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直男,保直吗?(102)
“你不是只有在柜子里才能睡着吗,这里没有柜子,我只好带了顶帐篷来,勉强算是封闭空间,你稍微忍耐下。”
知花裕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他深受感动,“波本,我决定未来一周都不在心里叫你邪恶波本或者邪恶金渐层了。”
安室透:“……”
谢谢,你要不说,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道德水平不高变成邪恶势力了。
安室透把自己的床铺也铺好,蹲在地上的时候说:“还有,今天的打赌,是你赢了。”
“欸?但是那是夏目阳平自首的。”知花裕树说。
铺好床铺的安室透直起身,抬眸看向他,神情在卧室淡黄的光下显得很柔和。“不,是你赢了。能让凶手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显然比只是找出凶手更重要,所以我承认自己输了。”
他笑了下,“花,你做得很好。”
知花裕树努力压着上翘的嘴角,“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过既然波本你认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安室透:“当然,愿赌服输。”
知花裕树点点头,“等我想好让你干什么再告诉你。”
其实知花裕树早就想好了,这件事就是让波本待在家里,不许跟着他,期限的话24小时就行,时间多了他可能会起疑。
这个公安警察不像苏格兰那么听话,得防着他点。
知花裕树的想法这天半夜就破灭了。
没能等到天明,被和诸伏高明的紧密拥抱暂时缓解的皮肤饥渴症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又一次发作到让知花裕树受不了了。
表面上没有任何伤口的皮肤下就像是有一张张小嘴在张口呼吸,不疼,就是一阵阵的麻痒,像是都快要喘不过气了,不停地吸来吸去。
现在摆在知花裕树面前的有三条选择。第一,摸到森田小姐的房间里,用麻药迷昏她后抱着她;第二,马上发消息给高明哥,让他回来再让他抱抱;第三,爬出睡袋,钻波本的被窝。
第一条因为太过变态首先排除,第二条的话对知花裕树的良心提出过大挑战也被排除,那就只剩第三条了。
反正波本本来就被boss要求照顾好他,他又有一次波本使用卡没用。
而且波本一个直男给他抱一晚……抱几天又能怎样,少不了一块肉。
他都帮波本隐瞒卧底身份了,这是波本应该做的。
大不了之后帮波本追老板娘。
知花裕树越想越理直气壮,他从帐篷里爬出来。
安室透的睡眠很浅,知花裕树在帐篷里连着翻了两下的时候他就睁开了眼。
良好的听力让他清晰地捕捉到安静的黑暗里知花裕树不停翻身坐起又躺下的声音。
这是安室透第一次和知花裕树睡在距离这么近的地方,因为不了解对方以前的睡眠习惯,也不好判断这种状态于他而言是否是正常的。
难道帐篷这种环境还是不够封闭,他必须要把自己完全锁死才能睡着吗?
安室透正在犹豫要不要问问知花裕树是不是不舒服,便听到帐篷的拉链被拉开,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装睡。
黑暗里很轻的脚步生靠近他。
知花裕树在他床铺侧边蹲下,小声叫道:“波本。”
现在直接睁眼会显得有些假,安室透打算等他再叫两声,就装作刚醒的样子睁开眼。
可是知花裕树没有再叫下去,安室透只觉得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一角,一具温热的身体迅速挤了进来。
安室透:!
他顾不上什么装不装睡,赶忙睁开眼。
那张好看得像久负盛名的画家一笔笔勾勒而出的脸庞极有冲击性地撞到眼前。
一下子便再次勾起安室透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时的回忆。
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
空气里飘出一股甜甜的味道,是知花裕树用的身体乳的香味,安室透在浴室里看见过,也闻到过。
安室透被惊得后仰了些许,心里庆幸自己最近都没有像独居的时候那样保持裸睡的习惯,“你干什么?!”
这个半夜莫名其妙爬别人床铺的银发男人被当场抓包后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反而一脸“你醒了啊,醒了正好”的表情。
狐狸睡衣配套的小狐狸耳朵藏在银色发间。他侧躺着,一块脸颊肉被微微挤压。黑暗里浅灰色的眼睛眨巴了几下,淡色的唇瓣开合。
知花裕树说:“我打算以波本使用卡的名义命令你,晚上让我抱着你睡觉。”
安室透将目光从他开合的唇瓣上移开,看着他的眼睛,“……我是答应帮你做一件事,但你确定让我做这个?”
“是。”知花裕树点点头,未免波本误会,他坦然承认,“我身体出了点问题,一个人睡不着,所以才想抱着你。我不会半夜忽然掏出一把刀杀了你的,至于其他方面,我们都是直男,有什么好怕的?”
听到知花裕树说自己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一个人睡才要抱着他,安室透就不可能再拒绝他。
更何况知花裕树说的也对,两人都是直男,他又不像景那样对知花裕树抱有不可言说的心思,只是抱着一起睡而已,不会出什么事。
安室透看了眼闹钟,“那就快睡吧,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天明了。”
这就是同意了。
知花裕树点点头,快乐地用手臂抱住波本的腰,舒舒服服地埋在他颈窝,“晚安。”
安室透身体僵住,“……要抱得这么紧吗?”
清甜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地萦绕在鼻尖,温热的气息扑在喉结处,折腾半宿的知花裕树困得不想睁开眼,含含糊糊说:“是呀,你忍忍,实在热就开空调。”
这哪里是热不热的问题,实在是太近了。
就算是和景,安室透也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抱在一起睡过觉。
不过如果是景的话,应该很想这样抱着知花裕树睡觉吧?他心里莫名泛出点酸。
安室透慢慢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手臂从肩膀绕过去,把手放在知花裕树的后背,将他往怀里按了按。
“晚安。”他轻声回道。
怀里的小狐狸已经睡熟了。
……
公安警察习惯了时刻提起警惕,这种状态实在很难进入深睡眠。安室透又不敢乱动,怕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知花裕树,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天光渐明。
但是现在出现了新的问题,他的身体出现了男性早晨会出现的正常现象。
原本一段时间后就会自然消失的现象这次持续的时间却超乎想象的长。
安室透知道因为什么。
温热的呼吸就洒在锁骨处,一低头是雪白纤长的睫毛,平时总跟他唱反调的小狐狸此刻这么乖顺地窝在怀里,两人的身体贴得几乎严丝合缝。
他感觉到对方的身体也有了反应,不过很快就正常地消退,连呼吸都始终平稳。
安室透试图在对方醒来前压下反应,他尝试着深呼吸调整,但收效甚微。
而且因为距离太近,那里很明显地与对方腹肌紧紧相贴,像要捅穿对方一样。
因为这样的触感,要直接压下就更难了。
他需要去冲个凉水澡。
但是现在一动肯定会惊醒知花裕树,对方一醒就会直接察觉到他的反应。
虽然男性早上有这种反应很正常,但安室透就是不想被知花裕树察觉。
……总有种辜负了对方信任的感觉。
然而他这边努力许久,额头都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才终于凭借意志力稍稍压下去后,知花裕树似乎感觉不太舒服,抱着安室透的手臂又收拢了些许,甚至抬起一条腿搭在了他身上,将他当长条抱枕一样抱着蹭了蹭。
安室透:“……”
迅速抬头,更加精神。
白努力了。
安室透自暴自弃地看着被他抵得不舒服的知花裕树微微蹙眉,随后缓缓睁开眼。
他先是打了个哈欠,抬眸含糊地对他说了声“早上好”,随后顿了一会儿,表情逐渐变得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