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直男,保直吗?(227)
玄关处挂着哥哥的外套。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有,哥哥今天是回家了吗?
屋里没亮灯,大概是睡了。
原本答应了小树九点会回来的,结果为了帮丢东西的老奶奶找回失物耽搁了时间,不知道小树是睡在了这边,还是回了自己家。
诸伏景光在知花裕树房间门口停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一眼,又怕把已经睡着的人吵醒。
一旁哥哥的房间忽然传来隐约响动。
似乎是……说话声?
这么晚了哥哥在和谁说话?
那声音又消失了。
算了,可能是太累了,有点幻听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诸伏景光回房间拿上睡衣进入浴室,打算简单冲个澡。
只花了不到十分钟便洗完了。他换上睡衣,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拉开浴室门。
疑惑地顿住脚,“哥哥?”
他的哥哥站在卧室门口,穿着浴袍,手臂上挂着一件外套。看起来是刚从卧室里出来。
“哥哥,你还没睡?”
“口渴了,起来喝点水。”
诸伏高明转身朝厨房走去。
诸伏景光觉得有点奇怪。
起床喝水干嘛还要在手臂上挂件外套?
他跟去厨房,“高明哥,你的声音好像有点哑,是生病了吗?”
诸伏高明背对着他接水,“可能是有点吹了冷风。”
一杯水满,诸伏高明回过身看向他,凤眸一如往日冷静沉稳,“还有什么事吗,景光?”
诸伏景光看哥哥精神还算可以,不像是生了很严重的病,放下心来。
“高明哥,今晚小树是在我们家睡吗?”
诸伏高明抿了口水,嗓音平淡,“不知道,我有点累,回来洗了个澡就睡了,没听见别的声音。”
可我刚刚好像有听到你房间有说话声——诸伏景光心想,但这很可能是他的幻听,太捕风捉影的事情,没凭没据。
“哥哥没听到的话,他应该是不在吧。”
不然以小树的性格,肯定会闹腾得哥哥想不注意到都难。
诸伏高明淡淡点头,“嗯,放了假,他可能也想多陪陪外婆。”
“说起来,我们三个也好久没有一起了,高明哥,要不明天一起吃饭吧?”诸伏景光微微撑着厨房岛台,隔着一个台面的距离和哥哥对视,笑了笑,“我和小树还没有以情侣的身份和哥哥进行过正式会面呢。”
诸伏高明表情不动,继续慢条斯理地喝水,“你们都是我的弟弟,不会因为你们的关系改变而改变,景光,别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还真是哥哥会说出的话。
“只是明天一起吃顿饭也不行吗?”
“我有时间的话会参与的。”诸伏高明依然端着水杯,神色平静地说,“现在你该去休息了。”
诸伏景光耸了耸肩,忽然注意到什么。
“等等,高明哥,你这里好像有点红——”
黑发凤眸的男人做什么都一丝不苟,连浴袍都束得规规矩矩,而在那规整的浴袍领口下,靠近锁骨的皮肤隐隐约约露出些许红痕。
他下意识伸过手,想拉开看看是什么。
隔着岛台的男人后退一步,修长的手指进一步收拢浴袍领口,挡住了那点红色。
“没事,刚刚房间里有蚊子。”
毕竟是盛夏,有蚊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诸伏景光顿了下,收回手,“那我明天去超市买点蚊香回来。晚安,高明哥。”
诸伏景光没再打扰哥哥,他转身往房间走,余光瞥过那件被随意扔在椅背上的外套,心里的疑虑依然没有散尽。
哥哥到底为什么喝水还要带着件外套出来?也没有穿,只是在手臂上挂着,倒像在遮掩什么。
……
第二次做喜欢做的事情的尝试,完全失败!
知花裕树从睡梦中醒过来,看到自己衣着完好地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脑子里只有几个大字。
喝!酒!误!事!
有关昨天的晚上的记忆,他只能记起到自己喝了一口波本酒为止的事情,那之后的记忆就消失了。
可能他喝完酒就直接上床睡觉了吧:)
知花裕树使劲儿回忆,也最多只能模糊地想起景光好像在房间里洗澡,然后男人微微压在他身上,浴袍的软毛磨得他皮肤发痒。
鉴于他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再排除掉景光不行(他那么大那么石更怎么可能不行!)的选项,破案了。
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嘶,原来他竟然是个涩鬼吗?
知花裕树表情凝重,唉声叹气地换了衣服走出卧室,正好碰上同样走出来的诸伏景光。
“欸,小树,你昨晚是在这里睡的吗?”
知花裕树郁闷点头。
诸伏景光笑了下,“昨晚哥哥说没听到你的声音,我就以为你不在。”
知花裕树没好意思说自己踌躇满志结果一通白忙活的事情,“哦,因为我昨晚很早就睡了。不过高明哥也回来了吗?”
等等,昨晚他的梦里是不是高明哥也出现了?好像是他和景光正在探索时,高明哥忽然回到家,把他和景光捉奸在床了……好可怕,知花裕树打了个冷颤。
看来上次半路接到高明哥电话真的给他带来了过重的心理阴影。
“我和高明哥约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饭。”诸伏景光说。
“哦哦,好,确实很久没和高明哥一起吃饭了。”
结果厨房里贴着诸伏高明留下的便利贴,上面说他昨天半夜接到了紧急通知,有突发案件需要他马上回警察本部。
“做警察真辛苦啊。”知花裕树感慨。
诸伏景光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说:“小树,其实等毕业后,我也想去读警校。”
“那很好啊!”知花裕树眼睛一亮。
他知道景光的顾虑,无非是担心无论是读警校还是当警察,能陪着他的时间都会变少。但知花裕树喜欢的并不是能够一直待在他身边的景光,而是那个和高明哥一样善良正直、乐于助人的景光。
“距离和时间不会把我们分开的。”知花裕树说,“只要我们彼此喜欢,那就什么都无法把我们分开。景光只管去做警察,将来成为保护我的英雄吧。”
诸伏景光目光闪动,把银发青年抱起来,放到岛台上吻。
昨玉文盐天晚上,他的哥哥就是站在这个地方喝水的。
或许会有动作重叠的时刻。
唯一的不同在于,他的手里捧着自己的心上人。
那张笔锋凌厉的便签纸被两人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吹开,打着旋落到地上,洇湿了笔墨。
如同某种无声的注视。
……
“喂,孔明,你怎么在办公室睡了?”
大和敢助把随便披了件外套躺在沙发上睡的男人叫醒,又扒拉着日历看了几眼。
“你不是放了三天假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么连轴转地忙,不怕猝死吗?”
诸伏高明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冷淡地说:“我热爱工作,很乐意为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大和敢助保持着扒拉日历的姿势,看向好友,“你是不是失恋了?”
诸伏高明:“……”
“没有,别瞎说。”
大和敢助仔细思索了下,“也是,得先恋爱才能失恋,你要是恋爱了不可能瞒得过我。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对哪个女孩子表现过独特的好感……嘶,孔明,你不会喜欢的是男孩子吧?”
诸伏高明冷冷地看着他。
大和敢助举手投降,“好好,我不说了。不过最近怎么没见过你那个长得很好看的邻家弟弟,以前你忙得没时间回家,他都会来给你送便当的。吵架了?”
说完后盯着诸伏高明等回复。
看起来不得到一个答案不会罢休,诸伏高明平静地说:“他恋爱了,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我。”