少遭罪,为了把你这个小家伙带到世上,真的吃了不少苦……”
话音未落,就被朗秋月打断了,原本还含笑的脸立即蹙起了眉头,语气带着几分不满:“沈总这是在做总结报告吗?怎么把工作那一套带回家了?真扫兴。”说完,还顺手戳了一下蛋糕上的小樱桃,像是在发泄。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承岳见妻子动怒,立刻补充道,声线难得柔了一些,“我是说,你出生的时候,你母亲确实吃了不少苦,但她从没抱怨过,所以——”
“好了好了!”朗秋月转身走向沈琅,弯下腰与他平视,一双含笑的眸子盈满温柔,“阿琅,你是妈妈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没有什么磨难能抵过见到你第一眼的幸福。所以你要记得,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重要的事。”
她抬手替沈琅整理了整理鬓角的小碎发,在他的脸颊落下一吻:“来吧,现在可以许愿了。”
沈琅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桌上那跳动的烛光,犹豫片刻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双手合十,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脸上神情认真而虔诚。
许完愿,他睁开眼,小小地深吸一口气,鼓足气息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室内顿时归于柔和的黑暗,片刻后亮起的灯光重新将温馨铺满整个屋子。
一旁的沈怀远哈哈大笑,率先拍了拍双手,“好嘞,可以切蛋糕啦!”
“来,今天是你最大,尽情享用吧。”郎秋月切下一块最中间的大份,放进沈琅面前的小碟子里,同时也不忘好奇,“阿琅许了什么愿?”
“我希望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姥姥姥爷,都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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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市的夜,向来是霓虹交错、喧嚣繁杂的一幕闹剧。特别是夜店这种地方,十一点的时间正是最为繁忙的时候。吧台间酒水交错,舞池内人影攒动,彩灯时而明亮刺目,时而昏暗朦胧,震耳欲聋的音乐震撼着每个人的耳膜。
十八岁的沈琅端着一盘酒,从闪烁的灯光中穿过,霓虹灯光在沈琅的制服上跳跃着,明暗交替间勾勒出他流畅的身形。
他身上的制服布满亮片,特意为这种场合设计,深V领口开的极低,略一倾身便隐约能见到两枚果实,紧身牛仔裤更将他臀部与腿部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他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那些驻足凝视或是低声议论,都被他屏蔽在外。此时此刻,他只想尽快完成任务,脑中计算着今晚的工时和小费。
下午当人体模特,长达数小时保持不动的疲惫尚未从身体里散去。几名美术生带着玩笑的话语拍他肩膀说,今晚会来捧他的场。
结束后他甚至没有时间填饱肚子就匆匆赶来。空腹带来的隐隐胃痛被他压下,只剩下机械般的动作维持着工作的节奏。
他手中的托盘上放着数杯调好的鸡尾酒,走上二楼VIP区域。这里的氛围截然不同比起一楼嘈杂的人群,显得更加奢华静谧,汇集的皆是琼市权势之家的富家公子们。
这群光鲜亮丽的人举止之间流露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说笑声夹杂着酒杯碰撞。有人叼着烟,修长的手指夹起雪茄;也有人随意倚靠沙发,翘着腿慢悠悠翻看手机。然而他们的注意力始终若即若离地停留在楼梯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