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侯府嫡子(66)
景璟知晓夏枢这次帮他,是承担了极大风险的,见夏枢没有携恩图报,还一个劲为他着想,实在是羞愧难当。
这个乡下小双儿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双儿了。
景璟心里既佩服又感动,还非常愧疚。
“以前都是我狭隘,无礼,对不起!”景璟再次道歉,同时保证道:“我以后不会再骂褚源了。”
不过,他顿了一下,又梗着脖子道:“若是他敢负你,我就拼着说话不算话,也要骂死他。”
他眼神小心翼翼地看着夏枢,想看看夏枢是不是生气了。
夏枢没有生气,他是被景璟逗乐了。
“先前还骂我,现在就护上我了?”他揶揄。
景璟顿时窘迫,吭哧道:“先前是我错了。你都这样帮我了,我要是再不知好歹,那真是畜生不如了。反正以后你要是有困难,叫我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会退缩的。”
夏枢想嘲讽他一句“就凭你爬墙半天都爬不上去,还上刀山下油锅,难道要累死小爷吗?”,但见他脸颊通红,眼神坚定,想他脸皮没有褚洵厚,刚刚还经历了那样的事,夏枢还是咽下了嘲讽的话语,不再打击他,而是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颊:“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景璟冷不丁又被他占了便宜,真是不晓得该怎么反应了,半晌还是没憋住气,嘟哝道:“你怎么总这样!”
哪有双儿这样动不动就上手摸人家脸的。
夏枢见他这次没躲开,也没生气,而是鼓着脸颊小声咕哝,可爱的紧,心里不由得乐呵:“谁叫你长得可爱,又往小爷跟前凑,小爷就爱美人儿,你下次跑远些,小爷肯定就不欺负你了。”
夏枢性子独,还是想叫景璟以后离他远点儿。
但景璟听了,却紧紧地闭住嘴巴再也不吭声了。
国公府别院的两个丫鬟带着两人换了身新衣服,材质看起来竟然不下于两人刚刚穿的那身衣服。
随后丫鬟们便带着他们在别院里穿梭,最终在一个月亮门前停了下来。
“穿过月亮门,隔壁就是行宫花园。”年长的丫鬟笑道:“奴婢们就送到这儿了。”
夏枢等人和她们道了别,就穿过月亮门而去。
“哎,你说国公府别院里怎么会准备双儿的衣物?”夏枢一边扶着红杏蹦跳,一边满脸好奇地八卦:“也没听说燕国公府有双儿家眷呀。”
双儿衣物和男子衣物形式不同,燕国公府大少爷元定的夫人是女子,就在长公主身旁坐着,性子温温柔柔的,看着不太爱说话,二少爷元州和三少爷元宵倒是未婚,但也没听过和哪个双儿有嫁娶之意,不怪夏枢有这么一问。
景璟垂着脑袋抿了下唇,神情有些黯淡:“不晓得。”
夏枢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嘿了一声:“可别说,今儿可真多亏了这燕国公府,不然就糟糕了。”
要知道淮阳侯府和燕国公府可是有仇的,就算明面上不显,但私下里说不得就像元宵和褚洵一样经历过多少次交锋呢。
但今儿个借衣服,丫鬟们虽然刚开始一副怀疑他们的表情,但行动上却完全没有迟疑,听到他是淮阳侯府的少夫人,除了最开始的鄙夷,也没表现出排斥。
他还以为自己要遭受一番为难呢。
夏枢总觉得事情顺利的有些诡异。
景璟显然没有夏枢的顾虑,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嗯,他……燕国公府世家勋贵,总是很好的。”
这话夏枢就不同意了。
不过他也没必要和景璟争这个,他道:“以后莫再如此轻信别人了,就算赴约也要带着丫鬟小厮,到时候就算出了意外,也可以求救。”
景璟抿了一下唇,他没说阿娘的事情是个禁忌,不能叫任何人听到,所以他才没带人过去,点了点头,乖顺道:“我记得了。”
夏枢满意他的听话,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行了,你记得就成。”
抬眼见一群人急急忙忙地迎面跑来,他放在景璟脑袋上的手刚要收回,就又放了回去,作势重重地拍了两下,咬牙道:“既然打赌输了,以后记得要听小爷的话,离小爷远点儿,不然小心小爷收拾你。”
景璟心里一动,一抬眼,果然长公主和他继母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景璟继母盛夫人一脸着急愤怒,做足了慈母担忧孩子的架势,上前一把拉住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接着用手帕擦了擦眼睛:“汝南候府的少爷在后院被人打晕了,也不知是哪个刺客干的,阿燕又说你在后院不见了,吓死阿娘了!”
阿燕就是把景璟约到后院的,他继母带来的丫鬟。
景璟沉着脸没吭声。
长公主明艳的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小枢怎么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夏枢正要故作生气地把那一套说辞说一遍,旁边却突然插/进来一个好听的声音,隐隐带着笑意:“两个小鬼头不知闹了什么矛盾,在国公府后院打了起来,脚估摸着是跳墙的时候扭到了吧。”
夏枢心里一惊,猛地看向说话的人。
第46章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苍青色箭袖长袍的青年, 俊眉朗目,颜色不错,不过打量夏枢的眼神却满是戏谑。
夏枢怀疑这货没安好心。
正疑惑这是哪家的, 无声无息溜回来的红棉在他身后小声提醒:“是国公府二少爷元州。”
夏枢心中顿时一沉。
果然。
然而不等众人说话, 盛夫人身后的阿燕却仿佛才发现似的,惊道:“少爷,你怎地换了衣裳, 是出了什么事吗?”
“而且,你不是在行宫后院和冯二爷在一起吗?怎地冯二爷会被刺杀, 你却出现在国公府后院, 你是不是叫坏人欺辱了?”
盛夫人手绢抹了把眼睛,大哭道:“我儿受苦了。”
阿燕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哭泣道:“都怪奴婢考虑不周, 少爷想去后院散心, 奴婢应该跟着的, 不然怎会和冯二爷一起在后院遭遇不幸,现在冯二爷在受伤昏迷, 少爷又受了欺辱,奴婢真是难辞其咎啊……”
主仆两个一唱一和,演的情真意切, 景璟突然开口道:“既然难辞其咎,那你今晚就滚出景府吧。”
盛夫人和阿燕一下子愣住了,哭声也停了下来。
只是紧接着阿燕就疯了, 一把扑向景璟, 哭道:“奴婢晓得错了,少爷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吧,奴婢晓得你受了欺辱, 不好嫁人,奴婢以后愿意为少爷做牛做马,弥补过错……”
“不是吧,姐姐。”夏枢觉得景璟这继母和丫鬟真是人中奇葩,不由得“英雄救美”,开口道:“景璟和小爷我比赛爬墙比输了,不仅不肯履行赌约,还害得小爷爬墙挂坏了衣裳,小爷不过是气不过揍了他一顿,怎地听你说的,他好像被小爷我糟蹋了似的?”
夏枢嗤笑一声:“小爷就算爱美人,也只喜欢夫君一人,你休想朝小爷身上扣屎盆子。再者冯二是怎么回事儿?”
他随口给冯二盖个大锅道:“你口口声声说景璟和冯二在一起,那小爷和景璟打架的时候,他是不是躲藏在暗处看笑话,叫他出来给小爷作证,小爷今儿个绝不接屎盆子。”
他话糙的很,围观众人听得神色鄙夷,但也津津有味,眼神里闪烁着幸灾乐祸之光,隐晦地扫向汝南候夫人。
汝南候夫人急于知道是谁揍了她的宝贝儿子,因此安排了媳妇元氏照看儿子,她则一直跟在众人之后,追踪事情的最新进展。
此时听到夏枢提到冯二,她顿时大怒:“我儿不晓得被哪个杀千刀的敲晕了,到现在都没醒,你休得乱说。”
她先前一直怀疑她儿子是不是被大皇子敌对势力的人盯上了,所以才把人引到后院下手,但听阿燕一说,联想到儿子对景璟的心思,顿时明了过来儿子到后院是为了干啥,内心真是又怒又气,既恨儿子不成器又恨景璟红颜祸水害他儿子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