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的我不可能是魅魔(56)
【以我视力5.0保证, 戴眼镜的那个绝对hard了!】
【腐眼看人基, 一点肢体接触你们就磕?我准确率99%钙达告诉我,主播绝对是直男】
【走位意识意外的强,这帅哥有点东西】
【主播真的是新人吗?微操比老手都强,爱了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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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安静了下来,郑辕不知是不是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气氛突然变得古怪。特别是沈琅,他面色沉了下来,不知在思索什么。即使是郑辕都知道现在不是插科打诨的时机。
吉普车一路奔驰,路旁偶尔能见到破旧老化的路标,被战火和风沙磨损得难以辨认。庆幸地是他们没有走错路,不远处的废弃工厂逐渐进入视野,厂房周遭安静极了,没有任何动静。
沈琅握着方向盘,谨慎地没有贸然接近,将车停树林边缘。
“下车,先把车藏好。”
陈景言不等他吩咐就开始行动,从后备箱找到迷彩布覆盖车辆,再铺上一层落叶。郑辕跟在后面,尽管他摸不着头脑,但在沈琅冷静的气场压迫下,他还是闭嘴安静配合。
“差不多了。”沈琅扫视了一圈,确认车辆已很好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从后面进去,保持安静,不要惊动他人。”
三人避开没有遮挡的空地,绕了一圈从窗户较少的工厂背面接近。郑辕没有什么紧张感,像个好奇宝宝般不住张望着四周。
整个工厂寂静无声,场地开阔,没有敌人的踪迹。就算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会立刻发觉,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谨慎。
“沈佬……”郑辕压低声音,做出夸张的口型,“我们为什么这么小心?这里挺安静的,不像是有人啊?”
沈琅抬了抬下巴,示意郑辕看向地面。他睁大眼睛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地面有些斑驳的痕迹,除此之外就是随处可见的黄土和碎石。
“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啊……”他咕哝道,声音比刚才更小了些,再次抬头看向沈琅。
后者指了指阴影处的角落:“你再看那儿。”
郑辕瞅了半天才发现门框阴影处的一抹血色,那暗淡的血迹几乎与铁门融为一体,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不仅如此,地上零星几枚被踩入土里的弹壳被风沙掩埋,与黄土融为一体;斑驳的痕迹隐约能看出拖拽的方向,像是有什么重物被人拖走。
陈景言默契地替沈琅解释:“这里发生过一场较为激烈的战斗,并且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对方显然在战斗结束后有意识地打扫过战场,伪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
“若是敌人已经撤离,根本不需要清理得这么干净。既然伪装得这么好,说明他们……”他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可能就在附近,守株待兔,等猎物掉入陷阱。”
听到这番话,郑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背发冷:“那、那我们还进去吗?”
“进。既然这里发生过战斗,说明这地方的资源值得两方人马抢夺。”沈琅目光凛冽,几缕散乱的黑发垂在额前,遮住了他刀刻般锋利的眉骨,不带分毫犹豫道,“就算里面什么都没剩下,也会有人主动把装备送上门。”
陈景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如常,不管沈琅做出什么决定,他都无条件赞同沈琅的判断。他拍了拍郑辕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郑辕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心渗出汗水,亦步亦趋地跟在沈琅和陈景言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恐惧。
借助建筑物和树木在夕阳下逐渐拉长的阴影,三人快速转移,一路寻找掩护,戒备可能存在的狙击点。他们靠近一侧破旧的铁丝网,沈琅示意陈景言和郑辕停下。
他半蹲下来,手指抚过土中的弹壳和浅浅的脚印,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
“从脚印的深浅和数量来看,这里至少有五个人,”沈琅气息沉稳,压低声音平静地分析道,“他们携带了重型武器,离开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小时。”
“沈佬……”郑辕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喘着气,即使尽全力放轻动作也无法避免发出脚步声,远没有沈琅和陈景言那般老练。
他无意识地抓了抓裤子,不时扭头张望四周,总觉得有双无形的眼睛暗中盯着自己:“要、要不,你们进去吧,我、我在外面放哨。”
此话一出,陈景言嘴角挑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他神色不变,略微侧目瞥了一眼这个怯场的年轻人:“你要是害怕,现在离开也行,我们不需要累赘。”
郑辕顿时窘迫起来,脸色泛红,手足无措,吞咽了一口干涩的口水。他勉强挤出笑容,小声说道:“那个,我只是觉得、觉得我在这里望风更安全……”他的话越说越心虚,连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
沈琅站起身,正要拍打手上的尘土,陈景言就从西装口袋掏出手帕,认真地为他擦拭手指。
他没有理会陈景言的动作,转过头对郑辕道:“你留在这里,不代表安全,只会暴露自己的踪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听到这话,郑辕的神色更加难看。他清楚留在外面的风险,愣了一秒后,牙一咬,点点头跟上了二人的脚步,生怕被丢下。
沈琅扫视一遍工厂周边,选择了一处未被电网覆盖的生锈铁栅栏作为进入点。他后退几步,然后猛地加速,双腿发力,轻盈地跃起攀上足有三米高的栅栏。
双手抓住了栅栏上方,臂力让身体稳短暂地悬空,西装外套被风鼓起,如一只动作矫捷流畅的黑豹,落地无声,动作一气呵成。
沉稳地落地后,目光短暂扫视了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新的威胁。
紧随其后的陈景言动作同样迅速,翻越栅栏时也毫不含糊。
而跟在后面的郑辕,则笨拙得多。初见三米高的栅栏时他便皱起了眉头,额头上渗出汗珠。虽说他尝试模仿二人的动作,但显然没那么顺利。胡乱地攀住铁栏杆,借助双手和膝盖的力量艰难地往上爬,动静不小,脚步在碰到铁网时甚至还发出几声“哐啷”脆响。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双手努力抓紧那冰凉的金属网。当他终于爬到上方,尝试翻过去时,由于动作不稳,一条腿还勾在栅栏上,险些摔了下来。幸好他及时调整,不至于跌落,但整个过程中发出的响动让他自己都觉得丢脸。
等他好不容易翻过栅栏时,已是满头大汗。郑辕气喘吁吁地站稳脚跟,用手抹了一把额头,抱怨地嘟囔了一句:“我玩《绝地○○》的时候可没这么难!”
他瞅了一眼面不改色气息稳定的二人,“不,不带这么比的吧……”他小声咕哝,“这年头总裁也要文武双全了吗?”
沈琅看了他一眼,未置一词,稍微理了理衣领,便朝着破旧工厂的深处前行。陈景言不紧不慢地跟上,两人的默契配合,一个眼神就能传递足够的信息。
他们来到工厂后门的一处破损的窗户前,沈琅示意二人停下。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确认没有危险后,轻轻推开窗户,率先翻了进去。陈景言紧随其后,动作轻盈无声。
这里乍一看像是个废弃许久的炼钢厂,内部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钢铁传输带歪斜着停在半空,几根粗大的钢管从头顶垂下,暴露的电线垂吊在半空。四周的墙壁上隐约还能看到红色油漆刷的安全标语,如今早已褪色。远处堆放着已经完全报废的大型钢板卷曲成团,角落里的冷却池内积水凝成了粘稠的淤泥。机台上传来阵阵金属的吱嘎声,像是被风推动发出的异响,每一声都被回声大了几十倍,极具压迫感。
然而沈琅注意到,部分设备和机器却不像是炼钢厂应有的,反而像是应该出现在实验室的精密设备。
巨大的吊车下方是一个简易的操作室,玻璃大部分都碎裂了,只有几扇窗户残留着些破碎的玻璃边框。门锁已经被破坏,斜挂在铰链上,随时可能掉落。
沈琅走在最前方,推开摇摇欲坠的门板,走进昏暗的小屋里。里面充斥着陈旧的金属味和久未散去的霉气。铁锈沿着墙壁蔓延,像干涸的血迹爬满了整个房间。最显眼的是墙角倒卧的一具尸体。尸体早已干枯,肌肉萎缩,皮肤紧贴着骨骼,双手还死死握住操作台的控制杆,像是要拼尽最后一口气试图重启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