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的我不可能是魅魔(32)
语气中透出不假思索的关切,沈琅眉头紧皱,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费雷德……要举行婚礼,就在下午。”
话音未落,维克多的表情骤然冷凝,他的下颚紧绷,嘴角扯出一抹几乎隐忍的怒意。
“婚礼?!” 维克多重复着,语气低沉,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维克多神色严肃,语气认真,一字一句地说道:“沈,费里德里希……费雷德是假的,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他的神色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向来玩世不恭的他此时充满了焦急与认真。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沈琅,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我会带你出去,离开这里。”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那双灰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我向你保证。”
沈琅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维克多身上,思绪混乱如麻。
婚礼,两个莫名其妙的儿子,还有那些与费雷德的亲密接触与温存的画面时不时在脑海中翻滚。但他愈发察觉到这些记忆无比虚幻模糊的地方,这些甜美的记忆段营造得太过完美,如同梦境,反而让人感到刻意。
“相信我,沈琅,我没有恶意。”维克多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灰绿色的眼睛中的坚定格外真诚,“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回到你应该在的地方。”
沈琅抬头看向维克多的脸,虽然记忆还在干扰着他的判断,但他清楚现在自己现在需要什么。
这个婚礼绝对不能进行下去。他虽然没法立刻判断眼前这个维克多是否值得信任,但有一点他很清楚——绝不能任人摆布,当务之急是摆脱费雷德的控制。
“好,”他果断点头,决定和维克多合作,“先离开这里,我需要做什么?”
维克多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逐渐放松了下来。他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很好。”他说道,声音轻了几分,眼神格外认真,“我需要你稳住费雷德,尽可能拖延时间。我会去找这个世界的破绽,一旦找到出口,我们就立刻离开。”
“抱歉,我知道你一定不想接近那个男人,但……”维克多脸上闪过一丝愧疚,语气中带着懊恼。让沈琅冒险去接近费雷德,他自己也充满了不情愿。
“我明白,我会按计划行事,放心。”沈琅冷静回应,不管做什么,都决心要从这里离开。至于费雷德,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将他带到了这个世界,都不会改变他的目标。
“保护好自己……如果有谁还能拖延他的计划,那就是你。”维克多没有再多言,他示意沈琅先行,自己则换一种方式潜入庄园,以确保不被费雷德发觉。
目送沈琅离开的背影,维克多极力控制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他的脸上混杂着不甘和无奈,充满无力感,甚至有几分屈辱。
如果他能更强大……就不用让心爱之人委曲求全。
维克多转身看了一眼缓慢旋转的诡异几何形雕塑,阴郁地低沉自语:“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第24章
沈琅从喷泉边离开后, 绕过花园迷宫慢慢往回走,心里还在思索维克多话语中巨大的信息量。
“您在这儿啊。”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沈琅转过身,看到路德维希站在不远处, 唇边浮现出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他照样身穿过于宽大的长袍, 无数条纤细扭曲的影子在随着他行动若隐若现。
“父亲让我来找您,”路德维希说话时的语调柔和得近乎虚伪,“一起回去吧, 他正在等您呢。”
“……请带路吧。”沈琅点头,压下心中的微妙感, 跟着路德维希离开花园回到建筑物内。
“您似乎不太喜欢格瑞莎夫人准备的婚纱。”
沈琅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呼吸,语气平静:“我的确不太习惯那种过于……隆重的礼服。”
路德维希轻笑一声, 伸手拉住了沈琅的手腕,动作自然又随意,“可惜了, 我也觉得那件婚纱十分衬您……走吧。”
沈琅没有拒绝,跟着他穿过长廊。路德维希的手指愈发收紧,似乎是确保他不会逃脱。沈琅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即使隔着手套, 那只手传来的冰冷触感不像是人类应有有的肤感, 更像是冷血动物的鳞皮。
走廊似乎没有尽头, 沈琅很快意识到方向不对, 他们正朝着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我们这是去哪儿?”他问道, 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路德维希没有停下,反而更快步继续往前走,握着沈琅手腕的手越发用力。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不必那么紧张,只是陪我多走几步路而已。”
“但这个方向……”沈琅停下脚步, 握紧藏在背后的匕首,这是刚才分别时维克多给他的,握在手里十分趁手,就好像他曾挥舞过无数遍一样。
“为什么不乖呢?” 路德维希终于停了下来,声音轻柔得像叹息,仿佛情人间的呢喃。他脸上依旧带着与费雷德相似的温和笑容,只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瞳孔如如蛇一般竖直。
话音未落,无数细小的蛇从他衣摆下涌出,它们扭蠕动着,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向沈琅,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回响。那些蛇并非普通的爬行动物,更像是某种粘稠的液体,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片,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路德维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病态的温柔与着迷。
沈琅没有说话,他迅速从后腰抽出匕首,寒光一闪,几条蛇被利刃斩断。黑色的粘液溅射到他的大腿上、衣服上,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鼻而来。断裂的蛇身在地上扭曲了几下,便迅速化为黑色的粘液,消失不见。
然而,更多的蛇从路德维希的长袍下涌出,前赴后继地缠绕上来,仿佛无穷无尽。
“没用的。”路德维希嘲弄道,他看着沈琅的动作,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你逃不掉的。”
沈琅没有理会他的话,他迅速挥舞匕首,精准地斩断那些试图靠近他的蛇。但小蛇的数量实在太多,不断从路德维希的长袍下涌出来,无穷无尽。
沈琅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黑色粘液越来越多地沾染在他的礼服上,浸透布料蔓延到他的肌肤上。那触感冰冷湿滑,在他皮肤上滑动滴落,像是情人的爱抚,又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粘液在他裸露的脖颈、锁骨处蔓延,形成一幅怪诞的图腾。
沈琅用力将几条缠绕在他腰间的小蛇扯开,黏腻的液体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间滑动,顺着掌心的纹路流淌。“你想干什么?”沈琅冷声质问。
路德维希没有回答,他一步步逼近沈琅,那些蛇也越发疯狂地缠绕上来,试图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你逃不掉的……”他伸出手,想要抚摸沈琅的脸颊。沈琅猛地侧头躲开,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路德维希。然而路德维希的动作更快,他一把抓住了沈琅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蛇群迅速覆盖了沈琅的下半身,缠住他的大腿,爬上了他的腰。他能感到那些滑腻的触肢在他的皮肤上缓慢蠕动,怪异触感令人作呕。
“别反抗……”路德维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他将沈琅的手腕紧紧按住,然后慢慢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越挣扎……我就越兴奋。”
沈琅强压下心头的抗拒,冷声道:“你父亲的……伴侣。”
新娘两字最终还是卡在喉咙里没能说出口。沈琅的声音虽然平静,内心却始终难以将这两个字与自己联系在一起,这种荒谬感简直如噩梦一般。
路德维希的笑容在瞬间僵硬了。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原本还带着几分玩味的表情,被一抹难以掩饰的阴霾所取代。那双类蛇的瞳孔孔刹那间显现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