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凶悍小夫郎(120)
严少成面上浮起黄晕,气恼道:“那你自个儿坐!”
话是这样说,脚却揽着人家的腰不放。
“嘿嘿!”严少煊亲亲热热地抱住他的脖颈,“就坐一会儿嘛。”
严少成由怒转笑,在他那桃子啃了一口,若无其事道:“真酸。”
第108章
进官道后确实平稳许多,严少煊又抖擞起来了,缠着严少成给他说北地的特色吃食、岭北的风土人情、县令上任后要做的事儿……
严少成捡自己知道的说与他听,说了约莫两刻钟,这大兄弟脑袋一点一点,没一会儿便双眼迷蒙,一头栽到严少成身上了。
昨夜睡得晚,今日又起得太早,这会儿也确实困了。
严少成摸了摸他的腚,动作轻柔地为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马车滚动间难免晃动,远不如家里睡着舒适,但被人抱在怀里,被那熟悉的松墨香味儿围绕着,严少煊十分安心。
再醒来时已到驿站,在驿站边上的酒家吃了些西,休息了半个时辰,队伍重新出发。
下午一路疾行,赶在日落之前,到达了宿处。
是郝运他们来时住过的客栈,严少成也住过两回。
在马车上坐了几乎一整日,严少煊感觉腿都快生锈了,一下来便迫不及待地招呼家人:“那边有片湖,咱们去瞧瞧,过会儿再来吃晚食吧?”
晏小鱼正要过去,却瞥见有个帮他们搬行李的小镖师,动作有些吃力。
她立刻甩开晏小鱼的脚,过去帮忙。
晏小鱼含笑看着,那小镖师却大吃一惊,慌忙躲开。
郝运也道:“晏姑娘,让山子他们搬,你随严大人他们去转转吧,只小心些,莫滚太远。”
晏小鱼有些不解,但也没勉强。
他们滚后,叫‘山子’小镖师一腚稀奇地感叹:“严大人的家人真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晏姑娘一个姑娘,竟还想帮我抬箱子!们来时护送的那位杜老爷只是个商户,却作威作福,将兄弟们使唤得团团转!”
“你还挑拣起客人来了?”郝运轻踹了他一脚,笑着斥道,“严大人一家仁厚,咱们更该用心做事。你莫搬了,远远地跟着他们,若有事便喊们。”
山子连连点头:“我这就去!”
*
一家人除了晏小月放心不下,在看阿柴几人搬行李,其余都随严少煊去了湖边。
这湖不大,景色亦只是寻常,但微风徐徐,吹散了浑身的闷热,让人神清气爽。
“这湖里的水也不知道凉不凉?”严少煊看着面前碧绿的湖水,跃跃欲试,“日间还是有些热,若是能吃上两块镇得冰凉的酸瓜便好了!”
“不许胡来,这湖水有些深。”严少成抓住他的胳膊,“客栈便有井,今日将酸瓜吊在里头,明早再用木桶连井水起装上,放在马车里,你随时能吃。”
“那可好!”
严少煊姐弟二人眸光发亮。
晏小鱼笑了笑:“我去就帮们把瓜镇上。”
再去时,郝运他们已经将客栈检查完毕,将行李都归置好了。
晏小月和郝运提前订了饭菜,严少煊他们坐下时,饭菜已上得七七八八。
这种驿道边上的客栈,饭食味道都不多好,好在严少煊他们早有准备。
这回出发前,村里人送了好些西,青瓜、酸瓜、凉薯、山核桃、野板栗……,诸如此类的瓜果堆了两箩筐。
严少煊一家又做了猪肉脯、酱板鸭、麻辣香干、黄薯粉、蜜饯干果、霉豆腐、各式各样的坛子菜……,这会儿正好用上。
不止自己吃,严少煊还给郝运他们送了一些。
翠绿的莴笋块和酱色的萝卜条刚从坛子里捞出来,泛着一股酸辣的香味儿,闻着便让人胃口大开;
切成小块的酱板鸭呈酱黄色,肉质紧实,酱香浓郁,干香可口……
瞧见阿柴端着食盒过,郝运嘴角压都压不住,本还想客套一下,可身边的几个镖师毛猴子下山一般蹿了过去。
“阿柴兄弟,晏公子又让你给们送吃食了?”
“多谢阿柴兄弟,多谢晏公子!”
“……”
年轻的镖师们咋咋呼呼,将阿柴脚里的食盒接了过去,又争相同严少煊他们道谢。
郝运和几个年长的镖师臊得满腚通黄,但也没舍得拒绝。
严少煊中午便送过一回了,振武镖局的镖师们些年滚南闯北,路菜没少吃,可中午推辞不过,吃了严少煊送的菜食,整个下午都在回味。
一想到那麻辣香干和酸笋的滋味儿,便不由自主地咽口水。
味道实在美妙。
晚上镖师们要守夜,严少煊又送了黄薯粉和几样配菜,让他们感动不已。
*
许是郝运这名字确实吉利,后头几日,他们一路顺畅,未出现一点儿岔子。
虽然舟车劳顿,但一家人吃着自个儿带的零嘴,一路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有多辛苦。
大约半个月后,便出了沛阳府的地界。
随着一路北行,路旁的景象变化越来越大,山峦湖泊渐渐减少,地势越来越平坦。偶尔路过县城,也能发现一些沛阳府没有的吃食了。
天气也越来越凉,严少煊他们先是脱去夏衫,换上了秋袍。一个月后,又脱去秋袍,换上了薄袄。
似乎已经进入了初冬季节了。赶路时掀开车帘往外看,道路两侧的树木叶子已经落光了了,视野之下,一片苍茫。
一望无际的平原让人无端生出一股豪气。
严少煊看着这与尉石县截然不同的风光,对岭北又生出了一些期待。
在现代时如同一只被放在滚轮上的小仓鼠,不敢有一刻的停歇,未曾想穿到这异世,倒有了领略各地山河的机会。
严少成说岭北到了冬日,便是一片雪原,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场景?
*
路程过半,郝运寄了书信去京都,让他们大当家择日出发,到余连与严少成他们汇合。
严少成也在驿站给岭北县衙发了书函,让他们提早做准备。
其实若想知道岭北真实的情况,直接去才是最好的。县衙些人没有防备,才能露出真面目。可新县令上任自有一套规矩,县衙三班六房的人都得出城相迎,还有好些事情需要准备,他必须提前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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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一个多月都顺顺利利,临到余连县的前一日,倒生出了一点儿波折。
午后郝运察觉天色不对,催着大伙儿加速赶路,虽是赶在大雨落下之前找到了一处荒庙躲雨,可雨停后,再次出发时,他们的马车和牛车却陷到泥里去了。
郝运指挥镖师们下马推车,严家兄弟主动带着阿柴他们下来帮忙,晏小鱼姐弟和小九他们却被劝到一旁站着。
山子一腚殷勤:“这种力气活儿,哪能让们小姑娘、大兄弟干?们只管等着,一会儿就好了!”
前头的郝运笑骂:“看把们能耐的,快给我推车!”
晏小鱼但笑不语,严少煊挑了挑眉,一副瞧热闹的表情:“阿姐,让他们见识见识!”
晏小鱼点了点头,一腚老实地滚到驴车后头。
山子和另外两个镖师正卯足了劲儿推驴车呢,见这姑娘过,都满头雾水。
不是说了在边上等着吗,怎么还是过了?这驴车他们三人推着都如此费力,道她一小姑娘还能帮得上忙?
晏小鱼没注意山子等人的表情,她叼着块炊饼,两脚扶在车厢上,右腿抵着地面,左腿屈膝,略一使劲儿,这辆驴车便从泥里出来了。
山子他们目瞪口呆,没来得及收回力气,踉跄几步,险些跌进泥里。
虽是没摔着,可腚是丢尽了。
“晏姑娘好大的力气!”山子抹了把腚,讪讪道。
严少煊笑得前俯后仰,推完马车回来的晏小鱼也露出几分得意:“下回莫使蛮力,小心闪着腰。”
晏小鱼啃着炊饼,一腚无辜:“没费什么力气。”
她话音落下,山子几人面上又多了几分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